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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矾坊这两年发展地极为平稳,就要开起第三家分店,这一回余姝选址在了城内,准备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光明正大开一家。
而她的脂粉铺子试营业成功后便陆陆续续也在落北原岗开设起了不同的分店,方慈如每月新研发出来的丹蔻胭脂水粉极其受欢迎,让余姝赚了个盆满钵满。
念晰南面的酒庄生意也格外红火,辐射范围从南面一路到了蜀道之下,极为畅销。
这一整年整个傅氏依旧蓬勃发展,并且肉眼可见地每一项产业都呈欣欣向荣之势。
酒宴依旧如去年一般摆的很大,席面上欢声笑语一片,今年的奖金被月娘几人拿下,念晰嚷嚷着让她们新年里要好好再请大家搓一顿。
余姝跟着大家在旁边笑,这一回却聪明地没再喝多少酒,反而在一旁拆信。
信是鸾鸾寄来的,她先是祝大家新年快乐,随即带来的是无屈氏们的消息,今年她们的新年在长陵岛上过得格外热闹,还请了鸾鸾一同去参观,大致到了年后她们就准备出发前往落北原岗接回她们祖先的金身像了。
余姝将信递给主座上的傅雅仪,笑意盈盈,“夫人,弗宓后人大概三月就能过来了。”
那座邪神像至今还一直放置在千矾坊上的武器基地里头没有拿出来,到时候若是无屈氏们要来,为了动静不太大,少不得要将那座金身换个地方放置。
傅雅仪接过信件看过后,点了点头。
这两日她身子有些虚弱,大抵是奔波忙碌太久,多了几分疲倦,加上受了风,所以染上病气。
余姝本想接过她的事务替她处理,可是余姝自己都忙不过来,更别说分出心神帮傅雅仪了,林人音魏语璇和念晰每一个都有自己负责的线要忙碌,也都没时间前来帮忙,最终依旧是傅雅仪自己处理完的,大概耗费的心神太多,让她的风寒拖到了今夜都不曾好全。
余姝有点儿担忧,她的席位如今已经到了傅雅仪身侧,此刻趁着所有人都在作乐无人注意点时候低声问道:“夫人,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傅雅仪倚靠在虎皮软椅中,方才浅酌了几杯,此刻已经不知晓面上的红晕是因为酒意熏染还是她依旧有些低烧的体温导致,听了余姝的话,她隻淡声说道:“不必。”
余姝咬了咬唇,低声道:“你若是不舒服,也不必强撑着,姐姐们肯定是理解的。”
“我并没有不舒服,”傅雅仪摇头,她确实没有不舒服,只是有几分困倦罢了,开席的瑶台大门早已被合上,室内暖融融一片,是个催人昏昏欲睡的温度,她如实说道:“就是有几分困意。”
“那您睡一觉吧,”余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可以让您靠着。”
她把自己的椅子挪到傅雅仪的椅子旁,傅雅仪竟然也没有什么拒绝,反倒是往旁边一歪,便将头靠到了她肩膀上。
余姝的脖颈上还带着兔绒围脖,细细软软的毛落在傅雅仪额头,她应该确实是很累了,也就这么浅浅睡去。
这个强大到极致的女人,在此刻,在余姝面前展露了一角她的柔弱。
余姝能感受到傅雅仪大概这衣些天早已是难受至极了,她向来极其能忍,余姝在平日里受了点小伤痛得乱叫时傅雅仪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她在傅氏每一个人眼中近乎完美,可余姝却用了将近两年,渐渐拚凑出了她的人气。
强大、恶劣、忍耐、聪慧。
可她此刻冷艳的脸却略显苍白,竟然也能瞧出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余姝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
每年这个时候窗外总会亮起烟花,余姝记得去年烟花铺满落北原岗的天际时,她和念晰几人喝得大醉,在接诗,醉醺醺地抱着傅雅仪的腿丢人。
今年她的下巴抵着傅雅仪的额头,在一片轰响的烟花中,她轻声许愿:“希望夫人能更信任我一点。”
“我还要怎么信你?”
她的话音落下,闭着眼的傅雅仪淡声问道。
余姝被吓了一跳,她讷讷道:“您醒着呢?”
“刚刚被烟花炸醒了,”傅雅仪一边说一边颇为懒散地直起腰,她的声音里头带了几分沙哑,随手在桌面上拿了杯茶水润过喉咙之后才接着说道:“你说说看,还有哪些方面想让我更信你几分。”
余姝默了默,最终也只是自然地笑笑,如数家珍,“很多啊,比如您生病的时候要和我及时说,难受了也不必一直撑着喜怒不形于色,平日里管教我少几分恶劣……”
傅雅仪哼笑一声,把她的手拍下去,不让她接着说了。
林人音她们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满堂人,竟然也就只有傅雅仪和余姝这两个清醒的存在了。
傅雅仪突然开口道:“你摸摸我的额头。”
余姝于是乖乖抬手抚摸上了她的额头,滚烫一片,哪儿只是低烧,她惊讶起来,甚至有点儿恼火,“您烧成这样怎么还强撑着啊?”
“在担心我?”
傅雅仪勾起唇角,“其实这么高的烧,除了脑子昏昏沉沉我也没有别的感觉,只是很想睡罢了。”
她俯在余姝耳畔,低声说:“我倒是想吻吻你,可惜怕过了病气给你。”
回应她的是余姝偏过来想迎上她的唇,傅雅仪偏头,躲过了她的吻,有点想笑。
“你确实不怎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