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节
她望向提出来的竹笛姑娘:“那你有办法分辨吗?”
竹笛姑娘微微点头,她自然有办法分辨,只是需要两个人都受不小的痛苦,就不知道林音愿不愿意。
林音闭上眼睛,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以死换之,愿意吗
竹笛姑娘耐心的等着,时不时把她的瓦罐扒开,继续喂她那些小可爱。
那些药材林音大部分都见过,不是治病的药,而是毒药。
甚至很多都是剧毒,也不知道这些虫子吃了为什么没死。
“这些毒药的量你是一点一点往上加吗?”
竹笛姑娘轻挑眉眼,越发觉得林音可爱。她望着一屋子的瓦罐,去拍了拍左侧的那片瓦罐。
抱着一个瓦罐上来,丢下她刚才刚丢的毒药。
瓦罐大开,即便知道主人就在旁边,林音忍不住后退。
只见那些毒药丢进去,很多虫子不管不顾扑上去吃,可没过多久,一些虫子慢慢的便不动了。
还有一些虫子半点不见影响,依旧坚挺。甚至还有些虫子把那些死掉的虫子的尸体直接一点点吞下去。
林音微微瞪大眼睛,马上明白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竹笛姑娘不会慢慢加量,也不会慢慢加更毒的毒药,只会让这些虫子进行厮杀,优胜劣汰。
见她十分平静,竹笛姑娘便知道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她清理这个瓦罐,搬来一个新的瓦罐,将活下来的虫子放进去。整个瓦罐移了一个位置,放在更中间的位置。
“你还没想好吗?当断则断,不断必受其害!”
林音微微点头:“即便你催动,知道哪个是母蛊。若想解毒,是不是也必须两个一起减,才不会伤及其他人?”
竹笛姑娘点头。
反正母子蛊难就难在两者都必须要解,母骨一死,子蛊会十分骚动,宿主会受到不少煎熬,甚至死亡。
子蛊一死,母蛊倒是没事。只是宿主身上还有蛊,会影响他的健康。
竹笛姑娘敲敲竹笛,丹凤眼流转,像是想到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音打起精神,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如果母蛊是在那个男人身上,只要子蛊一死,母蛊不会再受影响。他开始慢慢变得无情,你这时候想让他对你变得情根深重,那就再找一只母蛊……”
把母蛊放进去和那只母蛊厮杀,失去子蛊的母蛊没有供养,肯定打不过有供养的母蛊,一定会赢。
等确定那只母蛊赢了之后,再把子蛊放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新的母子蛊形成。
竹笛姑娘说到这,兴致勃勃的看着林音:“这个方法还是我在我们祖先古籍里面看到的,据说,是一位原配为了救自己被小妾蛊惑的相公而弄成的。”
果真不是什么好办法!
林音黑脸:“这样一来,那个人的身体肯定会越变越差吧!”
竹笛姑娘不甚在意,那支竹笛在空中飞转,像是在跳舞一般,美丽又优雅。
“要男人的心就好了,要他的身体干什么?”她自顾自的说着,又觉得不太对,“没出这件事之前,你老公一直很爱你吗?”
林音点头:“即便他以后不再爱我,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维持。”
竹笛姑娘认真盯着她,发现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之后,缓缓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
她慢慢起身,不经过林音同意,吹起那个竹笛。
外面很快响起隐忍的叫声。
林音很快明白,跑出去。只见裴寻抱住竹楼的一根柱子,不断嚎叫,显然是身体里的蛊虫发作了。
竹笛姑娘悠扬的笛声依旧没停,竹楼上,许多蛊虫纷纷爬下又爬上。
不说林音,就是苗寨的人,看着也有几分惊心。
整个苗寨不是人人都懂养蛊、操纵蛊,倒是比平常人看得更多,反应没外人大。
竹笛姑娘吹了一会便出来了,她看着对面的竹楼,跟林音说那些便是她养的蛊。
林音知道她这是特意为自己掩盖,立马抬头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都是吃了不少毒药才长大的,有些蛊虫吃的毒药是这位姑娘随便乱喂的。
有些蛊虫,则是姑娘按照秘法慢慢培养出来的。
母子蛊别称情蛊,是用来控制情人的利器,一旦中蛊,除非其中一只死亡,否则没有什么解法。
林音想用一般治病的方法医治蛊毒,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人试过,只是蛊毒只能暂时被压住,并不能完全解开。
在解毒的过程中,蛊虫被激化,反而更激动,直接会伤及宿主的本体。
用治病的方法一般没有办法完全解掉,唯一的方法便是以毒攻毒。
“我好心告诉你们,如果想解那个蛊毒,唯有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如果蛊虫被毒死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也是以毒攻毒,那就是准备足够奇特的毒把蛊虫引出来。蛊虫被我喂养了那么久,对毒药还是比较馋的……”
竹笛姑娘还没说完,裴寻快速打断她的话:“那你有没有那种特别毒的毒药?”
竹笛姑娘轻笑,显然是觉得裴寻足够天真。
蛊毒那么容易解就不叫蛊毒了。
如果毒药过盛,先死的会是宿主,而且有些蛊虫从小就吃毒药,可能会跟人一样觉得腻了,再喝上人的血肉之后,反而更喜欢人的血肉。
裴寻几乎崩溃,在整个竹楼里窜来窜去:“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救月月?”
竹笛姑娘别有意味的盯着裴寻,裴寻刚开始没发现,依旧在担心月月的身体,几次路过竹笛姑娘这边,恨不得将她挟持。
后面注意到竹笛姑娘的眼神时,他不遮不掩直接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真的想救她?”
“当然!”
竹笛姑娘笑得特别甜,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开心。
林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裴寻还有些疑惑,总觉得这姑娘不怀好意。
“如果你真的想救她,很简单!”竹笛姑娘拿来一把匕首,“现在虫子就在你的心口,我会暂时将她那边的子蛊安抚,进行催,眠。你把母蛊挖出来,我在用竹声把她那边的子蛊慢慢引出来……”
裴寻没去接那把匕首,盯着竹笛姑娘似是在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竹笛姑娘吹了个口哨:“我说的自然是真的,母蛊死的时候,只要子蛊在催,眠状态,她就不会有事!”
这人好像不是他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煤油灯的光线不甚清晰。
林音却清楚地看见裴寻额头上有豆大的汗水一点点滴下。她心中的怪异越发强盛。
除了第一面心跳加速之外,这个人就没给过她类似的感觉,仿佛面前的人并不是她深爱已久的丈夫。
裴寻蠕动唇瓣:“好不容易种下去的,为什么要把它解开?”
竹笛姑娘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可是她现在被反噬了!”
裴寻质问为什么会反噬?这东西为什么那么不靠谱?不是说两人只要深爱对方,就不会有什么事吗?
别说竹笛姑娘,就是林音也发现不对劲,她悄悄向竹笛姑娘点点头。
姑娘不屑地看着裴寻,越发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