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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林载川把他按回原位坐好,小心避开他的伤处扣好安全带,把人带回了家。

回家以后,林载川给他上药,信宿躺在床上,掀开衣服给他看。

信宿的皮肤本来就白的不太正常,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太娇生惯养的缘故,皮肉看着比女孩子都娇贵,刚才在车里的时候看着还没有这么明显,好像又紫了许多。

林载川拿出家里的外伤药油,在手心里摩挲到温热,然后轻轻覆在受伤的地方,慢慢按揉吸收。

信宿登时皱起眉,轻轻“哼”了一声。

林载川动作一顿,“疼吗?”

信宿吸了一下鼻子,“不疼。”

——这人分明被踹一脚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嘴脸、还能笑着把男人吓的后退一步,面对林载川的时候就开始矫情的哼哼唧唧,开始一点疼都受不得了。

林载川低低道:“这个药有一点刺激性,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些疼……稍微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结果听到这话,信宿不知怎么,突然“噗”的笑了一声。

林载川抬眼:“?”

“……没什么。”

信宿只是想到了他闲来无事的时候看到的一些“小说”,林载川那句话他听着格外耳熟,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林载川给他上完药,信宿懒得自己坐着,把身体力量都靠在他的身上,“我好像有点饿,载川。”

他已经饿过一阵了,现在又饿了。

林载川道:“你想让酒店送过来,还是我去给你做?”

信宿小声道:“想吃麻辣蟹煲。”

林载川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点点头道:“那就点一份猪蹄汤吧。”

信宿:“………”

果然还是没蒙混过去。

林载川对他的“无原则”好像一阵一阵的。

不过再怎么说信宿也勉强算一个“伤患”,这时候吃辣确实太过分了。

等到林载川在平台下单,信宿把他的手拉过来,轻轻摸摸虎口位置,轻声道:“你的手,开枪的话,会疼吗?”

枪支的后坐力是很强悍的,普通人乍一开枪,虎口都得麻上好一会儿。

林载川微微蜷了蜷手指:“不算疼,已经愈合很多年了,偶尔一两次没关系的。”

信宿想了想,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枚刀片,又从他的指尖飞了出来,再转回两指间,“我教你用刀吧,很厉害的!”

林载川闻言沉默了两秒,好像在思考怎么说才不算打击他的积极性,然后道:“你可以试试。”

信宿本来想给他表演一手什么叫信手拈来、百发百中,结果扫视一圈也找到合适的目标物——放在卧室里的东西,都舍不得破坏,只能遗憾作罢。

“算了……等我下次下床的时候再说吧。”

林载川看着他道:“你好像学了很久。”

以信宿这炉火纯青的技术,估计没有十年也有八载了。

信宿道:“嗯你知道的,我从小体弱,有时候被人欺负,只凭身体力量又打不过他们。”

“所以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林载川以为他说的是在上学时候发生的事,轻声问:“很多次吗?”

信宿道:“不,杀一只鸡就够了。”

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那个杀。只不过刚好有一个最倒霉的。”

即便林载川知道信宿的曾经远不是他看着看起来这样光鲜亮丽,可是每次试探,每次都会被证实,那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而且,林载川曾经调查过,浮岫市的所有福利院、孤儿院,都没有信宿的名字。

换句话说,信宿其实没有被任何福利机关领养过。

没过多久,信宿的文蛤猪蹄汤送到了,汤汁浓稠雪白,打开商家送的陶瓷罐后香气四溢,信宿用勺子进去舀了一勺,炖到烂软的猪皮冒着腾腾热气。

他仿佛看到了一勺丰富的胶原蛋白,喃喃道:“……这难道就是吃什么补什么吗?”

林载川是这个意思吗。

以他那个“老古董”式的脑回路,确实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

信宿咬了一口猪猪皮,很软很香很嫩,汤尤其好喝。

信宿抬起脸看他:“你不吃吗?”

林载川“嗯”一声,他吃不太惯这种略微带着一点油腻的东西,不过信宿一直比较喜欢。

那一罐几乎都被他吃光了。

信宿吃饱了,下意识想揉揉肚子,忘了肚子上有伤,一巴掌下去,差点儿变成无情铁手,五官都差点变形,“呜呜”了两声。

林载川又心疼又无奈又好笑,摸摸他的脑袋,“吃完了就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我今天一直在家里,有事就喊我。”

听到这句话,信宿微微有些意外。

林载川其实很少一整个下午都在家里的,他没事的时候,基本都在市局,因为林载川跟其他普通刑警还不一样,就算刑侦队没有工作,上面领导也可能随时找他开会。

信宿心想:大概是怕他有“后遗症”,不想让他一个人单独呆着。

林载川总是会先入为主把他假设的很“脆弱”。

信宿拍拍被子,“要不要一起睡。”

林载川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本来想出去跟郑治国同步市局审讯进度,让信宿一个人在卧室休息——但照顾“伤患”优先,信宿想他留下,他就留下了。

林载川回身坐到床上,到他身边躺下,“睡吧。”

信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翻身靠在他身上,“睡一会儿,我晚上陪你去市局。”

“嗯。”

林载川稍微垂下眼,看着他随意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信宿两只手腕上都贴了一圈薄薄的雪白纱布,擦伤本来就不是很严重,上了药以后没有再出血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有些红。

在林载川眼皮底下的时候,信宿一丁点的伤都没受过,身体有磕磕碰碰,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林载川轻轻把温热的手心垫在他的额后,信宿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信宿。因为那样的人以身犯险,不值得。”

信宿反应了一秒,才明白林载川在说什么,睁开眼睛看他片刻,又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他当时确实可以找机会脱身,只不过顺水推舟,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载川垂眼问他,“难道不是吗?”

不过是几个长了脑子当摆设的废物点心,如果信宿会轻易被那样的人控制,他恐怕不可能好端端活到现在。

把信宿当成一个花瓶的人对他下手的人,最后的下场往往都会被碎玻璃扎的鲜血淋漓。

信宿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在心里想:林载川比他想象的似乎还要了解自己,更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

很多人看信宿,对他的认识都是相对片面的。商场上跟他打过交道的商人,会觉得这个年轻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浑身上下除了城府就是心眼,不好算计。而市局的同事跟信宿相处,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起码表面上可以当普通朋友,但也仅限于“表面朋友”。霜降、沙蝎的人更不必说,对“阎王”本人的恐惧大于其他任何情绪,信宿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不能再毒的毒蛇。

……只有林载川不一样。

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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