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绮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元宝准备好了晚餐等着她。
绮兰填完肚子,洗漱完,觉得一时还不困,随即让元宝唤几个伶人过来给她唱艳曲解乏。
元宝:“奶奶您忘啦,咱们此时不在徐府,庄子上可是没什么伶人。”
哦对,她现在城外的庄子上。
绮兰无聊的抠了抠手指,想着要不把柳琴唤过来给她弹琴跳舞。
大晚上的把清风倚栏的头牌唤过来给她跳舞解闷,绮兰对此一点也不心虚。
“柳琴呢?你唤个人去找他,就说我想他得紧。”
元宝闻言,一脸犹豫,“恐怕此时柳公子怕是来不了了。”
“为何?”绮兰不解。
元宝见状又道,“前几日,柳公子经常让身边的人来传信。”
“都说些什么?”
元宝看来一眼绮兰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道,“说他近日又被各种贵女邀请出游,尤其是那闻洲赵氏的三小姐,对柳公子殷切的紧,不过近日奶奶都专心于白砚公子的事情,无空理会他,这两天他也便不来信了,今日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与那赵三小姐共乘画船,两人状态十分亲密,若是奶奶现在去传话,想必”
元宝意有所指,绮兰立刻顿悟。
行吧。柳琴这是抱上了新的大腿,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呗。
绮兰心底不免有一丝丝的怅然,这种怅然就好比突然失去了一个喜欢的物件那样,不过很快绮兰就调整好心情,她现在有一个更好看,而且更喜欢的目标,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因为柳琴产生的低落。
而且白砚弹琴还更好听,等她把他哄到手,她可以天天让他给她弹艳曲。
话说回来,柳琴抱上新的大腿其实也不是坏事,他一直就存着要跟她成婚的心思,好脱离清风倚栏,但是她又不是真的想与柳琴在一起,更不可能与他成婚。
这样一来也好,他能够攀上高枝,脱离清风倚栏,她也省的费功夫再去想借口骗他。
湖边的花船上,乐声靡靡,四处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明亮。
坐在高处的那枚青年正在的抚琴,他生的十分妖娆,脸上薄薄的脂粉增添了他的秀媚妖娆,他如同削葱一般的十指在琴上随意的弹拨着,慵懒而又撩人。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径直到了青年的耳测像是说了什么。
青年侧脸,特地压低了声音,似乎是不敢信的问道,“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小厮沉默地摇摇头。
青年胸口剧烈的起伏,半晌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花船上又恢复了奏乐,青年的指尖重新跳跃起来。
只不过他的眉眼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忧郁,为他的气质增添了一种神秘感,让人更加想要靠近他。
赵夷翎提着一壶酒走近他,“琴哥哥,弹了这么久想必累了吧,不如喝些酒放松一下?”
柳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答,眼神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只是手指仍然遵循着肌肉记忆,继续弹着琴。
赵夷翎倒了杯酒,而后压在柳琴正在弹琴的手背上。
音乐声嘎然而止。
“琴哥哥不如与我共饮此杯。”
柳琴像是突然惊醒,而后下意识猛的推开赵夷翎。
酒液洒了一身,赵夷翎也因为突然的大力,摔倒在地上,神情发懵。
“琴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赵夷翎委屈道。
柳琴意识到自己刚刚所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抱歉我刚刚出神了,以为是什么别的人。”
柳琴调整好表情,温柔的扶起赵夷翎,又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赵夷翎手上的污渍,柔声细语的问道,“刚刚弄疼你了吧?是我不好。”
见他这样温柔小意,赵夷翎再多的委屈都不翼而飞,进而转变成羞涩,“不碍事的,我不疼。”
柳琴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帮赵夷简擦拭着身上的酒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的问道,“过几日,你是不是要去试琴大会了。”
说起这个,赵夷翎就叹了口气,“是啊,家里人非要逼着我去这么一个试琴大会,说是让我多结交些闻洲城里的权贵,好为家里的生意多结交些人脉,可我根本不想去。”
说着赵夷翎明显嫌弃了起来,“表面上是音律盛会,实则是达官显贵们的互相结交苟且场所,互相恭维吹捧,还有那个乐律比赛,更是不入流。”
“也你说的那么不堪,听说每年末尾的比赛上都会出几个琴律天才。”
“再怎么厉害的天才也不如琴哥哥。”赵夷翎讨好道。
“我不过略通三分罢了,算不得大能,若不是因为我这身份”柳琴眼神落寞起来,手中的动作也停了,“我倒是很想过去见识一下的,听说今年比赛的奖品是听风淞越”
赵夷翎一双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如何察觉不到身边人的落寞与自卑。
她的一颗心顿时被揪了起来,于是连忙安慰道,“你若是想去,这有何难,我带你去便是了!”
“真的吗?”柳琴像是毫不意外样子,弯弯了那双狐狸眼。
赵夷翎被迷的神魂颠倒,“这是自然!”
赵掌事手里拿着账本在新学堂的工地上来回晃悠,看上去十分急的样子。
王麻子见他晃来晃去,头都要被他晃晕,不耐烦道,“你来来回回溜达个什么呢?跟个鬼似的。”
赵掌事好脾气道,“你们今日可曾见到了兰姑娘?”
“你找她干嘛?”
“昨日她一直没来,账本也没核对,我以为她忘了,这不是来给她送账本来了。”
“哦,那你继续等吧,她今天还没来。”
赵掌事发了难,“我这还有事也等不了太久,你可知她什么时候来吗?”
“这谁知道。”
徐寡妇那么大的家产,这区区二百两白银对于她来说九牛一毛,说不好人家把这里忘了,不来了。
王麻子想到这里,意味不明的一笑,而后朝赵掌事幸灾乐祸道,“你就等着吧。”
赵掌事心中着急,但却也没有办法,眼前突然走过一个身影,赵掌事不由得眼前一亮。
眼下他应该在学堂,为何会出现在工地?
赵掌事心中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白先生,我先下有急事要去商讨试琴大会事宜,你能否将这个账本带给兰姑娘,这是她昨日漏下的。”
说完赵掌事又开始后悔,他好像隐隐约约听说了昨日之事,罗明湖与兰姑娘起了冲突,白先生惩罚了帮兰姑娘赵夷简但是却未曾对罗明湖有任何处理,赵掌事只能猜测白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欢兰姑娘,而且眼前人本就冷性情,应当是不会答应的吧。
但是他此时也找不着别人,这种重要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让那个王麻子带给绮兰。
赵掌事心中忐忑,想着要不算了,再找个人。
正要收回账本之时,却听到对方说到,“可以。”
赵掌事立刻将账本奉给白砚,连忙道谢,“那就多谢白先生了。”
走的时候还在想,昨日传言应当是有误,白先生怎么会不喜欢兰姑娘呢。
不仅答应他愿意把账本带给兰姑娘,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在工地等她。
传言定是有误。
绮兰回到学院之时已经接近晌午,昨日她太累了于是今
日就起的稍微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