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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节

 

她冷冷回头看向这个见死不救还在说风凉话的人,看起来想将手里的手柄砸到他脸上。

安室透低头闷笑几声,走到她身旁坐下,用“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表情,真诚朝她伸出手,“我帮你看看?”

“哼。”

源辉月不高兴地将手柄交了过去。

游戏中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换了操作者,再次迈开腿时连动作都变得敏捷精神起来,神采奕奕地走过那片金色麦田,很快到达了boss所在的洞窟。

安室透旁观她打了这么久游戏,对主角的技能早就了然于胸,沿路清了几波拦路的小怪就以天才的速度飞快上了手。

洞窟的路途很长,大概设计者也知道这种地图的劣势,沿路安排了不少小怪时不时“嗷嗷”叫着冲出来送人头,供玩家刷经验。游戏的存在有一部分就是应和了人类内心厮杀的欲望,只要有东西打,大部分玩家就不会觉得无聊。

但对于某些经常在现实中真人pk的人来说,这点游戏带来的刺激可能就不够看了。

金发青年打怪的过程很快变成了机械操作,放着技能的同时,百无聊赖找了个话题,“话说回来辉月桑,就算目暮警部真的查到了‘策划师’现在的身份,这件事也依旧很麻烦吧?”

“什么?”

“我一直都觉得,像john walker组建的这种松散的杀人犯联盟,其实比团结紧密的组织更加难以对付。”像是忽然起了谈兴,他一边扔出一个群攻秒掉一大片冲上来吱吱叫的老鼠,一边有条有理地说,“就连我所在的这个组织都有共同的目标,成员之间虽然关系不亲近,但也彼此都有最基础的联系,抓到一个就能带出一群。甚至如果能抓到首领,将整个组织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

她听着他一通对自己所在的组织十分不友好的分析。

“但john walker的学生们就不一样了,甚至你们都已经试验过了,就算john walker本人被抓也并不影响成员各自活动,他们彼此之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存在抓到一个就能找到其他人。我记得邻国有一个词语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用在他们身上似乎也算贴切?”

“你汉语水平还挺不错。”

“谢谢,我当时的老师教得好。”安室透一点没客气地微微颔首,一边操纵着游戏里的主角扔出大招清场,前方很快就要到洞窟boss了,但他没将那只让源大小姐含恨败北了四五次的巨大地穴人鱼放在眼里似的,还有心情一心二用。

“另一方面就算成功抓到了知晓他们所有人身份的人,像他们这种对警方的审讯体系知根知底,甚至本身自己之前就在这个体系中的惯犯,警方其实很难从他们口中问出情报来。毕竟现代社会已经废弃刑讯这种手段了,如果被审问者意志坚定,再厉害的审讯专家也没办法把他的口撬开。”

游戏中的主角手中长剑一扬,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疾风,冲着刚刚开场完毕的人鱼就撞了过去。

安室透打游戏的手法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从来只攻不守,作风凌厉强势,有种视血条如粪土的激进。

源辉月默默地看着他上手就开始卖血,“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目暮警部根据安藤提供的线索抓到了策划师,其实对目前的情况而言也没多大用处?”

“嗯?怎么会呢?”安室透煞有介事,“至少社会上少了一个犯罪分子?。”

源辉月:“……”

你说这话是怎么好意思的?你完全没有自己也是个犯罪分子的自觉是吗?

事实证明某人大概还是有点自觉,他避开boss一个捶地的大招,紧接着道,“话说回来警方的确是碍于法律无法对策划师进行刑讯,但我这里就没这个顾虑了,要不然下次辉月桑你再处事灵活一次,把他送到我这儿来试试?”

源辉月:“……”

源辉月:“我谢谢你的好意,你能先专心把这一关打过去吗?”

又轻又淡的视线从眼角扫过来,安室透操纵着角色一个侧滚避开boss的攻击的同时,抓住这个对方僵直的机会,抡起剑再次冲上去放了一个剑刃风暴。

“辉月桑,”他轻飘飘地说,“你好像在转移话题。”

“哦。”

源辉月当即就真的转移了一个给他看看,“警方目前的调查重点在策划师身上,这个人虽然的确值得注意,但实际上有个人也很重要。”

“嗯?”

“白驹二四男。他自杀得太奇怪了,策划师为什么没杀他。”

john walker(九)

事实上,虽然调查组的大部分人注意力都扑在了“策划师”身上,但白驹二四男的案件并不是没有人调查。

拿着申请出来的证物,高木熟练地点火启动汽车。警视厅的警车服役太久,启动时总有点小毛病,好在他早就习惯了,顺利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白鸟警官他们好像根据那位安藤桑提供的线索查到了一年前给那家游戏公司提供资金的金主,似乎是某个位于丰岛区的教团。”

“宗教啊,”坐在副驾驶的佐藤眉心不自觉拧了起来,“麻烦了……”

高木叹气,“是啊,不过我们这边也不遑多让吧。”

汽车穿过出口的通道进入主干道,从外头扫过来的天光蓦地将他的眼睛刺了一下。

高木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科搜研出具的白驹二四男的尸检报告里说,白驹的死因是窒息,具体来说似乎是被人挂在了屋子的房梁上,像是标准的自杀姿势。”

佐藤:“的确,这一点很奇怪。我原本以为他是死前和凶手经过了一番搏斗,最有可能是死于机械性锐器伤,但尸检报告中完全没有提到这方面的损伤。为什么要用类似上吊的方式杀死死者,在这个过程中死者应该会剧烈挣扎反抗,非常困难吧?”

“额,有可能当时死者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那他的手表中检查出来的血液组织是怎么来的?”佐藤思路清晰地问,“白驹的脑部没有检查出撞击的痕迹,所以如果是处于昏迷状态,应该是由于药物,安眠药或者催眠瓦斯之类的。这样一来,他跟凶手发生过冲突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安室君的血为什么会溅到表带里呢?”

“这……”

这个问题高木也找不到理由解释了,只好默默闭上嘴。

正午的阳光透过前风窗扫进来,这天是个阴天,虽然不至于暗无天日,但即便是大中午地,落在街面上的太阳光都带着点冷冰冰的味道。

高木开着车拐上前方岔道,安静半晌后忽然冒出一句,“其实我最开始知道在死者的表带上发现了安室君的dna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有人嫁祸的。”

佐藤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向他。

“毕竟我们跟安室君也认识这么久了,以我们之前打过交道的经验来看,先不说我不太相信安室君会做这样的事,过分一点来说,就算他真的做了,也不太可能会出这种纰漏吧?”

青年刑警低声喃喃,“不过如果没做的话,安室君为什么要挟持源小姐逃跑呢?我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

“说不定就是因为是情侣关系,所以安室君才要忽然把源小姐带走。”

“诶?”

高木警官愣住,下意识看向忽然开口的人。

佐藤:“正常情况下挟持人质肯定都是要向警方提要求,安室君已经带着源小姐失踪一周了,但警视厅至今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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