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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随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封如鸢身上,封如鸢出?身武将家,性子豪爽,也向来是心直口?快,闻言没好气的看向瞪了眼薛小姐:“你是猪脑子吗,谁说你都信?我封如鸢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薛小姐下意识要反驳,可这?次她确实不占理,便不甘不愿的低了头。

裴司洲这?时抬眼看了眼封如鸢。

却见姑娘一脸正气,没有丝毫心虚。

“若是这?样?,他们也要保证那时封小姐正好在桥上。”沈云商突然?开口?。

这?话?引起了封如鸢的沉思?,她蹙眉回?忆道:“当时我与李小姐在吃茶,是她提议去拱桥上看景色。”

这?回?不等封夫人开口?,裴夫人便唤来婆子将李小姐拘着。

先是给薛小姐下药,紧接着诱导她与封如鸢争吵,封如鸢这?时又被人引到?拱桥上,环环相扣,算无错漏。

如果沈云商不在这?里,这?个计划便成?了。

封如鸢死?在薛小姐手上,也就意味着东宫和封家结了仇。

这?已经牵扯到?朝堂上了。

薛夫人虽然?并非多睿智之人,但也能窥出?一二,遂道:“前些日子我们家的宴会上,琳儿的哥哥也遭人算计过?,所幸被我们识破,才免了一桩命案。”

那一次也是沈云商裴行昭救了他们。

如此想着,薛夫人又感激的看了眼二人。

这?事封家裴家也都知道个大概,但张家很?快就认了罪,事情也按下去了,没人再敢去深究,可联合着眼下这?桩事,那就不得不让人细想了。

薛家出?事,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二皇子,不做他想。

封夫人也很?快就品出?了里头的关窍。

若女儿死?在薛家手中,那么将军就不可能选择支撑东宫,而如今朝上,能与东宫抗衡的只有二皇子。

如此想着,封夫人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事态愈发严重,已不是夫人们能掌控的了。

裴夫人赶紧让人去将裴大人和封家的公子请过?来。

封夫人让人去将娘家兄弟过?来。

将军长子都不在京,次子年纪尚轻还不抵事,这?事还得要几家长辈来处理。

之后的事就交给了家主们,小辈们都离开了。

封如鸢感激沈云商的救命之恩,一出?厅就拉着沈云商说话?,裴行昭与裴司洲跟在后头。

“这?次真是多谢沈小姐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封如鸢面?带苦涩道。

若计划真成?了,父亲被蒙蔽怕是还要拥护仇人。

沈云商轻笑道:“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封小姐没事便好。”

封如鸢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拉着沈云商的手,亲昵道:“你救了我,我们便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你唤我名字就是。”

“好。”

沈云商知她性格豪爽,也没拒绝,笑盈盈唤了声:“如鸢。”

“嗯,那我唤你云商妹妹?”封如鸢道。

沈云商有意跟封家亲近,闻言自然?乐意:“嗯。”

裴行昭看着前头两道身影,别有深意的用胳膊撞了撞裴司洲:“真没意思??”

裴司洲只抬眸看了眼就垂目,淡声道:“弱冠之后再谈婚事。”

回?避了他的问题。

裴行昭挑眉:“那你就不怕错过?了?”

裴司洲仍旧四平八稳:“那便是没缘分。”

裴行昭不耐烦:“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最烦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

裴司洲回?头正色道:“我与封小姐并不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兄慎言。”

裴行昭明白了。

他这?是要避嫌,怕损了人姑娘名声。

“行吧,管你呢。”

裴行昭收起玩笑,回?头认真道:“今日我和沈商商扰乱了他的计划,他恐怕随时都要收拾我们,届时,你们以自保为上。”

裴司洲毫不犹豫道:“知道,我不会为你周旋。”

裴行昭:“你就不能稍微想想再回?答吗?这?样?看起来很?无情。”

裴司洲没理他。

裴行昭便也不吭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裴司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裴行昭一怔,而后否认:“没有。”

裴司洲不信,还欲再问就听?他道:“知道了对你,对裴家都没好处。”

裴司洲立刻就不问了。

没多久便到?了门口?,封如鸢与沈云商道了别,折身遥遥朝裴行昭屈膝致谢后便上了马车,期间,她的视线快速从裴司洲面?上划过?,未做任何停留。

沈云商裴行昭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二人双双告辞。

裴司洲目送马车离开,回?了屋后,才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荷包。

‘你是裴司洲裴公子吗?’

‘我是’

‘这?是封家小姐封如鸢让我给你的’

昨日,他回?府时被一个小孩拦住,不由?分说塞给他一个盒子就跑走了。

他打?开盒子见是荷包,当即就让人追了出?去,但那小孩却已经没了踪迹。

‘你是猪脑子吗,谁说你都信,我封如鸢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吗?’

耳边回?荡着姑娘清脆的否认,裴司洲看了眼荷包上绣着的‘鸢’字后,唤心腹端来一个火盆,亲眼看着荷包烧成?灰烬才让人撤出?去。

“公子,您不是说要将它还给封小姐么?”贴身小厮好奇问道。

裴司洲声音淡淡:“不是她送的。”

他虽与封如鸢不熟,但他信她没有说谎。

不是她送的他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还回?去,平白叫她难堪。

贴身小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东宫

太子得到消息, 神采飞扬的拉着幕僚喝酒庆祝:“唐卿有所不知,孤那二弟向来是?运筹帷幄,算无遗漏, 此番连着栽几次可是前所未有的,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来, 陪孤喝几杯庆贺庆贺。”

面具男子恭敬的接过酒杯, 恭维道:“殿下乃嫡长正统,这是?上天都在相助殿下。”

“哈哈哈。”

太子开怀大笑了几声,略显激动道:“唐卿,你觉得孤是不是要添一把火?”

面具男子举起酒杯,笑着道:“殿下英明。”

太子闻言一愣, 喜悦道:“你?也赞成?啊?可你?以前不是?说父皇不喜我们争斗, 要韬光养晦么?”

“那是?因为以前殿下式微。”

面具男子正色道:“而如今, 二皇子屡屡陷害殿下, 殿下此时出手, 不会惹来陛下不快。”

“好,唐卿所言甚是?!”

太子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眼下见自己最看重的幕僚也同意, 哪还有什?么顾虑, 连夜就宣见了心腹臣子,好生商讨了一番。

一家欢喜一家愁。

二皇子府上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底下人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殿中一片狼藉,显然是?已经发泄过了。

此时赵承北撑着额头按在眉心上, 脸色难看的吓人。

宫人早就已经被屏退, 唯剩乌轩和常总管低头垂目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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