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陆聿北的眸光转为晦涩,对这张娇美可人的容颜近乎迷恋,吐出口的话语更是充满侵略性,“程意绵,你再敢这么撩我,我不介意在水里泻火。”
“……”
她错了,她忘了陆聿北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游泳室
依誮
,男人低磁的声音交织着轻不可闻的喘息,说:
“继续学还是灭火?”
“学游泳!”程意绵握着他的手腕站定姿势,用坚定地下一刻能扛着武器上战场的决心,说:“我要好好学习,蒸蒸日上,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游到筋疲力尽,学会换气和掌控身子不乱翻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她坐到餐厅饿得几乎能吃掉一头牛。
陆聿北晚上开车送她回紫桂苑,并遵守下午所言送她到家门口,一路上东张西望确定安全的模样,逗得程意绵发笑:
“如果保安看到监控里鬼鬼祟祟的你,会不会把你当贼抓起来?”
“不能吧,光看气质我和‘贼’这个字就完全不搭边,”搂着她的腰落下晚安吻,严肃道:“明天继续教你。”
累到胳膊酸疼的人拒绝,“离月底还早着呢,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况且我现在胳膊和腿麻麻的,明天起床绝对浑身疼。”
陆聿北暂且放她假,“好,那就缓两天。”
“快回去吧,到家了我们打电话或者视频。”
“好。”
今天又是语音通话,程意绵累到说不出一个字,哼哼回应两声,贴床后的三分钟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她被噩梦惊醒。
卧室黑漆漆,只听客厅的铁门发出刺耳声响。
以为家里有老鼠,打开床头台灯穿着拖鞋下床。
然而她的手刚抬起来放在客厅照明开关上,就听到门外一道女声:
“曹,怎么撬不开门。”
以上犯下
家里进贼了?
这是程意绵的第一反应。
然而几秒钟过后, 猜测被推翻。
她想起自己在门口上方安装了摄像头,于是蹑手蹑脚回到卧室,准备打开手机查看门外是不是韩知音。
按了两遍屏幕没有反应, 应该是睡着前忘记充电, 加上打语音电话时间太久, 耗到了关机。
程意绵先把手机的静音键推上去, 不给外边人听到屋内声音的机会,而后赶紧插上充电器,回客厅观察情况。
这个时候门外很静,耳朵贴着门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呼吸声, 她想打开猫眼看看,脑子里却突然闪现一段电影画面。
忘了曾经看过的哪部电影, 罪犯拿反猫眼窥镜观察屋内情况。
害怕眼下是这种情况,她先保持冷静不动声色,起码等手机充电几分钟开机了再思考下一步行动。
果不其然, 门外传来一道谩骂:“居然什么都看不见,小贱人不会睡在聿北哥哥家里了吧。”
韩知音从下午蹲到凌晨三点,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颇高,便啐道:“垃圾小区,叫开锁公司竟然要先跟物业报备,我呸!”气不过一脚踹在门上,“咣当”声在夜晚格外响亮。
害怕惊醒四周邻居,她掏出塑料袋子里的手摇喷漆,在雪白的墙面和暗红色门上勾勒污言秽语。
程意绵该庆幸房东给自家装的这道门较贵,非常手段不能撬开, 她折返卧室,手机充会儿电自动开机。
打开链接摄像头的app, 门外的韩知音沉浸在作画里,除了难听的“死全家”“狐狸精”,还有很多她念不出口的。
既然韩知音有备而来,那么身上一定藏了凶器。
除了报警告她违反公民权利和社会公共秩序,她还有物业可以求助。
到阳台上给值班保安打电话,报上楼号和房号,说是五分钟内赶到。为以绝后患,程意绵不畏强权,也不管韩知音家庭背景在沪城多么硬,没有丝毫犹豫报警。
搞定这一切后,返回手机上的监控设备,正好对上韩知音像幽灵般抬头看镜头的画面。
简直比恐怖片还要可怕。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怪她先前太过软弱,才让韩知音觉得她好欺负。
以暴制暴虽不可取,但若不亲手解决麻烦,以后回忆起这段遭遇,她恐怕再也跨不过被创伤的坎儿。
而且,她向来不是一个纵容别人伤害自己,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防身凶器,家里又不是没有!
程意绵目的明确走进厨房,抽出一把削肉如泥的菜刀,套上一层透明的隐形防护,穿了件外套藏在其中停在门口。
监控视频中,韩知音正拿着刀在墙上刻字,表情凶狠。
比狠是吧!
扭开防护锁,“噌”一声拉开,在韩知音没回神前拿刀对准她,破口大骂,气势占上风:“韩知音你有病是吧,凌晨三点来我家涂涂画画又砸门,信不信我告你谋杀。”
韩知音被她吓掉半个魂,头一次见这种阵仗,遇到不怕自己的人,连回答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谁让你不要脸,缠着我的聿北哥哥。”
“比不要脸谁能胜过你呀,”程意绵放声大骂,最好是吵醒邻居,那样人多也安全,“陆聿北从来就不是你的,把病态爱当作强制爱,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韩知音捏着刀,浑身发抖,“臭婊子给我闭嘴,今天先把你脸毁了,明天再让我爸找群人强奸你,毁了你!”
程意绵不惯她的臭毛病,鼓足勇气先把危险系数排除,然而争斗间乱成一团。
手背一阵刺痛鲜血直流,在韩知音愣神之际握住她的手腕磕在墙上,直到把刀打掉才抬手反击。
“啪!”
韩知音被打得耳朵嗡嗡响,跳起来发疯,“我从小到大被所有人捧着,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用了点劲,后坐力震得手掌发麻,程意绵比她高半个头,22年中现在是最冷静沉稳的,“没有父母管教,我今天就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啊,你这个贱人!狗娘养的!”
已经上升到家庭了,这谁能忍?
程意绵咬牙忍痛不管伤口,改手抓住她的头发,形象教养抛诸脑后,拖着她去坐电梯,顺便打开手机录音,“有什么想骂的赶紧说,你现在的每句话,以后都可以作为污蔑和伤害我人身安全的证据。”
“韩家在沪城认识的官员,比你家祖宗十八代加起来还要多。扳倒韩家你简直痴心妄想,你敢现在放了我,我立马给我爸打电话,先端了你老家。”
程意绵拽她进电梯,按了一楼按键,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敢放了你。”
只要韩知音有挣扎的迹象,手上揪头发的力道便加重三分。
开什么玩笑,比自卫,程意绵就没输过谁!
一楼保安聚集,附近警察局派出的民警也赶到。
“谁报的案?”
程意绵不松手,说:“我。”
而这个画面,不应该被揪头发的人是受害者?
在他们误解前,程意绵保存录音片段,调出监控画面给警察看。
“这个人今天凌晨三点蹲在我家门口,在墙上涂涂画画,又带刀划伤我,证据在楼上,”说罢展示手背上的伤口,一切存证对她有利,程意绵正式起诉,“我要告她故意伤害,严重威胁我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