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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刘彻不吝夸赞:“你用心了。”冲儿子伸手,“走两圈。”

小太子把桃木剑给韩子仁:“父皇,你的也给韩韩。”

刘彻拉着儿子绕太子宫和宣室转两圈,身上隐隐冒汗。刘彻顿时觉着今日不用练了。可小太子不这样认为,回到太子宫门外,小太子跑去拿剑:“父皇,开始吧。练好了我还得跟韩韩踢球呢。”

刘彻眼前发黑,儿子属什么的?怎么还有精力踢球。

难道真是外甥像舅随了卫青。

刘彻微微叹一口气,改日一定得问问卫青,他七八岁大的时候在其父家中吃不饱穿不暖,瘦的跟乞儿一样,是不是还有力气放牧。

真见着卫青那日刘彻反而问不出口。

卫青兄弟姊妹多,他母亲卫媼照顾不了那么多孩子,而她的孩子当中只有卫青的父亲还活着,她就把卫青送给他亲生父亲。卫青后母把他当奴隶,卫青实在活不下去又回来找母亲。

卫媼见他几年过去个头没长,身体越发瘦了,再把孩子送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只能留下他。

可是日日陪儿子练剑,刘彻别说去后宫,他都没心思去椒房殿跟卫子夫盖着被子纯聊天。

六月的第一个休沐日太学放假,刘彻也给儿子放假,令卫青把他外甥接走,特许他住在长平侯府,不必跟朝臣一样上五休一。

刘彻可以日日去后宫,心情极好。卫青妻儿天天能见到卫青很是满意。冠军侯看到表弟五天一个样很满意,小太子早上有人玩也很满意,此举堪称皆大欢喜。除了长平侯本人。

卫青认为教小太子练剑是教他如何握剑,纠正他的招数。事实却是他想法设法刺到小太子。虽不如他行军打仗累,可也不轻松。

行军打仗隔天还能歇歇,教小太子不行。他只要说不,小太子就敢趁机要求休到处暑。

终于熬到立秋,卫青一刻也不耽搁,立即送他回去,理由是该复习上半年学的文字。

卫青的大将军府离宣室不远,当值期间他和底下小吏都住在大将军府。卫青担心陛下日理万机顾不上儿子又找他陪练,找个正当理由前往郊外军营。

军中训练的时候卫青前往演武场查看,胆子大的兵将向卫青讨教,公孙敖担心其居心叵测,胡扯他也想跟大将军切磋切磋。

公孙敖躲闪的伎俩远不如小太子。

卫青被外甥“虐”了整个三伏天的手感还在,等两人比划一盏茶左右,公孙敖的训练服没有一块好的。

公孙敖惊得合不拢嘴。卫青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剑术何时这么好了。

霍去病不由得想起太子表弟。为了验证他的猜测,霍去病自请入宫住几日,美名其曰教小太子新的剑术——他跟“淮南八公”之一的雷被学来的。

起初霍去病并没有教小太子新的,而是跟他舅一样试图刺到小太子。小孩被舅舅“逼”练一个暑假,小身体越发灵活,左躲右闪,霍去病腰间背上红一块青一块,小不点没有任何损伤。

一炷香时间到,霍去病坐在地上,指着对面令他坐下:“据儿,你为何不使表兄教你的剑术,而是总想着怎么躲闪啊?”

“我使了啊。”小太子不明白表兄为何这样问。

霍去病:“何时使的?”

吴琢递来两块浸湿的手帕:“冠军侯,殿下刺您的时候。”

霍去病呼吸停顿片刻,权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据儿,不敢正面应敌也不行。真遇到敌人,敌人只会认为你怕了。”

小太子拧着小眉头:“敌人轻视我不好吗?”

霍去病张了张口,半晌憋出两个字,“很好!”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不知真相的人看到他陪小表弟练剑一准以为太子表弟耍猴呢。

本以为他比小表弟大十二岁,收拾他很轻松。却忘了他人小好躲闪,身体轻轻一偏就能躲过他的剑。身体蹲下去,他就得往地上戳,否则很难碰到小不点。小不点近身,他更不好用剑,恨不得把手臂砍掉一半。

舅舅天天这样陪练,没有一丝长进才怪!

由于跟赵破奴,甚至舅舅切磋的时候完全不同,霍去病还得控制身体习惯,否则一定会戳空。劲大了他还有可能摔倒。翌日,霍去病决定教小孩他新学到的剑术。

第二天,霍去病叫小太子用新学的剑法同他切磋。

前半炷香小太子出招不利索,虽然躲过了霍去病的剑,也没能戳中他。等到一炷香燃尽,小太子终于找到好机会,朝他腰上捅一下,霍去病疼的差点没站稳。

霍去病没穿铠甲,初秋的天只比三伏天凉爽一点点,他依然身着薄纱。霍去病怀疑小太子要是公孙敬声那么大,这一剑一定能叫他破皮。二十岁的年龄一定可以叫他见血。

“表兄,我学的如何?”小太子好奇地问。

霍去病怀疑他故意炫耀,可惜他没有证据,小太子看起来真真好奇,甚至想要夸赞。

“据儿聪慧,一学就会。”霍去病言不由衷。

小太子:“明日还用今日学的招数吗?”

霍去病想想:“我明日有事,问问陛下有没有空。”

儿子是自己的,刘彻也不好一直推给别人。

翌日天空露出鱼白,刘彻起来活动筋骨,打算跟儿子大战一场。

刘彻这几个月很是懈怠,小太子却不再两个月前的小太子。刘彻再一次累得瘫在地上,擦着汗说:“再过两年父皇就不是据儿的对手了。”

太子宫奴婢们不约而同地腹诽,还用过两年吗。

小太子可是个大孝子:“父皇让孩儿呢。父皇想跟孩儿打,一只手就把孩儿提起来了。”

刘彻老怀欣慰:“据儿也累了吧?父皇给你擦擦汗。”

“父皇,孩儿想明早摘棉花,可以停一天吗?”

刘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太子拉着他起来去院里。

棉花早开了,小太子在长平侯府不能亲自摘。刚回来那几日棉树上只有棉桃,今早才有裂开的迹象。中午炎热,棉叶晒焦,摘的话棉叶会落到棉花上。只能等一夜的露水把棉叶打湿再摘。

刘彻看到棉桃快把棉枝压弯了,“这么多?”

张顺子解释,种的时候往地里撒了一层草木灰,没了虫子,中间又追两次肥。

用樱桃的话说,太子殿下恨不得把棉树和棉花地榨干。

反正明年可以种到博望苑,地榨干也无妨。

刘彻:“依你看如果交给农夫来种,一亩地可得多少斤这种白花?”

“一石左右。”

农夫不可能像张顺子一样仔细,一点点捡虫卵。农家不如博望苑的牲口多,犁地的时候上一次肥已经是顶好了。

刘彻闻言皱眉:“才一石?”

一石还少啊?小太子很想提醒不知足的老父亲,有些地方的小麦亩产才一石左右。

“父皇,一石蚕丝多吗?”

小太子此言一出,皇帝顿时无语了。

何止多,简直太多了。

刘彻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就你机灵。”

小太子仰起头,脸上尽是疑惑,他又做什么了啊。

“装吧你。”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令张顺子好好种,以后博望苑的庄稼瓜果都归他管。

张顺子低头谢恩。

小太子提醒老父亲,顺子是他的人。

刘彻轻嗤一声,转身回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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