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
藤新一,只是在照片映入眼帘的瞬间,她意外地怔了一下。
“这还是新一七岁的时候,他们学校校庆表演舞台剧,新一被他们班上的同学推选成了主要演员,我偷偷溜进后台找他拍的……”
有希子还在开心地客串旁白,滔滔不绝解释,照片上的小朋友被亲妈一手搂着肩膀被迫看向镜头,在旁边人灿烂笑容的对比下,神情莫名有点生无可恋式的无奈。
看着照片里死鱼眼的小朋友,源辉月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说,“这孩子有点眼熟。”
“诶?”
“我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她一顿,想起来了,“确实见过。”
有希子好像有点惊喜,“诶?是吗?不过新一是在东京长大的,源桑也一直住在东京的话以前偶然遇到过也不是不可能。”
服部静华也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源桑不会无缘无故地记住一个小孩子吧,当时发生过什么事吗?”
“非要说的话,那天下了雨……”源辉月拉着回忆的线头往回抽,语气越来越轻,“那个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认定我不高兴,然后……给我变了个魔术?”
“诶?”有希子一愣,然后迟疑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你遇到的可能不是新一。”
“嗯?”
“因为新一不会变魔术啊。”
源辉月略微怔了一下,有些诧异,“这样吗?”
“嗯嗯。”有希子点头,然后有点好奇地问,“那个小朋友给你变了个什么魔术?”
“嗯……给我变出了一朵深蓝色的玫瑰?”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连当时那个小朋友的脸都是看到照片才想起来,但居然还记得那个魔术的样子,她边回忆边失笑,“然后等我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花瓣忽然散落在了手心,变成了几颗糖。”
还是亮晶晶的星星一样的水果糖。
哦,她想起来了,她后来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吃糖的习惯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甚至后来还传给了明美,明美又传给了她妹妹。
“诶?听起来有点复杂啊,那么小的小孩子就会变这么厉害的魔术了吗?”
源辉月:“是啊……”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有希子,新一君现在长什么样子?”
工藤有希子眨了眨眼睛,将手机屏幕往下一划,“这样。”
源辉月猝不及防,或者也应该说不出所料地对上了一张极为熟悉的少年面孔。
他与她认识的那个人轮廓如出一辙地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就像山风与烈焰,天空和海洋。
她听到服部静华在旁边问,“嗯?所以源桑以前遇到的那个人是新一君吗?”
“……不是。”
凝视半晌,源辉月低低笑了。她把手机还给依旧一脸疑惑的有希子,然后轻笑着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小时候就长相相近的孩子,长大后也会越长越像吗?”
“有可能?”有希子若有所思,“话说回来,我以前也见过一个和新一长得很像的小孩呢。”
“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平次黑了一点的话……”
“啊,对哦,仔细一看其实平次君跟新一五官轮廓也有点像的。”
“连爱好都挺相似的。”
“没错没错,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继续再注意两位亲妈关于儿子的讨论,源辉月回头看了一眼外头呼啸的风雪黑晦暗天色,好一会儿,终于无奈且失笑地揉了揉眉心。
她就说某个还在东京的小朋友那股缠人的劲为什么那么熟悉,果然是从小到大就没变过啊。
滑雪场对决(十四)
雪山上的查案进度一键拉到了底,箕轮奖兵当场认了罪。
这位男明星差点被宛如雪女上身的立山小姐吓崩溃了,这位彪悍的小姐姐丝毫不顾忌现场还有警察,盯着他详细解说了一遍自己的杀人计划。箕轮沐浴在她幽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切身感觉到了“杀气”这个玄幻的玩意儿。和她目光对上的刹那,他立即确定了这个疯女人是真的准备杀他。
箕轮奖兵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四年前他要杀水上二郎,只是因为水上作为他的替身拍摄的《雪女》这部电影里,有个滑雪的镜头在当时火出了圈,被人广为称赞,甚至直到现在都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然而事实上镜头中的男人带着滑雪镜和帽子看不清脸,真正做出那个被人广为盛的动作的其实是替身演员水上二郎。
所以在水上想要从幕后走到台前,并且把这一决定告诉了他时,认为他为了名气一定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箕轮毫不犹豫策划了一起谋杀案。
这样的人永远会选择对自己威胁性最小,最有利的那条路,所以眼看着翻盘无望,箕轮没多犹豫就果断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甚至被警察带走时还在不断询问将自己拷起来的那位警官,他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自首,痴心妄想地想给自己争取个减刑。
非要说的话,他此前的行为的确和自首没有两样,毕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吐露了某些只有凶手本身才知道的信息,警方还真找不到证据逮捕他。
但事情当然不能这么算,警官被他问得烦不胜烦。凶残的立山小姐视线一路跟着箕轮到他被警察带走,然后在他离开时对着下意识回头的男人幽幽笑了笑,淡色的唇瓣轻轻开阖,“我在外头等着你。”
这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差点把箕轮奖兵吓晕了过去,连喋喋不休想要争取减刑的嘴巴也立即闭上,目测着短时间内大概是不太想从监狱出来了。
而这位女士惊吓完了箕轮并在场其他所有人,自己反而好像心情愉快起来,悠悠地跟在警方后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