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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节

 

她说“郁代表着生机和希望,遗代表着遗留。”

她说“你对我而言就是遗留在这世上的瑰宝,我的无价之宝。”

想到当日云葭说的那番话,裴郁的神情骤然又变得柔软了许多,他轻抚这块代表着皇子身份的玉佩,因为上面的名字是她所取,所以他心中的厌恶和不喜便也被欢愉所取代了。

可裴郁不知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遗的意思还代表着丢失,这是云葭在遗憾自己曾经不小心丢失了他。

“主子又在想县主了?”叶七华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又在想县主了,他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嗯。”

裴郁没有犹豫地承认了。

他无法给她写信,只能与她一道同望这一片头顶的天空,仿佛他就在她身边。

夜寒风凉。

许久,裴郁方才转身回屋。

小孩失踪

时间过得很快。

步入十一月之后,天气一下子就变得严寒起来。

今日袁野清难得休沐,却第一次未去姜家探望爹娘和蕴娘他们,而是去了别庄。

昨日星洲来信,说是想见他。

他亦有事要与他说,今日便让人给蕴娘递了信,而后便乘着马车去了别庄。

姜道蕴收到他送来的信时,袁野清早就去往别庄了。

不用去想也知道他这是去哪了,姜道蕴的脸色立时又变得不大好看起来,她跟袁野清分开而居已有月余。

她嘴上说得难听,平日见到袁野清也总是冷着一张脸。

可她跟袁野清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关系,自她记事起,袁野清就陪在她身边了,除了他不幸失踪的那几年,她所有的生活,他都曾经参与过。

她看的第一本书是他给她的。

她第一次写字也是他亲手握着她的手书写的。

写的正是她的名字。

——姜道蕴。

就连她第一次骑马,也是他小心翼翼护着她教她骑的。

倘若她的丈夫不是袁野清,而是别人,曝出这样的丑事,她必不会容他,自是早就与他和离,岂会像如今这样日日反复?

放不下、舍不得,却又如鲠在喉,于是只能日日冷着一张脸,让彼此难受痛苦。

其实这阵子她心里的这个疙瘩也不似从前那么重了。

她虽然未曾回袁家,但袁野清几乎日日都会过来,陪着她跟爹娘一道用饭,即便有时候夜里太忙,无暇过来,也会派人过来递消息。

若碰上休沐,更是一天都耗在这,这样的相处也让她逐渐忘却了那个孩子。

原本她还想着今日袁野清若是过来,她便应允他带着她和孩子一道出去逛街。

爹娘已经准备回临安了。

这次一别,他们应是不会再回京城了,何况如今还出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清河王,谁晓得以后这京城会闹出什么事?

爹娘年纪大了,她也不希望他们继续待在这,还是回临安好好休养。

远离京城的纷争,她也能够安心一些。

万万没想到今日袁野清竟然没来,信中虽然未曾点名,但姜道蕴的脸色还是立时就变得难看起来。

信纸放于一旁。

沉雪见她脸色难看,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安慰,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动静。

——吕氏过来了。

沉雪忙与老夫人请安。

姜道蕴听到动静也立刻看了过去。

“娘。”

她亦起了身。

吕氏朝二人笑笑,她自然也瞧见了桌上那一封信,知晓是清儿送来的,也瞧见女儿难看的脸色,她挥手让沉雪先下去,而后走过去跟姜道蕴说话:“又生气了?”

姜道蕴一听这话就皱了眉:“什么叫做又?说得好似我总生气一般。”

话落瞧见姜母望过来时颇为揶揄的眼神。

姜道蕴忽然嗓子一梗,她别开脸,又坐回到了榻上,不甚高兴地说道:“娘也来嘲笑我。”

“打小就是这个脾气,谁都得让着你,说一句又要气得红脸,也就清儿能十年如一日地容忍你这个脾气。”姜母坐下来之后抚着姜道蕴的头说。

姜道蕴欲反驳,却实在反驳不出,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姜母说:“你既这般生气,我与你爹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知晓母亲说的是什么。

前阵子阿娘与她说,她跟阿爹打算带那个孩子回临安,日后由阿爹亲自教养他,一来他们二老膝下也能有个儿孙相伴,二来带走那个孩子,他们夫妻之间的隔阂也能少一些。

可姜道蕴当时一听这话,自是不肯。

跟清哥扯上关系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要跟着她爹娘离开?凭什么?!

当时因为阿爹要准备万寿节祝祷一事,清哥也有事要忙,这事便暂且耽搁了下来,如今万事皆成,爹娘也准备要走了,这事便又提上了进程。

她其实也知道清哥今日去别庄是为了这事。

她也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

她这个性子自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但她就是不高兴……

她面上的挣扎和不甘显而易见。

姜母自是知道她心里的难受,轻轻叹了口气:“蕴儿,娘跟你说过,事难圆满,你若是不肯他跟我们走,那你就要做好清儿带着那孩子回袁家的准备。”

“清儿为了你,月余都未曾去见过那个孩子,已经足够看重你了。”

“你若是继续再闹,坏的只会是你们二人之间的情分。”

“情分若是真的坏了,日后再想修补可就不容易了。”

“还是说你真打算跟清儿分开?”

“我——”

姜道蕴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她自是不愿的。

当时说分开,原本也只是气急败坏时的一句气话,若不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也不会一次次纵容袁野清过来。

双手紧攥。

她用了太大的力道,两只手绞得都已经红了。

姜母见她这般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我知你不甘,也知你不高兴,但那孩子既然已经在了,我们就不能真的避之不见。”

“这对那个孩子也不公平。”

姜道蕴没说话,过了许久才不甘不愿地吐出一句:“谁知道他愿不愿意?保不准他就想待在这呢。”

姜母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这是已经松口了。

悄悄松了口气,姜母温声与姜道蕴说道:“这便是清儿和那个孩子的事了,但那个孩子但凡聪慧一些,就知道与我们走才是最好的。”

临安多才子,又远离朝堂纷争。

老爷从前是鹿鸣书院的院长,后面又做了十多年的首辅,桃李遍布天下,在临安,能得老爷亲自教学,又有享不尽的资源,无论日后他走哪条路都会较出旁人许多。

待在这。

他虽然是清儿的长子,但以清儿对蕴儿的情意,必不可能把一颗心都放在他那,甚至可能会为了蕴儿冷落他。

他若聪慧就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路。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是两个孩子牵着手结伴而来。

昨日姜道蕴应允他们今日要带他们出去,此刻两个孩子就是来找姜道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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