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知道岛上卖的水果贵,大包小包扛这么多,还不勤俭啊?”
程意绵是个老实人,从不说谎,“其实,是陆聿北有先见之明,他让我带的。”
范远扬变脸快的像翻书,“让人家带又不伸手帮忙,你说这人是不是坏透了。”
“嗯。”
余光捕捉到高挑身形,程意绵拔高音调修改答案,“陆聿北特别的好,非常有人性,为了感谢他想得周到,必须鼓掌。”
“嗯?”怀疑自己幻听。
“哦!”范远扬秒懂,“我兄弟就是这样,做好事从不留名,跟个活雷锋似的。”
话音刚落,陆聿北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在讨论我?”
两人头部频率一致,异口同声:
“我们夸你特别好。”
“我们夸你特别好。”
陆聿北不否认他们的赞扬:
“还用你们夸,我自己不知道吗。”
白色背心外搭浅紫色短袖开衫,下身搭配休闲宽松的牛仔裤,干净清爽活力四射,这一瞬把三人带到曾经的大学时期。
看向走远的背影,范远扬叫醒呆住的程意绵,像某家售楼部的金牌置业顾问,极力推销:
“样貌身材家世品行,要什么有什么,这么好的条件犹豫什么呢,程学妹上啊!”
程意绵瞪他一眼,“要上你自己上,我只是他的妹妹。”
以上犯下
范远扬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新闻, 亢奋的叫声撕破耳膜:
“你们结拜了?”
程意绵掏掏耳朵,心道:范学长说的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形容词。
范远扬摇头,改变说法, “不对, 是他认你当妹妹了?”
“都不是, 是他今天跟我说, 学妹属于妹妹的一种。”程意绵耸肩,情绪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无所谓,反正我对他没感觉。”
“不是吧, 你眼光这么高,连他都看不上?”
程意绵搭把手帮他拉行李袋的另一边, 不答反问:
“你见过相看两生厌的人最后走到一起吗?”
“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不就这样,俗话说吵吵闹闹更相爱,你找一个高冷的, 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以你这种性格, 跟他待一天都受不了。”
“高冷的我不行,欢脱的我容易跟他处成朋友。”
就比如范远扬这类,无话不说,碰面不会觉得尴尬,也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样的人虽好,却撬不动她波澜不惊的心。
换句话来讲,就是没有恋爱中心动的感觉。
“那陆聿北这样的呢?”
范远扬铁了心要当他们的媒人,一个问题重复几遍很正常。
来沪城工作的一个月, 从两人短暂相交到成为上下级同事,中间发生了很多。
身为上司, 他会用心准备早餐。身为学长,哪怕不干他的事,也会举报欺负她的人。加上今天的上药和关心,会不心动吗?
人心是肉做的,怎可能不会。
“范学长,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
程意绵看他的目光带着期待:“陆聿北对自己弟弟非常好吗?”
“好,”范远扬咂巴着嘴,把知道的一股脑全吐出来,“承风属于安静美少男,没有商业头脑,非常单纯,陆聿北为了让弟弟读喜欢的专业,尽情追求梦想,就把家族重任全扛下了。”
这么说来,他真的挺照顾亲弟弟呢。
“所以我们……”
范远扬:“信我!我跟他认识八年,从你刚进社团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他对你的态度就比别人特殊得多。”
“有吗?”时隔这么久,程意绵已经忘了当初骂了些什么。
范远扬头一次见一个小姑娘的嘴巴那么溜,甚至夸张到把她的话记在了小本本上,这会儿回忆过往,简直倒背如流:
“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增高的。”
“别以为自己被上帝偏爱,你就可以刷着这张脸横行霸道。”
“人若太嚣张,没有好下场。”
“你是仗着有动物保护协会撑腰吗,人干不了的事你一样不拉。”
范远扬笑得喘不上气,像兄弟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程学妹,我这辈子唯二佩服的人就是你。”
她想起来了,大一那年报名社团发现团长是陆聿北,临阵退缩的前一刻,听到他对着新人警告了句:“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到哪儿都能吃香,脸在我这里是摆设,妄图偷懒耍滑加学分,或者到这里找对象的,那你来错地方了,趁早滚蛋。”
这话分明就是点她嘛,太过分了!
她气不过就骂了那些不带脏字的话。
程意绵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控诉道:
“陆聿北竟然用‘胸大无脑’和‘花瓶’这种词来形容我,还说以我的智商考上沪城管大,若是批卷机器没出问题,一定是我走了后门。”
“事实摆在眼前,我跟他不可能有朋友以上的关系。”
“姐妹,别这么生气,”范远扬哀声长叹,“再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们高中时候,校外的小混混看他每天坐豪车来学校,就不识好歹惹了他。陆聿北不给他钱,小混混就拿着刀在陆聿北脸上晃,威胁他,你猜陆聿北后来怎么着?”
故事听到一半被打断,急死人。
“你讲啊。”
范远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点燃,吐出一圈圈的烟雾,道:
“陆聿北握着小混混的手腕,亲手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第二天,那小混混就入狱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吃牢饭。”
“这……”程意绵大脑空空,找不到词来形容,“这样也能入狱?”
“不光是因为勒索划伤陆聿北,那小混混做帮凶,把人打成植物人了,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
依譁
数罪并罚,”范远扬扭头观察,见四下无人,才敢跟她讲更私密的家庭背景:“陆聿北的爷爷在沪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又溺爱这个孙子,怎么判,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罢了。”
家世如此显赫,又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
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世,程意绵还敢这样那样,现在听到这些,恍惚间竟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停在雷区蹦迪。
好在她八字够硬,不会作天作地,除了嘴他几句,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范学长,”咕嘟一声,口水坠到肚子里,程意绵哆嗦着问:“是不是除了我,没人敢骂他顶撞他?”
范远扬不假思索道:“必须的呀,无论男女,哪怕是只豹子,到他面前也得变成小绵羊。我看人最准,你对他就是特别的,程学妹加油拿下他,我看好你哦!”
别,你还是暂时别看了。
程意绵内心在滴血,呜呜两声假模假样地哭泣。
她现在改变态度,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后院花园摆了三条长桌,为提高兴致活跃气氛,陆聿北自掏腰包组织飞盘中奖游戏。
范远扬跟两名同事安置场地,贴好六面旗子,标上顺序和奖品,在五米外的地方拉条线。
而后狗腿地跑到陆聿北身边,“财神爷,您要上台讲一下游戏规则么?”
陆聿北输入微信支付密码,随口道:“不用在意我的想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