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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谢远】你跟他见面

【谢远】他没淋雨吧?

他没怎么遮掩自己对陈渡的在意。

我感觉挺稀奇的,扭过头看了看许衷,如果许衷知道这件事,他会说什么呢?

我想不出来,干脆低下头继续回复谢远。

【我】淋了,一身水

谢远好一会儿没有发消息过来,我下了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重新烧了一壶开水后,准备给许衷煮粥。

我熟稔地淘米煮饭,刚插上电饭煲的插头,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连跳出了几条消息。

也就只有许衷会不顾及我是哑巴的身份,给我打一通得不到任何回复的、近乎是单方面通知的电话。

其他人哪怕再焦急,也只会给我发一连串的发消息。

【谢远】他走的时候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

【谢远】他只跟你说了许衷的事情吗?

【谢远】你在看手机吗?

【谢远】算了,你去照顾许衷吧

我看着这几条消息,很难想象他和陈渡每天都在交流什么,又为什么会因为许衷而吵起来。

我懒得回复,他也说了要我去照顾许衷,于是我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守在电饭煲旁边,偶尔看一眼时间。

水又烧开了,我倒了水,打开房门,从缝隙里看了看许衷。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厚厚的被子几乎要盖住他的下巴,我看得出来他还没睡醒,不过退烧药和那两杯热水应该起了效果,他的脸上总算不再泛起难看的潮红,这让我轻轻舒了口气。

我回到厨房,盛了粥,把杯子和碗放在床头柜上,有细细的风从门缝里漏进来,有点冷。

即使我已经放轻了动作,还是看到许衷被动静惊醒,掀起眼皮,眼睛里的流光一闪而过。

“原来是你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家里出现了一个田螺少年,比明叔请来的保姆还要能干。”他低声说,看着不太清醒,目光缓缓看向床头柜上那碗升起白雾的粥,“这是我的……午餐吗?”

现在已经过了两点,说是午餐也不那么恰当,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也有点饿了,就点点头。

“你吃了吗?”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哑。

我摇摇头,看到许衷惊讶地挑起眉,立即点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见我一脸担心,就挥了挥手:“我感觉自己应该……快退烧了,不需要你喂我。”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本来要去拿碗的手。

许衷带着笑看了看我,他拿碗的手有点抖,但是还稳得住,这才放心地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碗粥。

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

我皱起眉,以为谢远又给我发了消息,点开后才发现是陈渡。

【陈渡】许衷知道许志国准备把许钦言从国外接回来这件事吗?

我想起许衷还没有完全退烧的脸,说了实话。

【我】还没有

【陈渡】你一定要记得跟他说

【我】嗯

我以为话题到此为止,谁知道陈渡又犹犹豫豫地发了条消息过来。

【陈渡】谢远没跟你说什么吧?

【我】这是你们俩的事情

陈渡就没再给我发消息了,我站在厨房里犹豫了一下,下个不停的雨水从窗户的缝隙里滴滴答答地落了进来,天色还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光。

我把跟谢远的聊天记录转发给陈渡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陈渡】?

【陈渡】谢谢

我关好了窗户,确认呼呼作响的风被关在了外面后,匆匆忙忙地将碗里的粥喝完,再走回房间里。

许衷正从药板倒出了两颗胶囊,看到我两手空空地走进来,拍了拍身旁的床:“你要坐上来吗?”

我点点头,许衷闭着眼,就着水把胶囊吞了下去。

他的喉结微微移动,我坐在床沿上,就像十几分钟之前守着睡着的许衷那样,看着他吃完了药。

“你坐过来一点。”

我缓慢地眨眨眼,向他靠近。

“你又要给我测体温吗?”

我的脸一下红了,我把温度计塞进他衣服里的时候,他有感觉吗?

许衷挺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他清了清嗓子,把手缩进被子里,把已经不那么滚烫的热水袋递给我。

我接了过去,碰到了他温度已经降下去的手背。

许衷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我不在房间的时候,他打开了台灯,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线格外温柔,衬得许衷还没完全退烧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我不太清楚在他眼里的我是不是同样的样子,任由他端详着我。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他问我,“杨明阳跟你发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消息吗?”

我摇摇头,比划道:你先把病养好。

许衷见我现在不肯说,也不催促,他看上去并不生气,只是转移了话题:“那你明天去柏林夜的时候,记得带伞。”

我就点了头。

第二天在我准备出门之前,许衷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他依旧靠在床上,在我的注视下把胶囊吞了下去。

“吃完药了,”许衷朝我挥了挥手,他的脸色比以前好看多了,红潮已经完全褪了下去,“早点回来。”

我拉上了拉链,拿上了伞,锁好门,径直去了柏林夜。

大概是因为下了雨,柏林夜里难得没有那么多人,江肃洲坐在调酒台后面,无所事事地摆弄着面前的几个杯子。

“你来的这么早?”我往他的方向走过去,他把杯子放好,对我说,“杨明阳让我告诉你,你到柏林夜之后直接去二楼找他。”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二楼,他的办公室。”江肃洲指了指身后,我知道从后台那边的休息室往前走就能上二楼,但是我一直没去过,也不清楚为什么杨明阳要见我。

他见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又补充道,“可能是跟你说涨工资的事情——昨天晚上,乔卉跟他吵了半天,说一个月四千太少了。”

我想起乔卉的身份,她想必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许衷都说过现在柏林夜一个月的流水都够不上杨明阳以前的零头,更何况乔卉呢?

我没打算把这种事情也告诉江肃洲,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为房贷忙得团团转,按照他说的上了二楼。

房门是虚掩着的,我站在门口,从缝隙往里面看,也只看得到昏暗的灯光。

我敲了敲门。

“门内关,”杨明阳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点疲惫,“直接进来吧。”

我推开门,杨明阳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他的影子被光照在没完全拉上窗帘的落地窗上,我能从玻璃上看清更远一点的高架上亮成一条线的车灯,明亮得晃眼。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言简意赅:“坐。”

我关上了门,收回了看向落地窗外的目光,坐在了椅子上。

杨明阳的办公桌很干净,只有一台没开机的电脑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他见我坐了下来,才开口说:“你今天不用去跳舞。”

我睁大了眼睛。

杨明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给你扣工资——反正今天店里也没什么人。”

我不太相信杨明阳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在微信里告诉我,而不是等我到了柏林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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