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蒲甘和裴瑞稍宽心。
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担忧祸国殃民的妖艳妲己迷惑自家君主再正常不过。
“其他要求都满足,主楼没有的东西就让人去买。”
“”
·
裁缝量完身形还没一小时,佣人推着挂满奢品的衣架进房间,衣架下方放置靴子和皮鞋,她们一言不发离开,只留下两个方形盒。
顾意弦慵懒地靠在高背沙发,长睫半遮地粗略扫过,不是店里的成品衣,大部分都是今年春夏的走秀款,这么迅速搞到这些符合她尺寸的衣服和鞋子,不用想也知道所有都是江枭肄授意的。
所以,早上脱口而出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自己大概率暴露了,但也有可能他压根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就像那支路易十四。
顾意弦站起来,挑了件杜嘉班纳的驼色包臀半裙和同色系的小短靴,她用指尖挑开方形盒,神情一滞。
华美刺绣,半透明薄纱剪裁而成的胸衣,极细吊带几乎没有布料的内裤。
不是,江枭肄这死男人变态吧?
买情趣内衣给她做什么?
顾意弦黑着脸打开另外一个方形盒,眉心突突跳。她咬牙选了件看起来不那么涩的内衣,走进卫生间。
全部换好后,顾意弦走出房间。
昨天那个瘦猴似的男人坐在三米处。
“请问,我该怎么联系江先生。”
她耐住性子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和善,之前穿的粗呢外套看不出来身材,此番小露香肩,贴身布料勾勒细腰翘臀,步步摇曳婀娜。
看着他微呆的模样,顾意弦勾唇,笑意不及眼底,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请问,你能帮我联系江先生吗?”
蒲甘回神,心里对这差事叫苦,自己也是个男人怎么抵得住这种性感尤物,他清咳道:“万小姐,四哥这几天不回榆宁,交代我来照看您。”
“我能打电话找他吗?”
“四哥工作时间不接电话。”
“那你把号码留给我,我晚点联系他,不会打扰他工作的。”
“四哥的私人电话,没有他的允许不能随意给人。”
交谈不过五句,此人明显的态度传递一个信息——江枭肄对她拒而不见,顾意弦心里疑虑遍生,那他今天那些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不见她,她可以出去制造偶遇,正好与顾檠暗中会面商量争霸赛的对策。
“好吧,我还想问问江先生工作的事,既然如此只能自己先出去看看了,”顾意弦抬手把一缕卷发勾在耳后,“那你能帮我联系车辆送我出去吗?”
对面的男人张张唇,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万小姐。”
“嗯?”
美色抵不过忠诚,蒲甘恢复镇定,双手交叠,语气肃然:“没有四哥的允许,入榆宁家宅的客人禁止外出。”
“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吩咐我去办。”
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浅显,顾意弦的表情僵滞,江枭肄竟然手一挥直接把自己给软禁。
且不论他是否因为早上的递话下达这该死的命令,来榆宁在此之前,他一早就打算把自己带到戒备森严的家宅——任凭她神通广大也插翅难飞。
江枭肄这死男人玩阴招。
顾意弦从未被人这么制裁过,面色差到极点,懒得再装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玻璃瓶的路易十四被摘出,纤细的指把紫色花瓣全部扯掉。茎杆咔哒声折断,垃圾桶里被扔了支光秃秃的花蒂。
她拿的是枪,枪膛里装着子弹,不可能开出玫瑰。
顾意弦轻笑一声,眉宇之间流转魅意,拿手机去隐蔽的卫生间拨通电话,“是我。”
轮到她回击了。
对方嬉笑道:“哟,大小姐回来了?”
当天晚八点。
gallop娱乐投资大厦。
各楼各部门的唇枪舌战依次结束,传媒、视讯直播、文旅开发、实体娱乐等的负责人拿着结果与方案乘坐电梯到三十四楼的大会议厅进行汇报。
过程持续很久,因为两天后的争霸赛也是南楚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届时当地及其他城市的旅客居民成帮结伙出行游玩,心甘情愿掏空钱包为一切买单,而几乎包揽整个南楚娱乐行业的gallop如同手持钩镰的死神,在礼品周边、酒吧酒店、餐饮会所凡是能够收割的产业量身定制珍馐美馔。
其中掌握杀伐大权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坐在会议厅的主位。
他面色冷淡地听着每一项策划与数值分析,点头代表今日加班有效并且可以领取回报,挥手的意思浅显易懂。
汇报告一段落,江氏叔伯辈的股东以及高层进行新一轮的决策。半小时后会议厅的门再次打开,大部分人拍胸口逃出,个别几位被敲打或清肃的股东高层骂骂咧咧赖着不肯走。
他们的名字在一份名单上,正是前段时间与飞牧农业背地搞小动作的人。
“看来你们对我处理的方案不满意,既然协商失败,那么各位自便。”江枭肄略微侧头,薄镜片下的墨绿呈一种无机质的黑,礼貌有修养地问:“抱歉记性不好,请问职务侵占罪数额巨大的刑罚具体是什么。”
法务心想扯淡,开会之前刚讨论过,他严肃道:“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并处以罚金。”
“我偶尔也想当位热心市民,免费请人吃饭。”
“”好一个请人吃牢饭的热心市民。
江枭肄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说:“邓皋,把资料拷贝。”
今天蒲甘不在,邓皋从秘书部被调过来,他胆子小,唯唯诺诺地点头。
“江枭肄!江坚秉在的时候都要留几分余地,你这样玩——”那人再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围满会议厅的安保人员已经将他的头死死摁在桌上。不止他,所有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部被粗暴地架起来,众人又是一顿不堪入耳的辱骂。
“扔出去,送医院。”年轻的掌权人似怜悯地给出二选一,眼风都未赏赐半分,gallop商业帝国的王,讲究顺者昌逆者亡,暴政下那些人不过是草芥。
“x你妈!”
“堵嘴。”
“”
会议厅瞬间安静,烟灰抖落无声。
门开合间,江枭肄看了眼新怀表,平静道:“其他人下班,叫江掣宇裴瑞上来。”
与此同时,警车鸣笛响彻南楚以南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风驰电掣驶向gallop娱乐大厦。很快警察占据二十四楼,他们后面跟着一群同样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和更加魁梧的私家保镖。
裴瑞:“龙楚地产最近在劲合搞综合格斗,飞牧农业老样子,倒是华森建筑最近没什么动作。”
江掣宇:“顾檠能这么安分?难道是岗白溪没有值得开发的资源?”
南楚政府在每年争霸赛前颁布的此轮竞品,今年是岗白溪那块未被开发的地皮,四方公司蠢蠢欲动已经在暗中打的头破血流。
江枭肄锨熄烟头,“地的消息应该早就被透露,飞牧农业和新世纪联手就是为了——”
砰!
会议厅的门被强制破开。
“江枭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江枭肄面不改色,淡淡瞥过去,“各位,请问有什么要事如此大费周章。”
许新蕾是此番行动的组长,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一秒,公式化地说:“一对夫妻报警说他们的女儿万小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