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你真的全科a+毕业吗?”他轻叹,刻薄又缱绻地说:“我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宝贝。”
“废话。”
“那么就是我上次表达的不够清楚。”
江枭肄将顾意弦散开的浴袍领口拢好,用手指抹平褶皱。
“昨晚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是因为衡量之下,我想得到无限扩展的感情而不是一时满足,对比你醒来有离开的可能,我选择放弃自己欲望,追求的价值远远超过占有,我向往以后每一天都与你一起度过。”
他语气平静地像一艘船停泊安歇在港湾,只有微风轻轻鼓动桅杆上的帆,顾意弦的心也随之而动。
“不管你是谁,我看到的都是面前的万小弦。”
窗帘边角挤的天光势不可挡,晨雾散尽。
在曦光里,江枭肄的五官晕了层淡淡的金色,温柔的不像话。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倾吐满腔的感情,“我一个人的万小弦。”
“知道我想什么了吗?”
顾意弦沉默有倾,拧巴地问:“那你怎么知道在你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我?”
他光明磊落,她始终觉得欺骗与伪装横亘在两人之间。
江枭肄语调平稳地飙了句脏话,“因为我他妈的不是傻逼。”
“”顾意弦第一次面对面听到他爆粗口。
他几乎粗鲁地把她圈在怀里,冷声命令:“现在闭上眼,睡觉。”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顾意弦脸微红,尴尬地说:“四哥,我饿了。”
她听到他深深吸气,又缓慢吐出来,“五分钟,我们起来吃饭。”
然而江枭肄在五分钟后告诉顾意弦他们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穿,并且房间的状况不适合用餐,除非现在叫人来打扫。顾意弦不信,他躺在床上双臂枕在后脑勺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于是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出房间转了圈,从沙发地毯,视线定格在西装与礼服裙上的点点白斑,她边在心里问候江枭肄边拉开另一间房的门闩,面色微微凝固。他们住的套房,主次卧外加娱乐会客房一共五间,她推开娱乐房后陷入长久的失语。
顾意弦火冒三丈地冲回唯一可以入睡的卧室,大骂:“你丫的是不是变态?”
江枭肄酣睡。
“”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床檐边坐下,拿出手机刷今日的新闻。
【飞牧农业陷入混乱,除却因期货亏空导致粮商60的股权被收购,另外20的股权被散户收购,且再爆丑闻,董事长仇祺福与两名男性在某会所双飞,同时被发妻以数十项罪名起诉离婚。】
顾意弦愉悦地勾唇,与朱可发讯息交代窦丽姝的事,再把款项给京灿陆峙两人转过去。
这一阶段可以宣告结束了,飞牧农业再无可能重回四方王座。
随后她蹙起眉。
江枭肄的目标是铲除另外三家势力,可她已经决意不动顾家,这样一来他们的立场仍旧处于对立状态。即使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也愿意呆在他身边,但他这种人会因为感情而牺牲自己的野心吗?
顾檠那边又该怎么解释呢?首先他不会放任顾家被江枭肄玩弄于股掌之间,其次若告诉顾檠,她准备与江枭肄在一起,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自不待言,所谓勇气,即是双双不顾任何外在条件而一味我行我素的意志。可背后需付出巨大牺牲,无论对谁。
怎么和江枭肄发展下去,同时满足两人的愿望,诸多方面的权衡比较是最大的问题。
正在迷惘之际,旁边的人呢喃,顾意弦没听清,凑近后,她抓起枕头就往他脑袋上砸过去,“江枭肄!!!”
·
一小时后,裴瑞与蒲甘抵达砚山。
江枭肄看了眼生闷气的顾意弦,无奈地让他们把衣服扔在门口。
被弄醒时正在做春梦,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她。
顾意弦一声不吭跟在江枭肄后面走到酒店二楼餐厅,星期六全家出动的很多,大堂经理亲自接待毕恭毕敬地把两人领到正对砚山的靠窗座位。
她一眼都不想看他,扭头望向窗外的松树。刚才的大堂经理包括酒店的大部分侍应都是男性,也不知道南楚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干净的玻璃映出顾意弦白莹莹的侧脸,江枭肄觉得她似乎比昨天更为美丽。
听说心满意足的性爱行为会改善女性体内的血液循环,促进荷尔蒙分泌,滋润皮肤。
虽然没有做完,应该也有点作用,他有种特别的满足感,比整垮飞牧还让人充实。
“弦弦。”
“宝贝。”
顾意弦瞪过去,“今天都别和我说话行吗?”
从来没有人给江枭肄甩脸子,若是有,那人一定活不长。
但他此刻只能微笑,耐心地问:“你至少告诉我,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她又转过头,听到他叹了口气。
所有的绅士都是伪装,江枭肄说的那句话简直难以启齿。
饭前小菜的熏鱼端上来后,顾意弦挑了几口,江枭肄将剔好刺的推过来,她没吃一口,饭前侍应走来,询问饮品,他点了杯鲜榨蓝莓汁和白葡萄酒。
接着侍应推车端来空运过来的新鲜鲍鱼,询问他们要哪种做法,江枭肄说清蒸与黄油炒两种,要切片。
侍应补斟葡萄酒,端来做好的鲍鱼和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轻度烧制的鲍鱼加有瓯橘切片。
十几个小时只吃了点甜品,法国菜巧用食材的清淡正适合晨间,顾意弦只管用餐,毫不做作。
江枭肄看着鲍鱼,脑袋不自觉返回昨晚窥见的场景,不小心碰到一下,柔柔收紧的美妙感触,很难诉诸语言。所有一切意犹未尽,并且想将顾意弦占为己有的念头更加强烈。
把蒸鲍鱼夹进口中,不知是否一样好味道,类似亢奋的激动在体内窜起,他按压眉心让理智回归,默默地用刀叉切好牛排推到对面。
顾意弦脸色转晴,吃了几口但没说话。
裴瑞从旁边走过来,附在江枭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沉冷肃静,随后朝她看去一眼,开口道:“弦弦,等下吃完,我得先回gallop处理一些公务,葛柔在纵横拳击馆等你。”
她疑惑,“我不用上班?”
他轻微摇头,“我认为你更应该好好锻炼身体。”
——为酣畅淋漓做准备。
飞牧仇家下台四方王座相互制衡的关系就此被打破, 警政双方分析必是另外一方动的手,真正的意图无非是成为南楚傲视群雄的存在。
江顾两家的交火危害社会治安,虽无人员伤亡, 罚金也补缴完毕, 难免以后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譬如影响南楚百万群众的就业、生计和最低限度的安全。
而他们真正坐不住的理由——仇家实则是被扶持上位,与它不同的江顾邢三家即使现在的生存方式改为圣贤之道, 他们的祖辈曾靠残暴和绝决讨生活, 在过去统治南楚的经济, 以沽江为界限分割,组织控制非明面更复杂的生意体系, 贿赂警方, 接触政治掮客, 三大家是各自地盘的独裁者, 法外之法, 以暴制暴,拥有不被约束的权力,直到进入法治社会。
因此警政双方派遣人员向另外三大家提出会面,为保证会议能够安全召开, 他们先后请三大家各自拳击馆的台柱作保,实际是暂时扣押。
会议选定在银行机构, 没有比金钱更有助于理性发挥作用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