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会跟咱们说呀。罗统领那个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想从他那里走后门儿,基本上就两个字——没戏!」
刚正不阿?
铁面无私?
苏霓锦怎么觉得哥哥印象中的罗统领,和她接触过的罗统领有点不一样呢。那个罗统领,似乎,好像,大概没有哥哥说的这么不近人情吧。
「有没有戏,咱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呢?」苏霓锦说。
苏佑宁打了个酒嗝:「你……想怎么试?」
苏霓锦黑亮亮的眼珠一转,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嘿嘿。」
既然答应帮苏佑宁试一试,苏霓锦也不会是说说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就让厨房做了一食盒的糕点,爬上自家马车,往东直门外羽林卫所去了。
在守卫林立的门口来往两回后,苏霓锦鼓起勇气去问守卫:
「这位兄弟,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罗统领今日在吗?」
那守卫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苏霓锦,冷声问:「可有通行令牌?」
苏霓锦摇头:「什么令牌,我是你们罗统领的朋友,我姓苏,麻烦帮我通传一声可好?就说我……」
没等苏霓锦说完,那守卫便打断了她:
「没有通行令牌,谁都不能进,你请回吧。」
守卫都这么说了,那苏霓锦也就没办法了,只得回到马车上,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马车里等候,那些守卫已经不知道往她这里投来多少次警惕的目光,但这并不妨碍苏霓锦继续等在门外。
皎月赔她在马车里待着,等着有些无聊,问苏霓锦道:
「姑娘,咱们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那些人都盯着咱们呢。」
苏霓锦抓出一把瓜子递给皎月,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打持久战的,只要罗统领在,他一天之中总归会有一个时段要在这里出现的吧。
若是今天他不来,那苏霓锦明天就继续来等。不管最后能不能帮哥哥问出结果,但至少努力过。
苏霓锦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有个守卫遇见了罗时,上前提了一句:
「统领,外面有个公子,从早上就开始等您,说是您的朋友。可他没有通行令牌,属下们也不敢让他进来。」
一年到头,号称罗时朋友求见面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罗时已经习以为常了,说道:「若真是我的朋友,会直接去我家找我。来这里找我算怎么回事。不必理会。」
守卫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真的朋友直接去家里好了,干嘛来这里干等呢。
「那公子言谈斯文,十分秀美,属下也是没往深处想,打扰统领了,属下告退。」
守卫如是说完之后,便想去伙房吃饭,可没走两步就被罗时喊住了,罗时用疑惑的声音问了句:
「那公子……十分秀美?」
守卫点头,如实感慨:「是啊,生的跟女孩子似的,呃,女孩子都没他美。」
罗时并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秀美的公子,除非……
「那公子可曾说自己叫什么?」
守卫摇头,想了想后道:「没说叫什么,只说了好像姓……苏。」
罗时面上一怔,有些确定来的是谁,将手里刚那回来的饭菜交给守卫,问:「她可还在外面?」
「在在。就是因为他等好半天了,属下才冒昧过来问一句统领的。」守卫瞧着自家统领脸色不对,看样子他还真是问对了,门外那个公子还真是统领的朋友。
罗时想到来人是谁后,便急忙赶到了门口,刚刚换岗的守卫原本还有些懈怠,但一见他就赶忙挺直了背脊,罗时站在门口左右环顾一圈后,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统领,那车等在那儿不少时候了,要不要去赶走?」守卫见罗时的目光落在那马车上,怕他怪罪,于是上前问了句。
罗时摇了摇头,从石阶下去,亲自来到那马车旁,苏霓锦坐在车窗前打瞌睡,罗时站在窗外干咳一声,苏霓锦就醒了过来,看见车窗外站了个人,一时间困意全消,惊喜的巴着窗户道:
「张兄弟,怎么是你?」
罗时对苏霓锦比了个请的手势,苏霓锦会意,下马车与他到一旁说话。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罗时问。
如果是旁人,就算真的是罗时的朋友,罗时都不会在值守的时候出来相见,可来的是苏家小姐,是在太子殿下肩膀上睡过一个时辰的女人,罗时虽然木讷,却也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不理任何人,也不能不理这位祖宗。
「我是来找罗统领的,可守卫不让我进。」苏霓锦说。
虽然等来的不是罗统领本人,但总算见到个脸熟的,拜託他去通传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羽林卫所有规章,苏小姐见谅。我们统领暂时不在卫所,不知苏小姐找他所为何事?」罗时儘量客气道。
「不在啊?」苏霓锦的声音有些失望:「那他什么时候在?我有件事想当面问一问他。」
「呃……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苏公子先告诉我是什么事,然后等统领回来之后,我再向他禀告?」罗时这般建议。
苏霓锦欲言又止,想着走后门托关係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最主要她不确定罗统领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如果人家根本不愿意帮,或者有确实的难处,那苏霓锦也不会勉强人家,但若告诉旁人知晓,将来传出去,不管是对哥哥还是对罗统领似乎都没什么好处。
「就是一些,需要当面问他的事情。」苏霓锦为难道。
可能是她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只想着自己,想帮哥哥问一问结果让他定心,却没有想过此举会不会给罗统领添麻烦。
「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苏霓锦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吧。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苏霓锦说完,对罗时福了福身子,便要上马车,罗时见她失望的背影,疑惑片刻后喊道:
「留步。」
祁昶拧眉坐在主殿听大理寺卿回禀这些日子的审讯和调查事宜,看着那些牵连到的官员名单,祁昶的眉头就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江南盐税案越深入调查就发现问题越大,如今已经牵连出了至少十个官员,其中不乏一些一品,二品的高官,在陛下仁政之下,多年来究竟养出了多好蚕食国力的蠹虫,如今已经很难估量,若是再不出手整治,只怕这天下都要葬送在那帮贪婪至极的贼官手中。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若他始终不开口,那孤的案子还要不要继续审下去?」祁昶暴怒一吼,吓得督查院史,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连忙跪下请罪。
「孤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若还审不出来,提头来见。」
祁昶确实生气,江南盐税案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调查了一年多,账本算出来以后,抓了几个官员,在大理寺审讯过半个月,居然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生生把案件拖到今日还未解决。
罗时赶到东宫的时候,正好遇见三位大人垂头丧气的从殿中出来,边走还边抹冷汗,一个个灰头土脸,显然刚被太子殿下训斥的不轻。
看样子,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情不会太好,罗时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刘喜公公见他在殿外徘徊,上前问了句:「罗统领?今日东宫不是您当值,您是有什么事吗?」
罗时对刘喜摆摆手,让他别出声,然而已经晚了,祁昶的声音从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