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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我问你一个?问题。”绮兰严肃道?。

“在下知无不言。”徐治贤赶紧示好?。

“你可知砚哥哥到底是何身份?”

“他没跟您说过?”徐治贤试探的问。

“我不曾问过他。”绮兰一本?正经。

徐治贤一听闻,面带犹豫之色。既然那贵人未曾主动告知,他也就不知是否该说了。

眼前这女子跟他关系匪浅,也不知道?,想来是那贵人故意为之,若他是直接说出那贵人的身份,岂不是多此一举。

徐治贤这一停顿,绮兰便猜出他心中所想。

“我虽未曾主动问起,但他却说过,若是我与他一起,便会有泼天富贵等着我,他既然如此说,我便也信了,再问反倒显得我过于世俗,你说要我多多美言,但却连这种都不肯告知我,那又?谈何合作??”

徐治贤连连解释,“在下也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怕多说话办了坏事?罢了!”

绮兰又?摸了摸肚子,一脸高深莫测道?,“有些事?情总得提前做打算…”

徐治贤瞳孔一缩,不禁暗自心惊。

这竟是已经……

徐治贤一方面惊讶于此女子的手段,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世子的骨血,一方面心里暗暗权衡,是否要跟绮兰讲实话。

想到此女已经身怀有孕,入国公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于是全盘托出,“他乃是国公府世子,皇天贵胄,富贵无边,又?身兼翎羽将军,执掌实权,又?深得圣宠,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绮兰几?乎怀疑自己的所听到的事?实,“你说的是同一人?”

“千真万确。”

“那他又?怎会在此地?”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也已经很久不曾有京城的消息了,想来应是在这边微服寻访一段日子吧。”

绮兰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才知道?自己捅了个?多大的篓子。

以为是一穷二?白?任人拿捏的穷书生,却不想背后竟有这么大的身份。

难怪如此气质谈吐,难怪如此不凡。

是她眼瞎了,以为土窝里捡了个

?凤凰。

土窝里怎么可能出凤凰?

“你走吧。”绮兰挥挥手,她需要静一静。

徐治贤见状的往回走,但是身上的玉佩却不知道?何时松散掉了下来。

徐治贤背对着绮兰,附身去?捡玉佩。

绮兰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身影蹲下,对面就是河流流水湍湍,能淹死人。

当下一个?念头就不自觉的冒进?了脑子。

若是能在此时把徐治贤解决掉…

绮兰眯了眯眼,后退几?步,腿下暗暗蓄力。

此时正是四?下无人,绮兰趁人不注意,眼见就要一脚把徐治贤踹进?河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打断了绮兰接下来的动作?。

“你怎么在这?”

绮兰回头,就看见身后白?衣胜雪的人。

如清风霁月,似朝露晚霞。

他手里端着一碗缺了口的瓷碗,那是她给他买的糖水。

他的身后人群熙攘,但是却好?像都只是背景,人潮涌动中,他立于台阶上,比平时多了几?分的烟火气。

这时候一群人急急忙忙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绮兰逆着人流,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此时一双手揽上了她的腰。

熟悉的肩膀还有令人安心的薄荷香的味道?,绮兰钻在白?砚的怀里,耳侧便是沉稳的心脏跳动。

人潮拥挤,身边嘈杂无数,你推我攘,但是这些都与绮兰无关。

她被牢牢的护在怀中,腰侧的手稳稳的按住了她的腰,温度高的发烫,只有清冷的薄荷味道?凉凉的。

她一抬头,就看见他略略有些锋利的下颌线,他扶着她的腰顺着人流的方向走,人潮很挤,但是绮兰一点都没有被挤到。

他嘴唇张合,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周围的嘈杂声太大,绮兰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绮兰愣愣道?。

白?砚专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手里的糖水不知道?何时被挤掉了,右手护在绮兰的后脑勺后,但却稍微隔出一段距离,防止她被人碰到。

此时他微微低下巴,在靠近她的耳上侧方,眼神?向前,声音低沉而又?清浅,

“抓紧我。”

绮兰闻言攥紧他的衣襟,乖乖藏好?。

两个人被迫被带到了花船之上。

花船上能承载的人十分有限,船夫见这么?多人都用涌过来,见状不?妙,于是立刻开船离开了岸边。

一群没有上船的人看着远去的花船,遗憾到捶胸顿足,“怎么?就没有上花船啊!今年不?上,又要等到下一年了!”

旁边的女子则安慰他,“无妨,我?们下一年再来便是。”

没有上船的男子仍旧十分沮丧,可?那是乘喜船,上了乘喜船,我?们就会有王母娘娘的祝福,一辈子船头到船尾,永远不?分离。”

女子笑的婉转,“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绮兰在船上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但是发现船上仍然?挤得?动弹不?得?。

白砚松开揽住她的手,勉强后退,但是仍然?距离她十分的近。

这个距离十分的尴尬,既能够看?到彼此,但是却又看?的过于清晰。

两?个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砚稳住身形,打量了绮兰一番问道,“你刚刚没事吧?”

当然?有事。

绮兰想到刚刚自己就能把徐治贤踹下河淹死,心下不?由得?遗憾了一番。

但是脸上仍旧笑的灿烂,“没有!”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绮兰一把。

绮兰一个趔趄又钻回白砚的怀里,环绕在白砚的腰间,精瘦又细的腰,但是绝对不?会怀疑其中的力量感,绮兰抱着,就没有松手了,“我?这样抱着你,你不?会介意吧?”

绮兰勉强抬头。

她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眼眸天生带着几分疏离与距离,像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底,但是此时绮兰却清晰的看?见那双眼眸下完整的自己。

他略略低下下巴,声音低却清晰。“事急从权。”

绮兰环紧他的腰,重复道,“好的,事急从权。”

船身平稳的在河流上走,一旁雕栏玉砌的商业街上,簪花会的队伍也在并行,无数人围绕着河边看?着穿上的人,朝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花船上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的铺满了清晨采摘的鲜花,在整个河道上格外的显眼。

绮兰也被这种热情所感染,也都打招呼回去。

船上只有白砚一个人格外扎眼,长得?扎眼,周身气度也扎眼,他冷静沉默的不?发一言,与这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绮兰劝他,“你也打招呼啊,你看?别?人都看?着你呢!”

白砚轻轻嗤笑一声,并不?理?她。

绮兰很直接的感受到了他的拒绝,自讨了个没趣,但是仍旧不?妨碍她大声回应着岸边的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环在她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替她档去一切不?太友好的触碰,将?她稳稳的护在怀中。

这时候船堪堪路过一个暗道,顿时就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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