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
“普洱与希莉都不在家么?”
“汪~汪~”(希莉带着普洱去超市采购了,不在家。)
卡伦蹲下来,打开凯文的小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五千雷尔,还有一个电话簿,里面就记载了几个电话号码,一个是茵默莱斯家的一个是自己家的还有一个就是艾伦庄园的;
虽然这几个号码卡伦都会背,但这条狗确实是考虑周到。
另外,这条狗显然是从家里飞奔到这里的,卡伦看见它四条狗腿上全都是污泥,甚至还有磨破出血的痕迹。
卡伦先带着金毛来到了住院病房,推开病房门,金毛来到了阿尔弗雷德所在的病床边,歪着脑袋,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看着金毛,
道:
“邪神大人,下午好啊。”
金毛哈着气,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纵步跳跃,来到了病床上,用爪子搭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被子上,在被子上留下了带血的污渍。
卡伦思索了一会儿,走上前,将阿尔弗雷德身上的被子揭开,道:
“他身体烧伤面积太大了,这具身体很难完全保留,需要找替补了。”
金毛摇了摇脑袋,又把狗爪子搭在了阿尔弗雷德伤口包扎处。
“你要看伤口?”卡伦问道。
“汪~”
卡伦点点头,没问为什么,也没再解释什么医学知识,而是先走到病房门口,把病房门反锁住,随后走了回来,开始拆解阿尔弗雷德的包扎。
一圈圈解开后,阿尔弗雷德正面那恐怖的烧伤位置呈现了出来。
“呜呜……”
看着这血淋淋甚至有些恶心的伤口,金毛闭上了眼,露出了嫌弃之色。
然后,
金毛转过身,
它将自己的一条后腿踩在了床上,另一条后腿抬起,做出了一个……正常狗都会做出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面露苦涩道:“邪神大人,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卡伦却问道:“有用?”
金毛点了点头:“汪~”
阿尔弗雷德也愣住了,普通狗尿的偏方,那当然是骗人的,但邪神的狗尿……谁能说得准呢!
任何事物,沾上了“神”这个字,都会显得无比神秘!
阿尔弗雷德马上意念通达,道:“邪神大人瞄准点。”
金毛回过头,很是鄙视地扫了一眼躺在自己下面的阿尔弗雷德,然后,开始嘘嘘。
尿液开始洒在阿尔弗雷德伤口处,
卡伦走上前,不顾尿脏,伸手帮阿尔弗雷德翻身,让尿液可以更均匀地溅洒在阿尔弗雷德的所有烧伤位置,甚至还主动用手像是涂抹药膏一样帮阿尔弗雷德涂抹。
阿尔弗雷德闭着眼,眼皮颤抖。
金毛尿完了,还甩了甩,然后跳下了病床,匍匐在旁边开始喘气,它一路从家奔过来,真的是累坏了。
卡伦顾不得先去洗手,而是静静地观察着阿尔弗雷德的伤势,惊讶地发现,效果真的很快,原本烧伤的位置开始变红,鲜红的嫩肉已经出现了。
“阿尔弗雷德,你再感受一下。”卡伦催促道。
“少爷,我感觉到伤口处……好痒……嘶……真的好痒……”
“凯文。”卡伦喊道。
“汪!”虽然很累,也透支了,但金毛还是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的狗头,准备迎接表扬。
“以后你不准用厕所了,只准用尿盆。”
“……”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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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客人”
医院卫生间内,卡伦正在洗手,他不觉得有多脏,也没什么恶心感,真正照顾过老人的或者在医院陪护过病患的人,对这些,只能叫寻常。
走出卫生间,回到病房,金毛在打盹儿,阿尔弗雷德也睡着了。
卡伦靠着墙壁站着,低着头,脑海中回忆着枪手射击以及之后电车发生爆炸的画面。
因为自己一开始就给自己施加了多层防御,阻挡了视线,所以想回忆得多么惊心动魄也不现实,但这件事从侧面证明了当初普洱与凯文给自己挑选出来需要学习的那些个术法,到底有多实用。
阿尔弗雷德都被炸成这个样子了,自己却基本什么事都没有,连带着那个吃薯片嘎嘣脆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事都没有。
毕竟,相较于自己也躺着接受“药膏”,卡伦更愿意当一个帮忙涂抹“药膏”的人。
保持着这个姿势,卡伦发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呆,也不是疲惫了,而是单纯地想放空一下。
回过神来后,卡伦打开了病房门,他要去买些食物回来,也不清楚这家医院是否有食堂,得先确认一下。
“你好,请问阿尔弗雷德先生的病房在哪里?”
“希莉。”卡伦向护士台处招手喊道。
“少爷。”
希莉见到了卡伦,马上跑了过来,她额上带着汗珠,肩上坐着普洱。
……
“少爷,您先回家休息吧,我留这里照顾阿尔弗雷德先生就好。”
“这些钱,你拿着,可能还需要再缴费,另外,可以再请一个护工轮替你。”
“不用护工,我就是女仆啊,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辛苦了。”
“少爷您快回家休息吧,您这衣服上……”
“我说了,是酱汁。”
“但看起来也很吓人。”
“好的,我这就回去。”
卡伦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阿尔弗雷德,凯文的一泡尿不可能有“枯骨生肉”那么夸张的效果,但解决了感染的问题,一切,只需要走正常的治疗流程静待伤口恢复就好,大面积烧伤能变成“皮外伤”,已经是神的馈赠了。
嗯,还真是神的馈赠。
“少爷,我争取早点出院。”阿尔弗雷德看着卡伦说道。
“多住几天,把身体养好,你说的么,最好不要换零部件。”
卡伦走出了病房,肩上坐着普洱,脚下跟着凯文。
“蠢狗在家里留了字条,虽然是狗爬字,但勉强能看懂。”普洱说道,“希莉居然还识字,我也没有说话,直接打车来了。”
“嗯,这次辛苦你了,凯文。”
“汪!”
卡伦来到了医院门口,恰好看见两辆灵车在门口马路边对峙停着,穿着红色毛线衣的老板娘正和对方的司机吵着架。
皮克与丁科姆则撸起袖子,和对面的两个伙计互相比着狠。
应该是为了“客人”的归属,听争吵的内容是,帕瓦罗丧仪社抢了人家的单。
其实,一座城市里的诸家丧仪社,就跟狗对着电线杆撒尿圈地盘一样,是有清晰“势力范围”的,尤其是医院、养老院这类“客户集中地”,基本都有长期合作对象。
丧仪社之间会有竞争,但很少会出现这种直接“抢单”的情况。
因为丧事这一行,下限就在火葬社,而丧仪社本就做的是“高利润”,彼此内卷竞争之下,把利润做低下去,反而会更不划算,所以,同行之间都会有着这种默契。
但很显然,帕瓦罗丧仪社正在破坏这种默契,按照对方的说法是,他们把客人送进来抢救失败,确认死亡了,结果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帕瓦罗丧仪社来了,直接忽悠了家属把“客人”抬上了自家的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