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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哪儿都懒得去,便在这里等等夫人啦。”
她说话时声音带着些讨好和娇,是极能撩拨人的模样,像是有一把撩人的小钩子藏在轻言软语里,勾得人心间发痒。
可傅雅仪不为所动,并且立时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以我去西域处理问题,处理完又快马赶来,你们却好吃好喝好玩地游山玩水?”
余姝面上讪讪,实际上就是因为她们这么做了念晰几人才会趁着傅雅仪要来的这么几天躲出去怕被责备,然后想着傅雅仪向来对余姝最好最宠爱,留她在这里善后,安抚傅雅仪的责备。
余姝心里也苦,她和傅雅仪吵架还没个底儿呢,就被委以重任,本来想着穿得漂亮点儿诱人点儿前来勾着傅雅仪在床上和她折腾一顿,再撒撒娇就过去了,结果人影子还没瞧见,她自己等累了睡着了,再一睁眼,人都到面前了。
傅雅仪果然十分精明,她在她面前撒娇半点用都没有,如此直白地便戳穿了这件事。
余姝哪儿能承认呢?她清咳两声后义正严辞道:“我们这都是在等夫人过来呢。”
傅雅仪哼笑一声,倒是也没有和她计较这些,她的眼底有些乌青与疲惫,连日赶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最终也只在余姝额头上敲了敲,示意她带自己进去。
余姝捂着额头从榻上爬起来,一溜烟地带着傅雅仪进了村。
这几天村民们都老实了下来,恢復了过去的男耕女织,乍一瞧过去竟然有些安宁的氛围,能够让人静下心来。
瞧见余姝带了另一个美人进村也只是好奇看两眼,随即想起余姝她们那日的凶狠,又不敢多看了。
早几日她们便替傅雅仪准备好了房间。
这里的大多是平房,鸾鸾住的小宅这一块有三座宅院,分出了两套给余姝带的队伍用,自己那一套则与余姝林人音念晰魏语璇共享。傅雅仪的卧室在余姝旁边,是几人前几日紧急去镇上买的,一是对自己游山玩水后迎接夫人总要表现得好一点,按夫人喜欢的布置了之后说不准能让傅雅仪心情好许多,不会过多斥责她们,二是因为这里条件并不算太好,每一间屋子都略小,而傅雅仪向来是个挑剔奢靡的性子,她们怕傅雅仪住不惯,想让她住得舒服些。
里头此刻已经挂上了帘幕软纱,点上了傅雅仪常用的冷香,地上铺陈着柔软的波斯地毯,窗边摆了几盆冰块,外头是个靠小流水扇动的扇子,可以将冷气扇进屋内还不用人力,床上一应用品都是上好的丝绸外表,枕头里放着舒适柔软的棉,被子用的是价值百两的白蚕丝轻薄透气,一旁还有专门的小室用来沐浴,可谓处处奢华无比,与这乡村风光格格不入。
余姝笑眯眯衝傅雅仪讨赏,“夫人您瞧,这是我们特意给您布置的房间,可是我们这儿最大的一间。”
傅雅仪在一旁净手,垂眸淡声道:“让我先洗个澡,晚上你来和我具体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余姝瞧不明白她的神情,但怎么瞧也不算是生气的模样,于是她点点头,去外头吩咐人给傅雅仪倒了水。
晚霞渐落,余姝坐在院子里头剥花生,一边剥一边吃,心底有点儿心虚。
倒不是为待会儿怎么见傅雅仪,毕竟她也算有点儿了解夫人,见面的时候没有发难,那就说明在她那儿自己隐瞒算计的事儿算过去了。
可是现在傅雅仪来得这么快,她该怎么偷偷打探扬州的消息呢?
她还没想明白,所以林人音她们昨日估摸着傅雅仪快到了才愿意自己主动留下来,她想先瞧瞧夫人有没有发现什么。
按照傅雅仪极强的掌控欲,她说不定会在西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查查她的事,若是没查到,两人后续为了这件事必然还要拉扯几番。
余姝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前面是一片迷雾,常常午夜梦回时都梦到祖父祖母难过的脸,不是在问她过得好不好就是在让她别卷进这些事好好活。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既然担了这个姓氏享受了这么多年余家嫡女的尊荣,那也该为了全家上下去寻求一个真相。
但她现在无从入手。
有的时候她迷茫过头时总想着干脆告诉傅雅仪算了,求她帮忙,可想想自己身后那数百条人命与皇权倾轧,她又惧了。
若是挖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命的东西,她一个人死了就算了,要是连累到傅家上下,她估计死了都要变成恶鬼不得往生。
正这么想着,头顶也逐渐到了月明星稀时,傅雅仪终于醒了。
余姝将厨房里头热好的农家小菜给她端进去。
傅雅仪隻穿了身雪白的中衣,长发披散,余姝进去时她正往肩膀上披外袍,就这么松松垮垮搭着,走到桌边瞧了她一眼后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的,”余姝点点头,“夫人您吃吧,乡下没什么太好的菜,皆是农家风味。”
不过这也是颇为盛大的了,村子里的厨娘想是觉得她们都是贵客,每日招待也没有懈怠的,大鱼大肉时常有,今日瞧见了新的客人,便特意蒸了一整隻鸡。
傅雅仪的吃相极其优雅,余姝陪在一旁,托腮瞧着,桌下的脚却并没有多老实。
屋子里铺着厚重的地毯,余姝的脚踩在地毯上,然后勾了勾傅雅仪同样光裸的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