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他掀开眼帘,森绿瞳孔一直以来的混沌散去,不那么愿意承认的猜想愈来明晰。
“是什么?”
“爱上一个人。”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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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宝奉区隐匿在蔓围之中一家名为ghg高端护体美容馆中心,它的顶楼同名ghg法律事务所,其营业范围涉及广,包括不限于低价为已婚妇女提供离婚方案,提供心理咨询,资助学习等,杂七杂八,只要有需求无论以公或私都承接——顾意弦的秘密基地,至今已经营业三年。
老板和员工们早早等在电梯口。
朱可是事务所明面的老板,她当年不止在孤儿院被顾意弦解救,日后还受到大笔资助与培养。而ghg一些员工大部分都来自孤儿院的女孩,她们多多少少受过顾意弦的援助,可以说ghg是顾意弦忠实拥护者的大本营。
私密电梯叮的声。
女人穿着sportax裸咖色包臀西装裙,卷发高高束起,神情慵懒的像条露出尾巴的狐狸。
她们笑着上前迎接,朱可调侃道:“大小姐,终于舍得来看看了。”
“嗯,”顾意弦兴致不太高,“小蕾还没到?”
“在路上。”
员工们打完招呼回去工作,顾意弦与朱可往休息室走,走廊磨砂玻璃隔间坐了几位年纪三十多的女人,其中一位穿着雍容华贵,却难掩疲态。
她扫了眼,谁知女人正好回头,两人视线对上,女人急匆匆起身拉开门,冲上前。
“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意弦抱臂,直言了当,“有什么事?”
窦丽姝在赌局当天也在gallop cruise,她一眼就认出顾意弦是站在江家老四旁边的女人,“能不能请您帮我与江先生说说,我愿意帮他里应外合整飞牧。”
不是,这女人以为自己和江枭肄什么关系,说这种没分寸的话,顾意弦本来不想搭理,但被飞牧二字勉强勾起几分兴趣,“换个地方说。”
“好的。”窦丽姝点头。
朱可偷笑,低声道:“早听小蕾说那个江家老四特别宠你,看来传言非虚。”
“闭嘴。”顾意弦在女生里很高,今日又穿了粗跟靴,轻易搂住朱可的肩膀,这两日因水族馆那个吻失眠许久,现下心里挥不去的烦躁让她面色不虞,“游戏已经结束了。”明天一切就绪,她就会从江枭肄的视野里消失。
朱可啊了声,收到警告眼神,耸耸肩。
窦丽姝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家长里短,譬如仇祺福不止家暴,搞婚外情,养女人,还喜欢玩些变态的角色扮演,多年让她丧失人权尊严。
顾意弦自动过滤没营养的废话提炼最有用的信息,猜到行为动机后,她睁开眼,喝了口特制的花青素饮品,放下玻璃杯终止这场对话,“你的个人财产与飞牧农业的公司财产混合了吗?”
窦丽姝太久没接触外界,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朱可解释:“夫妻共同债务应当共同偿还。”
顾意弦靠向朱可肩膀,神情懒散,语气轻飘飘:“所以最正确的办法是,在飞牧破产前,从你家亲亲老公的口袋把存款、房产、股权whatever,全部掏出来,然后放到另外一个人的口袋,接着再和你家亲亲老公说再见,懂了吗?”
没等人回话,她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细长的眼眶盛满轻蔑淡薄,“我可以帮你一起玩这个游戏,合法的让你家亲亲老公变得‘一毛不拔’。”
窦丽姝起了身鸡皮疙瘩,但莫名觉得在顾意弦这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场与力量感,即使作为女性的她,也觉得面前的人有种致命吸引力。
朱可对顾意弦的恶趣味感到好笑又无语,拨了拨她的卷发,语气纵容:“咱能别一口一个亲亲老公行吗?”
“那么多年现在才想离婚肯定因为爱情啊,怎么不是亲亲老公呢。”顾意弦歪头,戏谑地看向窦丽姝,“你说是吧,窦女士。”
窦丽姝:“”糟心。
朱可无奈,“你吃火药了,阴阳怪气的。”
火药没吃,倒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顾意弦一想就来气,窦丽姝还偏偏提江枭肄,那就别怪她黑心收额外的手续费。
“回归正题,我帮你有两个条件,第一,除正常费用,我要抽取三个点的辛苦费。”
“只要能成功,五个点。”窦丽姝很大方,她以为顾意弦是江枭肄的人,俩人分别帮自己搞定财产转移和整垮飞牧,非常信任,继续问:“第二个条件呢?”
想到江枭肄昨日讯息提及的信息,顾意弦面色微变,但笑意不减,“问问你们那个圈子,顾家二十三年前有什么大家只敢在私下讨论的趣事。”
窦丽姝让司机在艺术中心停车, 看到门口的人时,眼神微动,保持距离跟在后面进入南楚油画作品展。
迷宫似的廊道人来人往。
“我在ghg碰见了江先生的女伴, 她不止接下我的请求, 还如江先生预想的一样列出了调查顾家的条件。”
“行, ”男人拿出准备好的资料,缓速地念完后, 礼貌询问:“仇太太, 记住了吗?”
窦丽姝点点头, “那”
他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 也请仇太太记住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
裴瑞看着窦丽姝离开, 叹了口气, 前往被黑衣保镖清场的角落。
墙上挂着镇馆作品, 银灰色调的画布,参天菩提树,墨绿色的菖蒲中,迷朦的月光透过林木空隙散落在一位红衣少女身上, 使她显得格外皎洁明亮,却又像山妖精怪般魅惑神秘。
而站在镇馆画作前的男人, 一袭黑色西装,挺括衣领,考究的剪裁, 贴合的腰线和富有质感的面料, 气质稳重利落,鼓起的胸肌撑起款型, 斯文中透露一股上位者的威势。
“四哥。”
江枭肄嗯了声,“让蒲甘联系伍荏苒。”
他看着斜靠在布满玫瑰花长椅的少女,口吻平淡,“把这画买了,下午去朱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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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新蕾下班后抵达ghg刚进最里间办公室收到朱可的眼神提示,她看了眼躺在沙发的女人,走到办公桌前低声问:“这又是怎么了?”
朱可摇摇头,“顾家。”
她关掉电脑,两人一起过去。
“大小姐,”许新蕾拉开顾意弦挡在上半张脸的腕,看到柳叶眼里有层迷茫的雾气,她不自觉放低声音,“谁又惹你了。”
顾意弦的眼睛恢复聚焦,上半身懒懒靠向后背,抱臂勾唇,“我在想,我的身世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需要被人特意抹去。”
她抬手欣赏新做的指甲,挑了下眉,漫不经心地说:“江枭肄说我的身世与顾家二十三年一个沙场的塌方事件有关。”
“什么?”朱可和许新蕾异口同声。
“别嚷嚷,大惊小怪。”
两人哦了声,一左一右坐在身边,乖乖等待下文。
她把两人想挽胳膊的手拍开,“且不论江枭肄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肯定不会无中生有。”
许新蕾插嘴,“你怀疑江枭肄?”
“我为什么要信任他?”顾意弦好笑地反问。
现下华森与gallop交战激烈,江枭肄可能本就在调查顾家丑闻,多半提供的是有效信息,那么意味着顾檠与顾沭都知道这件事,不排除他们故意隐瞒,简而言之,养自己十多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