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话那面的顾逢晟有些着急,语气变得生硬,挺像兴师问罪的。
沈谦晔一手打开棋盒,存了心思刻意为之,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吗?”
黑色棋子被摁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爸可是铁了心想撮合昱宁和这位青年才俊,我看你啊,恐怕是没什么胜算了。”
徐衍一脸不解,对上沈谦晔的眼想要解释,却被他一个眼神给收了回来。
他觉得手机里的声音很耳熟,有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顾逢晟。
沈谦晔长吁短叹,说完后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电话那旁的顾逢晟静了静,半天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在南淮的事沈谦晔不知道,按沈昱宁的性子肯定也更加不会让家里人知道,顾逢晟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想起她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她是厌烦自己到了极致,若再步步紧逼,反而适得其反。且经了南淮这么一遭,他自己也有所怀疑。她的事,他越掺和她就会离他越远。
“嗯,我知道了。”
顾逢晟说完,就挂断电话。
沈谦晔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可能闹大了。
于是他急忙点开微信,找到相册里方才在饭桌上拍的照片,给顾逢晟发了过去。
还附言:
【奈何这青年才俊瞧不上我妹,所以你暂时还安全。】
沈谦晔放下手机,抬眼看着徐衍,意味深长地笑笑。
“放心,本来想拿你当挡箭牌吓吓他,结果这人不领情,白忙活一场。”
言罢又卷了卷衬衫袖子,示意棋局可以开始,徐衍说了个好,决定认真同他下一局。
微风习习,院内蝉鸣更甚。
“还惦记着他呢?”
二楼书房,沈昱宁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沈宗独处。
书桌前放了盆文竹,估计是许久没有修剪所以枝条弯了下来,看起来十分显眼。沈昱宁站在沈宗对面,趁着他背过身这会儿盯着那盆歪了枝条的文竹发呆。
她觉得,在沈宗眼里,自己也是株不受控制便会旁逸斜出的花草,总是需要时时纠正,时时提点,稍微有点错处便要痛彻心扉的修剪。
“你现在倒是本事很大,不声不响就回了国,家里半点风声也没听见,怎么,还因为当年的事记恨我们?”
沈宗转过身看她,眼镜下的目光冷似冰霜,仿佛不是在见女儿,而是在跟下级交代工作。
沈昱宁垂眸,“没有,调回国是机缘巧合,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她本不打算回答,但想了想,还是说了。
她也能想到,刚才在饭桌上沈宗定然也有许多话要说,只是徐衍在侧不好开口,所以才叫她到了书房。
从小到大,沈昱宁在这个书房里听过的教训数不可数,如今见到满屋书架上堆得高高的各色书籍,她便下意识紧张,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早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了。
反正忤逆的事也没少做,如今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难过了。
“你就准备一直在非洲司干下去了,不打算再往前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