第133节
“跨年夜才到你生日。”
“嗯?”
白涧宗喃喃道:“但你是三年九个月前左右突然变的性格……”
白涧宗始终不是特别相信穿书、灵魂穿越这种事,宁愿相信燕折是做梦预知到了那个女人跳河而前去营救。
但假设燕折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燕折——
就如他推断的一样,燕折是将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才突然性格大变、叫人生厌,而两个月前主人格燕折才有机会回到身体里,那岂不是说明燕折的心智还没满十八周岁!?
破案了。
十八岁都没满,傻点也正常。
车子转进俱乐部门口,俞书杰说:“老板,到了。”
白涧宗没动,脸色阴沉切复杂。
他白天到底干了什么!?
不仅在马路边的车里和可能心智未满十八岁的燕折接吻,还放纵燕折解他皮带帮他纾|解,最后扔了一垃圾袋的纸巾?
这跟犯罪有什么区别!?
好死不死,燕折极其小声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垃圾袋里的……还有活性吗?要不要带出去扔掉啊?”
白涧宗僵硬地抬手,抵住人中,下巴下的喉结剧烈滚动,脸色铁青。
燕折吓到了,试探地问:“怎么了?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和苏友倾有关?”
“没有,下车。”白涧宗生硬地说,“垃圾袋不用扔。”
“哦。”
燕折不明所以,狗东西怎么又心情不好了?反复无常的。
他乖乖下车,俞书杰已经拿出轮椅撑起了伞,俱乐部经理杨薇也出来迎接:“燕少爷,当心脚滑。”
但好的不灵坏的灵,燕折刚说了一嘴苏友倾,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不是小折吗?”
燕折僵了下,缓缓转身,只见苏友倾站在七八米外的黑伞下,含笑看着这边。
燕折不自觉地一颤。
直到身后伸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燕折心里的压力陡然一松,他尽可能不露出破绽,招呼道:“好巧啊,倾叔。”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总麻木:那该死的负罪感。
掐死我
“小折气色不怎么好啊?”苏友倾玩笑一般地说,“要是白总对你不好,可要说出来,倾叔替你做主。”
燕折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气色不好吗?”白涧宗半边身子探出车门,冷淡道:“可能怀了吧。”
“……”
燕折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倒没想别的,就怕白涧宗突然发疯,被苏友倾看出来,一切未查明之前,贸然打草惊蛇很可能会引起证据的毁灭。
他肩膀被捏得有点疼,白涧宗另一手撑着拐杖,将身体挪到轮椅上。这场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冲击雨伞的声音很有节奏,哗啦啦一片响。
白涧宗移动轮椅,来到俱乐部的前厅屋檐下。
俞书杰收起伞,右手抱住左手腕,平静站在白涧宗身后。
从始至终,白涧宗和保镖都没怎么去管屋檐边缘被雨水溅湿的燕折,态度有些轻视。
其实燕折还没和白涧宗结婚,一直住在静水山庄就很奇怪了,显得燕折很上赶着,不受重视。
圈子里也早有不少流言蜚语,还好燕折除了白涧宗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白总说笑了,小折怎么会怀孕?”苏友倾目光透着几分打量,但很快收敛,“不会是吵架了吧?”
鳿x铣x蒸x荔—
白涧宗掀起眼皮:“苏总觉得我已经无聊到要和人吵架找乐子了?”
“怎么会?小情侣吵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吵吵闹闹,慢慢就老了。”苏友倾轻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我和我太太,只是可惜……”
白涧宗睫毛微颤。
“爸!”
苏友倾一顿,他身后,苏然和一个女人撑着伞走来,有种既亲密又生疏的感觉。
——是许久不见的段淇。
看到燕折时,苏然面色一滞,段淇倒是没什么反应,她肚子微微隆起,看起来要比燕随清的月份还大一些,怡然自若地招呼道:“白总。”
苏然收了伞,勉强笑了笑:“白总……小折。”
“……”一阵沉默。
前些天燕家家宴上照片的事还历历在目,大家相处尴尬也很正常。
苏友倾遗憾道:“要不是和老燕约好了,还能和白总聊聊医疗合作的事。”
苏然和燕颢的地下恋情刚揭开,苏友倾和燕驰明竟然还能和谐地坐在一起?
白涧宗:“这个板块向来是白成柏负责。”
苏友倾唔了声:“好吧,那就等下次和小白总面聊?”
他示意苏然与段淇跟上,走了几步又好似才想起来似的,回首说:“忘了介绍,这位是段淇,我的准儿媳,白总应该认识的。”
白涧宗没出声,燕折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我哥还在拍摄节目吗?今天也过来了吗?”
“颢颢啊?”苏友倾脸色未变,“节目组好像给他放了个假,不过今天没和我们一起。”
他说完,就带着苏然与段淇离开了。
一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燕折紧绷的神经才松懈,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一旁的杨薇连忙扶住:“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燕折快速走到白涧宗身边,有些担心,“您没事吧?”
白涧宗眉眼低垂,手指动了动。
燕折聪明地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推着白涧宗进入俱乐部,朝着他们约好的射击馆走去。
“去室外射击贵宾休息室。”白涧宗声音很哑。
杨薇与燕折对视一眼,立刻带路。
贵宾休息室是没有监控的,一进去,白涧宗笔挺的肩膀才猛得松懈,他闭上干涩的眼睛,满脑子都是苏友倾带笑的那张脸。
为什么从前一直没发现?带走母亲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察觉,任由对方在身边大摇大摆这么多年!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
也许就能救回母亲了。
“白涧宗!!”
一道大喊惊醒了白涧宗,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见燕折正在用力掰他嵌入掌心的手指。
白涧宗缓缓松开。
他的指甲很圆润,并不长,却仍将掌心掐出了血痕。
燕折见他有了回应,松了口气,一把抱住白涧宗:“没事的……一定会查清楚。”
白涧宗说:“是我的错。”
燕折否定:“不是,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他的错。
白涧宗被弯腰的燕折抱住,下巴牢牢卡在燕折肩头,眼眶赤红,充满恨意。
对苏友倾的恨意,还有对自己的恨意。
自双腿残疾后,他就鲜少参加无用的晚宴、聚会,以至于除去工作时间,他几乎不会与世家的人碰面。
如果他没有这么固步自封,也许早能发现苏友倾的不对劲。
被年轻温暖的身体拥抱,白涧宗并没有感觉更好受,突然干呕了声。
燕折:“……??”
白涧宗是因为应激反应干呕还是因为自己碰了他?
白涧宗还在持续性地反胃。燕折试探地放开白涧宗,果然,白涧宗不再有干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