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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62 、相对14(补更)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萦绕, 如同缕缕丝线,搅动本就凌乱的思绪。

林知?雀脑子一片浆糊,刹那闪过的画面零碎而模糊, 只能隐约窥见一角。

夜色深沉,烛光昏暗, 她似乎握住了一把匕首,摩挲着刀鞘与手柄。

身前丝带被人抽走,枝头玉桃撑起海棠刺绣,衬得鹅黄蕊珠栩栩如生。

林知?雀莫名泛上心虚,杏眸慌乱地看向一旁,不敢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耐不住焦急与好奇,想探寻画面中的一举一动。

她紧紧皱起两弯细眉,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屏息凝神?, 将所有精力汇聚在一起, 极力回忆那些碎片,试图抓住一瞬。

奈何一切画面走马观花般闪现?, 眨眼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未曾留下蛛丝马迹。

反倒是她沉浸其中,不肯罢休地试了无数次,时刻紧绷着每一条神?经?,执着地穷追不舍。

不一会儿, 她就消耗完为数不多的精力, 眼前一阵恍惚,脑瓜嗡嗡的疼, 不得不从中抽离出来。

林知?雀苦恼地睁开眼睛,扶着昏沉的额头,指节揉着太阳穴纾解,实在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不再为难自?己,更不愿面对残酷的真相,索性放弃纠缠,烦闷地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生着闷气,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既是气自?己昨夜逞能,明知?酒量极其差劲,还非要喝下青梅酒,主?动招惹上裴言渊;

又气这家伙禽兽不如,明知?她与侯爷指腹为婚,还趁火打劫,不论不类,把她浑身骗个干净。

不过,话本上说,初尝雨露甚是疼痛,春风一度之后,连续三两日都隐隐作痛。

林知?雀懵懂困惑地感受着,不知?应该疼在哪里,痛感会到什么程度。

四肢皆是酸软无力,像是走了一天的山路,手脚肿胀难受,动弹一下都没?有力气。

枝头玉桃历经?风吹雨打,饱满果肉落下暗沉磕碰,桃尖愈发嫣红挺俏,想必一口下去鲜甜多汁。

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兴许是昨夜出汗太多,那处依然潮湿黏腻,如同沾染浓重露水,时而酥麻发痒,却并无传说中的疼痛。

林知?雀越想越是迷糊,对照着话本中的描述,一一对号入座,只有大半勉强符合。

她心存一丝侥幸,怀疑地侧眸瞥了一眼裴言渊,思及他方才的质问和暗示,不甘心地狡辩道:

“二?公子说笑?了,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我能忆起什么呢?”

说着,她没?底气地抿着唇瓣,往角落里又挪了几寸,强行与他保持距离,小被子裹得更紧了。

裴言渊怀抱一空,坚实胸膛钻入清晨微风,向下游移的掌心尚未触及所想之处,温香软玉骤然离他而去。

他的眸光登时沉了下来,眉心紧紧拧起,不悦地步步紧逼,从身后再次拥她入怀。

长臂藤蔓般交叠在她心口,覆于?她拢着玉桃的小臂之上,力道刻意加重了几分,挤得她无处可?去。

林知?雀身前一疼,小身板抵在冰冷墙壁上,不舒服地“呜嗯”一声,轻轻踹了这家伙一脚,胆怯倔强地小声抗议。

但是,裴言渊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双臂枷锁般将她抱住,仿佛要揉碎了融入骨血,长睫敛起眼底心绪,暗哑道:

“昨夜的事?,莺莺当真不记得了?”

话音未落,林知?雀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摇晃脑袋,却被他一把按住。

裴言渊的下颌搁置在她的发顶,轻而易举制止住她的所有动作,沉闷道:

“不许摇头,再好好回忆一下。”

他的尾音果决利落,如同不容抗拒的命令,带着深沉的压迫与威逼,让人不敢有所忤逆,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

林知?雀在他怀中瑟缩不已,不情愿地嘟起樱唇,绞尽脑汁再次尝试,终究颓败地叹息一声,无奈道:

“二?公子,我骗你?作甚?”

不仅裴言渊希望她记得,她自?己比他更希望能够记得。

毕竟事?关清白名节,身为定下婚约的女子,她只会比这家伙更加在意。

可?关键在于?,昨夜不知?怎的,一杯酒下去毫无意识,像是喝了孟婆汤,醒来后确实都忘得干干净净。

尽管有零散模糊的画面,却不能拼凑出记忆,反而头疼得很。

再说了,既然他这么问,定是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她呢?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束胸都散开了,身上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有什么好事?儿吗?

她自?身清白都难保,竟然还要被他质问,要求什么都记得,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儿,林知?雀心尖一酸,羞恼无力地埋下头,忽而泛上一股悲愤。

她吸着泛红的鼻尖,气呼呼咬紧牙关,对准了他的匕首,趁其不备踩了一脚,赌气般埋起脑袋。

裴言渊闷哼一声,掌心渗出薄汗,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坚硬锐利的匕首抵着刀鞘,隔着衣料挟持般刺着她的腰窝。

他克制地阖上双眸,喉结缓缓滚动,压下所有浅吟,难得没?有出声责怪,眼底闪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失落。

昨夜看似很长,他们从宴席到厢房,再到只属于?他们的竹风院,仿佛经?历了很多。

但是,若要较真算起来,不过就几个时辰而已。

在那段光阴中,莺莺主?动入怀,米糕般香甜软糯。

朦胧间,她未认出他是谁,缠着他说要找二?公子,只要二?公子,只想留在二?公子身边。

哪怕劝她别去,她都坚定不移,还闹起了脾气,不许他说二?公子半句坏话。

她亲口承认喜欢他,主?动拥住他亲吻,褪去所有隔阂,在他怀中入眠。

他亦是答应莺莺,会遵守她的底线,不给她恨他的机会,帮她排解体?内热意。

那一夜,潮湿的花瓣零落匕首之上,枝头玉桃一夜成熟,引着他沉溺与采撷。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终于?迈过那道坎,欢欣地跑向他,他们本该亲密无间。

裴言渊抱着怀中的软柿子,细品枝头坠落的玉桃,吮着鲜甜桃尖,一夜未曾睡着。

他早已想到,或许莺莺醒来后会闹一场,却从未想过,她会全忘了。

她恪守礼制,不敢逾矩,寄人篱下也做不到巴结讨好,定下婚约也守着清白。

若她苏醒之后,知?道他们玩闹的花样?,定会怨他怪他,觉得真心错付,信错了人。

可?是现?在,他宁愿林知?雀破口大骂,甚至气恼失控地咬他几口,也不想彻底被她忘却,满目皆是惊惧忧虑。

因为,这样?他会抑制不住地想,昨夜的温存与爱意,是否只是一时兴起?

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份所谓的喜欢,是只对他一人,还是对任何人都可?以?

抑或是说,一切仅是春夜美梦,待到天亮了,梦自?然该醒了。

裴言渊的眸子幽若深潭,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目光从她无地自?容的身上扫过,忽而明白了她的顾虑。

她与兄长指腹为婚,全心全意想嫁给兄长,以为被他侵占,夺走清白,应该伤心欲绝吧?

思及此,他唇角冷冷勾起,弧度之中满是嘲讽和轻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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