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节
都没有察觉到这些金鱼的存在?”
“将宠物用球塞进受害者嘴里,这个行为具备很明显的侮辱性质,一定是凶手故意的。但留下金鱼印记这个签名是否出自他的主观意识,这一点我们还并不确定。”
百贵顿了顿,“另外,在重新调查了一遍死者橘芹菜的个人经历并且将其和其他几位死者进行对照之后,我们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嗯?”
“我们认为,渔夫选择受害者并不是完全随机,除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这一点之外,她们还具备一个共同点。”
图书馆。
“她那想要成为护士的美丽而坚定的梦,面对犯人黑暗的渴望,转瞬间支离破碎……”
服部平次木着脸念了一段新闻里的文字,然后一头把脑袋扎到了桌面,被酸得牙疼,“这些记者在搞什么啊,写小说吗,怎么写着写着还编起了诗?”
柯南忽然抬头看向他,“你那份报导里面有这种类似诗歌的段落?”
“啊,怎么,你的也有?”服部迷茫抬头,就见他把手中底下的那份报纸抽了出来开始念。
“她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终究是破碎了,美丽的花朵难以越过这一年最冷的冬季。”
服部:“?”
他听着这耳熟的酸文假醋式的遣词造句,下意识起身绕到了小侦探旁边,低头把手里的报刊和他那份报纸做了个对比。
“署名不同啊,也不是同一家报社的。”
“但报导的都是年轻女孩被害的案件……”
柯南好像蓦地想到了什么,飞快倾过身,在凌乱的桌面上一阵翻找,然后准确拉出了另外两份报导,“服部,你看。”
“美好的未来再一次离她远去……”服部平次一愣,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他弯下腰去紧盯着那篇报导,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内容后,紧接着拿起柯南翻出的另外一篇。
“看来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了。”名侦探低低在旁边说。
“没错……这几篇报导里虽然报导的是不同的案件,但全都提到了‘未来’‘破碎’之类的字眼。”他缓缓拧起了眉,“看起来出自同一个人笔下,而且——”
“而且他似乎在隐晦地向读者发出暗示,”柯南冷静地指明,“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所选择的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全都面临人生的转折,有了对于未来的新的希望。而凶手杀死她们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掐灭这种希望。”
“我们对增子区的死者橘芹菜调查所知,她的梦想是开一家咖啡店,刚刚筹集到了资金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店铺。”
百贵船太郎抽出另外一份文件,“而其他疑似渔夫犯下的案例中的另外几名死者,分别刚刚通过了护士资格证的考试,摆脱了死缠烂打的前男友,拿到了理想的offer,论文答辩通过即将毕业……”
他列举出一长串例子最后总结,“总而言之,全都是即将迈入人生的下一阶段,然后戛然而止。”
“你认为这是她们的共同点?”
“是。”
村治管理官若有所思,“可是这些都是受害者本人的私事吧,凶手是怎么知道她们正处于人生转折的,这几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有交叉重合的地方吗?”
百贵:“关于这一点我们还在调查。”
从有人报警在增子区发现年轻女性尸体到特殊犯罪搜查室注意到这起案子介入调查才十二小时不到,能够找到这些死亡原因多种多样的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村治管理官没对此多做苛责。
他翻着手里的文件,挑出了第二个重点,“增子区的受害者遗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个门锁被破坏的空屋,也就是说谁都可以进去?”
“是的,这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的,出于一种表现欲,或者是……”
百贵话音一顿,但村治管理官已经平静地将他中断的话说了下去。
“或者是对我们的挑衅。”
“……”百贵船太郎低低垂下头。
“早濑浦在特搜室当了这么多年的特聘顾问,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有问题。”管理官自嘲地笑笑,“也难怪他的学生们看不起警方。”
目前这起案件还不一定能肯定就是jw的学生犯案,但百贵也没有纠正这一点,只低声汇报,“之前公安抽调走了特搜室大部分有关连环杀手的资料,渔夫的档案也在其中,这起案子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他疑惑地拿出手机,发现来电提醒是特搜室的某位部下。
征询地抬头看了一眼,在村治管理官给出了“请便”的示意之后,百贵接通了电话。
“我在管理官办公室,怎么了?”
“……”
青年刑警面上露出微怔的表情,他安静听完了部下的汇报,这才抬头,“公安那边的命令,要求我们提交关于渔夫案件的调查进度和目前掌握的线索。有关这个案子,那边可能会跟我们展开联合调查。”
村治管理官捏着一支钢笔,垂眸笑了笑,“给他们吧。”
百贵船太郎轻轻点头,正对那头的部下发出指令。
“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百贵拿着文件的指尖微微一滞,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垂下眼冲老上司微微颔首,结束汇报后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
服部和柯南从图书馆累怏怏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斜。
他们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堆了几座山的文件和档案,甚至茶几的面积都不够用,山体发生局部滑坡,落了不少在地上。
“源姐姐,这是什么?”服部平次目瞪口呆。
源姐姐正在窗户边上打电话,素白的裙摆映着晚霞,百忙之中回头扫了一眼,“那个绯色金鱼案件可能受害人的资料。”
“这么多?”
“这还是筛选过的,已知的第一位受害人糀谷夕希子死亡时间在八年前,八年的时间整个东京地区发生过多少和年轻女性有关的案件数都数不清。”
“……也对,还要加上失踪的和可能被错误判定为自杀的。”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认命,挽起袖子在茶几旁席地而坐,拿起一个掉到地上的文件盒,边翻边低声嘟哝,“不过这个工程量也太大了,我国的司法解剖率为什么这么低啊,法医学者真的这么稀缺吗?而且有的案件都解剖了为什么不能把报告写详细一点,红色的金鱼这么特别的伤痕怎么会被误认为口腔溃疡而漏掉啊。”
但念叨归念叨,他也知道非要所有法医都关注到这个伤痕并且把它写进报告里其实是强人所难。
法医解剖一具遗体的时候最关注的是死者的死因,要从浩如烟海的可能性中找出可能的致死原因原本就是一项艰难而复杂的工作,死者如果没有明显颅骨方面的损伤,法医当然不会特地来检查并记录口腔内部的伤口。
下午刚在图书馆翻了一天新闻报道的关西名侦探苦着脸再次一头扎入文件的海洋里,柯南拿起一份摆在一旁的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