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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这是个适合经营私坛业务的好天气。

如果,可以不用出门的话。

抬头望着天际,除了一片透彻的迈阿密蓝外,半点云朵都无,也就是yan光完全不会经过任何遮蔽物,就可以直直晒在人t肌肤上,极大化紫外线催黑的作用和皮肤癌发生的可能x,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烈日当空的早上,他们还得出门四处奔波。h奇楠表示做人好累,皮肤又热又辣,已对人生感到绝望,失去再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白沉香听了後,则怜悯地望向他,呵呵了两声,说自己很乐意协助他结束在yan世的生活,以更有效率的方式进行修炼,事实上很多天庭大能都认为生後的平均修炼速度会b生前多30。

两人一边说着无意义的废话,一边前往全台北市平均所得最高的大安区,也就是那三个被赵钱孙所救出的小孩住的地方。他们顺着红檀的指示,绕着大安森林公园步行走了半圈,无论是商办大楼或高级住宅区,大安区的每栋建筑都充满着高大上的气息,与h奇楠居住的破败西区简直有天壤之别,看得这个研究生是瞠目结舌,「我一到这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真不知道我跟这些超级天龙人的差距到底是什麽,人跟人怎麽可以相差这麽多。」

「是气息。」白沉香解释。

h奇楠不解。

「天庭的公务员看得出人身上带着什麽样的气,」她继续补充说明:「是这样的,他们b你少的,就是一gu贫穷的气息,主要是——」

「算了,我了解了,不用再说了,谢谢。」

他连忙制止对方,担心白沉香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对人生失去信心。

又走了一段路,热气翻腾,空气因高温而扭曲着,h奇楠挥汗如雨,感觉自己要被蒸发了,一滴滴汗水顺着鼻头落在地面,转身想问还要走多久,只见白沉香在智慧手表的表面上敲了两下,表面出现了一张导航地图,显示他们离目的地只剩一段距离。

h奇楠先是松了口气,片刻後,却意识到那gu异样感源自何处,赶紧拿出那台iphone和一小瓶血他发现咬破指头取血实在是一件既痛又不卫生的事,乾脆自己存了这麽一小瓶的解锁专用血,抹点血在指头後,滑开解锁。

按下侦测咒後,可侦测范围内赫然没出现半个红点。

「难怪我会一直觉得很奇怪,好像少了什麽,原来是我们走了这麽久,却没发现任何热灵。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整个大安区几乎见不到热灵?」

白沉香也皱着眉,回想了一下,一路上还真是没见到热灵的半点踪迹,东区跟西区的差距已经变得这麽大了吗?

要嘛是热灵不敢出现在东区,要嘛是出现在东区的瞬间便被消灭。

下一刻,两人想到那个可怕的词。

一gu不寒而栗的恐惧油然而生。

两人同时失声道:「是天庭都市更新!」

天庭都市更新是由某些天庭大佬所制定的计画,预计将各处室的人力依人cha0集中,并裁撤一些荒郊野外的办事处。根据预测图的推演,照这个计画执行下去的後果就是大部分区域被一众妖怪所占据。这个计画简直是《进击的巨人》现世版,直接b人类退到六都这样的庇护区,更坑人的是相较之下还少了那三道墙的阻隔,根本是自掘坟墓。

仔细一想,就跟现在侦测咒的显示结果毫无二致。

墙内是苟延残喘的现世人类,而墙外则是妖怪的天堂。

「太低级了吧!」h奇楠骂道:「这些大佬是想坑si现世的人类吗?」

白沉香摇了摇头,冷静思考後推翻自己刚刚的推测:「虽然很像,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在没找到一个好理由之前,天庭若强行推动这项政策的执行,一定会遇到许多下层的阻力,我不相信这些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那你怎麽解释现在的状况?是东区人口太过密集?总不能是我们的霸气外泄,吓到了这些热灵吧?」

「不,是的话也不会是我们,顶多是我吧。」

「??」h奇楠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毕竟他的等级只是1。

「再者,如果这项计画真的被重启的话,红檀不会没收到半点风声,你得知道,除了土地公一众课室之外,妈祖一课到四课正是和现世联系最深的业务部门,这种事不可能绕过我们。所以我想,天庭还不敢公开这件事,只会私下鼓吹,最多,只有小猫两三只参与而已。」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她的话很有说服力,让h奇楠稍微安了安心。

「只不过??」

她抿着唇。

「只不过?」

「这也代表大佬们已下定决心,即便是这样都要强行推动,」白沉香表情变得严肃:「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早一天将麒麟飓逮捕到案,就早一天能够避免天庭藉机生事,重启这个可怕的计画。奇楠,我们一定都要过得好好的,让这一切平安落幕。」

h奇楠不知该说什麽,只得点点头,但暗自希望这句话不算立fg,至少,在他等级升上去之前可别太早遇到麒麟飓,否则si了就是si了,现实生活中可没什麽「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的重来选项。正想着,便注意到画面中有一个稍大的红点,忙喊道:「哇!出现热灵了!」这还是他「托梦」载明,他们只要回到亡者殒命的地点取泥沙或河水作为术法的媒介,再交由红檀写公文即可,当天晚上亡者与亲人便会在梦里相会,说完来不及交代的遗言。

夏天的日落时间较晚,当他们抵达河滨公园时,夕yan余晖还映在河面上,把河滨公园染得一片通红,连带云彩也带了一点感伤的意味。

h奇楠看着白沉香弯腰取了一抔沙,洒向天空,神情肃穆。

当太yan渐渐落下,夜幕笼罩大地的时候,赵钱孙的身影也缓缓显现,他喃喃对智慧手表那头的红檀说了些什麽,大概都是些安慰亲人的话吧。

h奇楠想着自己如果是赵钱孙,会花多少时间交代遗言、又会想对家人说些什麽,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个很难的课题。自己可能什麽都说不出来,也可能叨叨絮絮些过去的美好,不到最後关头,真正的答案不会浮现。直到他回过神来,感觉还要说上好一阵子的赵钱孙已经结束了,明明可以说更多的,却这般停下了。

这就是si亡吗?纵然有千言万语,仍化为简单的几句交代,因为那些现世的事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夜已黑了,路灯微弱地发着光,浪cha0冲刷着河岸。

「时辰到——」红檀在另一头朗声高喊。

白沉香则对他道:「赵钱孙,你因救三孩童而意外溺si,今日妈祖三课与四课特地为你完成心愿,此後yyan两隔,你不必再挂心,一切生前恩怨,皆化作过眼云烟,与你再不相g。」

远方传来铁链拖动的金属碰撞声,走一步便响一下,停在离众人不远处的草丛。依照惯例,意外si亡的亡者都得去枉si城报到,直到天命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这就是来押解赵钱孙到枉si城的鬼差,受红檀所托而来。

赵钱孙朝二人一拜,再拜。

接着转身离去,直到过了好一阵子,h奇楠还觉得自己依稀能听到铁链的晃动声,以及赵钱孙身上的滴水声。滴答。滴答。那声音还在响着,就彷佛他从来没离开过一般。

他盯着远方,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这笔业务终究是完成了,h奇楠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他们跟亡者不同,在现世生活的他不能就此停下脚步。他招呼了白沉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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