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节
勒马尔正好从后面拿着“解剖”工具进来,看见卡伦,马上道:“卡伦先生,孟菲斯先生去追人了。”
卡伦指了指桌上的傀儡。
“有两个人,这个被灭口了,但他是个傀儡。”
“孟菲斯怎么追的?”
“哦,他让我将这个给您。”勒马尔将一把尺子递给卡伦,“这几天孟菲斯先生待在店里有些无聊,所以他把我这间店和店外马路上,都布置了追踪阵法。”
“好的,我知道了。”卡伦接过尺子,微微注入灵性力量,尺子给出了带方向感的振幅。
这尺子应该不是追踪逃跑目标,而是定位孟菲斯先生本人的。
“我知道了,你留在店里。”
“好的,我明白。”
卡伦拿着尺子回到车里,将尺子放在车窗下,伴随着汽车的行驶,尺子会自己调整方向。
……
在约克城南部的一处田野里,菲洛米娜身形快速地移动,她闭着眼,身子也在左右摇晃,但速度却很惊人。
在她身后,孟菲斯先生脚下不停出现符文,每一步虽然迈得不快,但跨出去的距离却很惊人,他一直用自己的节奏缀在目标后面。
终于,目标停下了。
菲洛米娜蒙着面,遮住了自己的真容,然后左手一翻,手腕上出现了一团丝线,凝聚出一把很短的银色镰刀。
孟菲斯停下脚步,开始在脚下和四周为自己布置防御阵法。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打架,所以当对方有动手的打算后,他马上做好挨打的防御准备。
看到这一幕的菲洛米娜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收起镰刀,身形一侧,继续开始逃跑。
孟菲斯立刻撤去了自己刚刚布置好的阵法,用先前的方式再次追上去。
就这样,两个人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追逐游戏。
中途双方又都同时停下来好几次,但每次局面都一样,孟菲斯根本就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是一丁点都没有。
而看着他布置起来的防御阵法,菲洛米娜清楚,自己很难破解,所以只能重新转移,追逐继续。
后半段时间,其实双方都在这一块区域绕着圈。
打破这一和善平衡的人出现了,一团黑雾提前拦住了菲洛米娜的去路,从里面走出卡伦的身影。
菲洛米娜身形止住,看着卡伦。
“你认识我?”
卡伦注意到蒙面人的目光变化。
菲洛米娜揭开了蒙面,露出了自己的脸。
卡伦微微皱眉:“是你?”
菲洛米娜收起了镰刀,将双手微微举起,掌心摊向卡伦,意味着,她并不想动手。
卡伦也将那颗本打算用来传送阿琉斯之剑的小珠掐住,没有急着捏碎。
菲洛米娜开口道:“我是想和你打一场,但不想因为这件事。”
“那家陶艺馆是我朋友开的。”卡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有人能帮我制作傀儡,他需要我帮他一个忙,我就帮了,就这么简单,你信么?”
“我可以信,但你需要把那个人交给我。”
菲洛米娜摇了摇头,道:“不可以。”
“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有么?”
“没有。”卡伦坚定道,“我必须抓到那个人,这是我承诺过的。”
“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虽然我没对他承诺过,但这是规矩,你应该理解。”
“是的,我理解。”
卡伦将小珠捏在指尖。
菲洛米娜察觉到卡伦身上气息的变化,开口道:“你想动手?”
“你觉得呢?”
“对同教会的人动手么?”菲洛米娜手掌一翻,先前收起的镰刀再次出现,“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认为为了这种事情打架会是一种很无趣的行为。”
“告诉莪,那个人的位置。”
“你经常做这种事么?”菲洛米娜慢慢弯下腰,做好了冲击姿势,“你很果决,感觉不是第一次,你如果击败我,会灭我口么?”
“你违反了《秩序条例》。”
“我想,那间陶艺馆里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没有违反《秩序条例》。”
“你看过《秩序条例》?”
“梦里会无聊,所以看过。”
“你看的那本和我的这本不一样。”
“你的那本?是哪一期的?”
“在我脑子里,还没有刊印出来。”
卡伦捏碎了珠子,微型传送法阵出现,随即抓住剑柄,抽出阿琉斯之剑。
普洱那个只是用术法召唤出的虚影,他召唤的,是实实在在的大剑。
镰刀的寒光与大剑的肃杀,已经在二人中间开始交织。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飞出来一只老鹰,老鹰在上方盘旋了几圈后,又飞走了。
菲洛米娜站直了身子,又一次收起镰刀,
道:
“好,跟我走,我带你去抓他。”
“嗯?”
这个转变,让卡伦有些猝不及防,因为他先前清晰看出了女孩眼里的战意。
“你不信么?”菲洛米娜问道,“我不喜欢在梦里说谎话。”
“我信,但下次你可以早点说。”
卡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阿琉斯之剑,心里叹息:
唉,三千秩序券就这么浪费了。
……
“家里没茶叶么?”唐丽夫人看着手里的这杯清水,小小抿了一口,“井水?”
“我不喝茶的。”
“总要预备一些待客的。”
“你是近十年来,第一个客人。”
“有些茶,适合陈。”
费尔舍夫人笑了笑,继续拿起签子织起毛衣,道:“你和以前一样,生活上总是很讲究,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老了点。”
“你最后半句可以不用说的。”
费尔舍夫人叹了口气,道:“唉,老了就是老了,有什么不能说,又有什么不能听的?”
“好了,好了。”唐丽夫人放下茶杯,“其实,我不想来你这里的,今天上门,也只是一个小意外。”
“我知道,因为你没带礼物。”
“你知道么,当我看见那个昏沉打瞌睡的女孩时,我马上想到了以前的你,我就猜到,她肯定和你有关系。”
“她是我孙女,叫菲洛米娜。”
说到这里,费尔舍夫人伸脚在里面踹了一下,桌底下的男人“咕咕”了两声,爬出来探了探头,然后凑到唐丽夫人脚下,吐着舌头,仰起脖子。
“是它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唐丽夫人问道,“折磨自己还不算,还要折磨自己的家人。”
“因为……痛苦。”费尔舍夫人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线活,瞪大了双眼,“你有过这种体会么?”
“我想,我有过,我的大女儿,永远地离开了我,而我,还偏偏不敢想她,呵呵呵……”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
“化解一个误会,和你那个孙女有关。”
“小辈的事情,牵扯到了你?”
“嗯,是的,牵扯到了我儿子。”
“好。”费尔舍将旁边一个裹好的黑色毛线球伸手一推,落地的毛线球散开,凝聚出了一只老鹰的身影,飞出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