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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节

 

这种天真、单纯的性格,以及艾尔琳展现出来的浅薄的驻城经历,让影魔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为它所用的驻城法师。

影魔伪装成艾尔琳所想的样子,以朋友的身份和她交流,引导她接下了押送魔物幼仔的任务。

艾尔琳觉醒血脉之力的事情,发生在押送魔物幼仔的第一个夜晚。整个过程很突兀,结束的很快。和其他初次觉醒血脉之力的人一样,几乎在一两个小时内,艾尔琳就掌握了自己的血脉之力,可以听懂野兽和魔物的语言了。

这个时候,潜伏在她身边的影魔入场了。影魔篡改了魔物幼仔的记忆,将它们对血肉的渴望,修改成一种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描绘成艾尔琳喜欢的景象。

随后,影魔诱导艾尔琳救出魔物幼仔,并接受暗室印记来抵抗学府的调查。

如果不是由夏佐前往皮斯科城塞实地调查,而是由迪姆负责,那艾尔琳的堕落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中断,影魔也不会被抓住、解除躯壳、剥离影核。

“你在这件事里的重要地位无可辩驳,夏佐。”碧翠丝轻按夏佐的肩膀,“我很看重你的意见。现在告诉我,你觉得怎样处置艾尔琳会比较好一些?”

“老师,雷克索尔大师会把艾尔琳的遭遇告诉其他人吗?”夏佐思索着问道。

“不会。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来拿走影核,调查黑旗的,不会插手艾尔琳的事情。”碧翠丝说道。

“这样的话”夏佐顿了顿,“我觉得可以再给艾尔琳一次机会。等她醒来后,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提醒她对任何异常现象都要抱有最高的警惕。”

夏佐接着说道:

“另外,由于她的血脉能力可以与魔物沟通。我们得用炼金道具限制一下这个能力,防止魔物的嗜血和杀念影响到她。对于她先成为法师,后觉醒血脉之力这件事,可以适当地公开。因为在可预见的未来里,类似的事情肯定会越来越多。我们得先给法师们提个醒。”

“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皮斯科城塞继续担任驻城法师?”碧翠丝问道。

“是的,老师”夏佐点了点,“或者给她换个地方,同时,必要的惩罚也是要有的。”

碧翠丝沉吟道,“嗯夏佐,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可能:给艾尔琳种下暗室印记的影魔,已经通过暗室将艾尔琳的存在上报给了异魔教会。如果异魔教会派出了下一只异魔来到西大陆,那它首先便会找上仍然存活于世,能够自由活动,又有些权势的艾尔琳。”

碧翠斯的话,让夏佐愣了一下,“老师,您是说,即便你抹去了艾尔琳身上的暗室印记,她仍旧会成为异魔的目标对吗?”

“是的。”碧翠丝点了点头。

“那她有了这次的经历,应该会更容易分辨出异魔了吧?我觉得她再次堕落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夏佐说道。

碧翠丝轻叹一声,“哦,夏佐,原来是这样。我们的分歧在这儿。这就是你主张可以接受自首的深层原因。

“什么?”夏佐又愣了一下,没太弄明白对方所说的“分歧”具体是什么。

“夏佐,让我告诉你吧。圣殿里总结了一条规律:任何人只要堕落过一次,哪怕被拯救回来了,他在下一次面对异魔引诱的时候也会堕落,而且堕落的更快、更严重。这条规律已经成为定律了,被称为【腐堕定律】。”碧翠丝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夏佐傻眼了。

上一世有句名言:吃一堑长一智。犯了一次错误,下一次犯同样的错误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却反了过来,只要犯了一次错误,下一次犯同样错误时便会变本加厉。

这不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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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夏佐挠了挠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克芮丝托说我可以免疫异魔的影响,所以我从来没感受过堕落。”

碧翠丝怀抱双臂问道,“那你在银月联邦里工作的时候,也从没听人提起过腐堕定律吗?”

“是的,老师。”夏佐摸了下鼻子,“可能是因为我从不用担心堕落吧。没人和我说过这回事儿。”

碧翠丝微微摇头,“那么你现在还认为要让艾尔琳继续担任驻城法师吗?要不要剥夺她的学府法师身份,抹去她的血脉之力?”

“可以赋予她一只光元素吗?”夏佐问。

“不行。”碧翠丝摇了摇头,“光元素不会接受堕落过一次的人。”

“还有这说法”夏佐一时间有些呆滞。

剥夺学府法师的身份,就意味着撕碎艾尔琳与精神海洋(混沌容器)之间的联系。

抹去血脉之力对圣殿来说也不是难事。夏佐虽没有见识过具体的操作方式,但无论是雷克索尔还是克芮丝托,都曾提起过人造血脉的事情,所以把艾尔琳的血脉能力一点儿不剩地抹去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两项惩罚并举,艾尔琳便会沦为普通人了。

这两项处罚措施能在这个世界形成普遍共识,无疑说明它们适合这片土地。

但在夏佐眼里,这样的处罚明显是过量的,而且他对于这种局面并非毫无办法。

夏佐沉思片刻后说道,“老师,我有八成的把握让艾尔琳不会再次堕落。我至少能够做到,当她再次面对影魔引诱的时候,我能及时察觉到,并插手干预。”

“哦?你打算怎么做?”碧翠丝问。

“我可以给她一份我的血缘印记。”夏佐说道,“这样一来,如果异魔想引诱她,就会被我查觉。理论上来说,只要我不堕落,持有我的血缘印记的人,便不会堕落。我会成为他们的锚点。而我自己的锚点,则是精神海洋里的光元素。”

碧翠丝双眼一亮,轻捻下巴说道,“似乎可行”

夏佐继续说道,“对于我来说,要小心两件事。一个是别被异魔追踪到。如果艾尔琳落入异魔手中,又被强行地抽出了我的血缘印记,那么我自己就会由暴露的风险。另一个要小心的事情是”

夏佐轻咳一声,“咳咳,我需要提前和安茹儿说一声才行。这是我和她约定好的。持有我的血缘印记的人,都会由她来管理。”

“为什么?”碧翠丝不解地问道。

“因为”夏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我能透过血缘印记看到很多东西”

大约9个月之前,夏佐为了说服安茹儿准许给奥德丽一份血缘印记,夏佐把【血缘感应】和【血缘亲眷】这个血魔法技能共享给了安茹儿。如此一来,安茹儿就能通过控制夏佐和其他血亲的血缘感应了。

就像是两个电话之间需要连上电话线才能通话一样,夏佐想要用血缘感应查看其他血亲或者是给他们发血缘密讯的话,都需要安茹儿把“电话线”连上才行。

碧翠丝虽然不是纯血法师,也不知道血缘印记的具体作用,但她从夏佐的脸上读出了尴尬的神情,随即便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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