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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

 

昭平君想起什么,忍不住露出笑意:“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小太子挑眉。

“母亲去世前把她的私产全留给我了。”

小太子:“听母后说过。甚至连室内的摆件都给你了。”

昭平君点头:“后来花的钱全是府里的钱以及我父亲的私产。”

公孙敬声诧异:“你家分这么清楚?”

自打昭平君出生,隆虑公主就决定效仿祖母窦太后,她的一切都留给她的孩子。何况她的很多私藏都是宫里赏的,不分开还不被隆虑侯糟蹋了。

小太子:“他家家大业大。”

公孙敬声羡慕:“我们家,要不是我父亲几次出征弄到许多好东西,早被那些蠹虫啃光了。”

小太子下意识回想公孙贺几次出征弄的东西,忽然觉着不对。公孙家那么多人用钱,以前还有那么多刁奴。只是战场上俘虏的东西和父皇赏的根本不够用。

“敬声,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姨丈手里应该有一些不敢叫父皇知道的产业。你最好心里有底。”

公孙敬声眉头微皱:“此话何意?”

“我没有证据。也没令人查过。只是刚刚突然想到的。”

公孙敬声想想父亲的胆量:“他应该不敢。有的话母亲应该知道。休沐回去我问问。”

然而没等公孙敬声回去就出事了。

三日后,刘彻发明旨,丞相李蔡违禁,国除,贬为庶民。

当日下午,长安令逮捕几名世家子弟。翌日,人和罪证一同移交给廷尉议罪。

休沐日上午,公孙敬声沐浴后去大宅没有见到他父亲,盖因公孙贺有事进宫了。

公孙贺到宣室看到少府以及许多同僚很是意外。

刘彻似笑非笑地问:“休沐日竟然比平日里还要热闹。你们不用沐浴洗头,朕也不用休息?”随即不等诸人解释,刘彻抬抬手,春望过去送众人出去。

一众人出了宣室殿面面相觑。

公孙贺问少府:“兄找陛下何事?”

少府反问:“公孙兄找陛下何事?”

公孙贺笑呵呵说:“无事。”

少府也言无事。

真无事假无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翌日,长安令又抓捕几位世家子弟,没等祖辈求情,几人就被移交给廷尉议罪。

许多游侠、奸猾之人见状也不敢在长安东躲西藏,纷纷返家。他们倒是想过去别的地方,比如蜀郡,比如洛阳。然而这些地方也得办临时户籍。

有些罪名可以用钱抵罪。长安令抓的这些人家中长辈很快凑到钱,以至于从抓到放不足十天。有些人认为长安令此举就是帮皇帝充盈国库。

那又如何,长安令没有胡乱抓人,廷尉也没有屈打成招。

但这个说辞令公孙贺、少府等人如梦初醒。

三月初一,大朝之上公孙贺认为白鹿皮乃祥瑞之物,很想拥有一张。

刘彻差点被口水呛着。他板着脸故作严肃:“你可知一张皮币价值四十万钱?”

“臣知道。值得!”公孙贺朗声道。

刘彻颔首允许。

少府算算他这些年搂的钱,很是心疼。但比起不知道哪天被处死,钱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他还能躲去匈奴部落?他一个汉人带着巨款到匈奴部落十有八九尸骨无存。

少府跟着请求拥有一张白鹿皮币。

大将军卫青糊涂了。

如果他没记错,皮币做出来是为了套藩王的钱的。

卫青实在想不通决定问问太子外甥,他一定很清楚。

下朝后,卫青拐去太子宫,霍去病跟上。赵破奴和连襟吴蛮子相视一眼也跟过去。

小太子刚下课,小宫女递来燕窝。霍去病顺嘴问:“喝的什么?”

“喝吗?”小太子大大方方递给他。

霍去病瞥一眼:“你一个男子汉天天喝女子保养用的东西。”捏捏他的小脸,“难怪这么嫩。”

“我前几日才满十岁!”小太子朝他手上一下。

卫青拉过霍去病:“说正事。”随即问小太子可知公孙贺为何要买白鹿皮币。

小太子庆幸他还没开始喝燕窝,否则非得呛着。

“你知道?”卫青问。

小太子:“长平侯府人口简单,大小总共五个主子,哪知道别人家人多花销大,日子艰难。”

卫青瞪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姨丈这些年应该背着父皇弄到不少钱。国库没钱,他担心父皇追究,被父皇一撸到底。就像丞相李蔡。”

卫青仔细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没听说陛下对他有所不满啊。”

“父皇自然不会动他。因为他对父皇忠心耿耿,他夫人还是我姨母,姓卫。所以我说他心虚。”

卫青懂了:“少府也是?”

“少府也这么贪?”小太子诧异。

卫青:“不止他二人。得有七八个。”

霍去病转向卫青:“二舅是不是不懂他为何突然要收藏皮币?这些日子长安令三天两头抓人。廷尉用来临时关人的牢房快满了。姨丈定是因为这些事心虚。”

这些事小太子也听说了。

昭平君提醒过他,近日少出去,

小太子幸灾乐祸:“坏姨丈果然一直很坏。他还在宣室殿吗?我要去看看他是不是愁得寝食不安跟乌眼鸡一样。”

刘彻生病

霍去病伸手挡住表弟:“喝你的燕窝!”

卫青:“他走了。”

“筹钱去了?”一小碗燕窝太子三四口就喝完了。小太子把碗递给宫女, 宦官递来水,小太子漱漱口,请四人坐下。

卫青感慨:“四十万钱啊。不是四十贯钱。”

赵破奴不曾听说过公孙贺鱼肉乡民:“他哪来这么多钱?”

卫青微微摇头:“他应当没有。所以据儿才说他筹钱去了。”

“卖房卖地?”吴蛮子问。

小太子:“他家置办的宅子在表兄名下。他只能卖收藏和地。家徒四壁也活该。舅舅可知敬声前些日子大闹公孙大宅?”

卫青不知, 霍去病也不知道,叫他快说。

小太子大概说一下。四人却听得目瞪口呆。小太子容他们消化消化又说:“表兄趁机把胆敢诽谤主人家以及贪财的奴仆卖了,你们猜最后还剩多少人?”

霍去病瞪他。小太子忙说:“还剩三成。”

吴蛮子出身低微, 以前甚至没有接触过奴仆成群的贵人。“奴大欺主”这种事他听说过,以为极少, 一家个也就罢了。闻言, 他很是震惊:“七成?”

小太子点头:“若非公孙家太能糟蹋, 至于把奴仆养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卫青感到不可思议:“公孙贺jsg平日里公务繁忙不清楚家中情况情有可原。大姊瞎了吗?公孙贺巧立名目弄的钱不是钱?”

霍去病凉凉道:“不是他拼死拼活得来的, 确实不心疼。”

小太子好笑:“表兄这样说可就冤枉姨母了。公孙家老太太还活着, 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凭表兄早年被惯得无法无天, 也该知道她是个老糊涂。”顿了顿,“公孙家情况跟张汤家差不多, 都是家有老母亲,老母亲跟儿子住。看看张汤的儿子, 再看看公孙家的那些小辈。”

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

赵破奴听到这话忍不住说:“刚才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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