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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他捏着她的下巴,见她脸色一片苍白,便是往日粉嫩的樱唇也失了血色。

宋也忍住喉头的异样,一把扶住了她,“你怎样?”

温迟迟以为他又想出了新花招折磨自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却被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她抬眼看他,小声地说:“我没事”

“都这般模样了还说自己没事,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硬?”他一双眼睛里面的薄怒藏也藏不住,死死地盯着她,呵斥道,“你若是肯低下头,我也不至于”

温迟迟惨淡地笑了笑:“若我肯低头,郎君便可以放过我吗?”

宋也冷笑道:“你就做梦吧。”

温迟迟了然,忍着痛,气若游丝地道:“若是结局都一样,我低不低头又有何分别?”

“你”宋也气得咬牙,眼睛一阖,冷冷吐出两个字,“闭嘴。”

温迟迟当真不再说话,将胳膊从宋也手中收了回来,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宋也手上一空,心中更加恼火,连连冷笑,索性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就给我作吧,我倒要看看你一身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罢,便继续看书。

好半天没看得下去一个字,宋也将书阖上,随意丢在一边。

半晌,宋也自嘲地笑了笑。

罢了,他认。

他的心确实没有温迟迟硬。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因你一整日不出现在夫主面前,这便是失责,”他看着温迟迟,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心知若要让温迟迟为自己辩解、找台阶下,大概也不可能了,他便自己将理由找好了。

他淡淡道:“不过你腹痛,情有可原,这次便罢了,不跪了。”

温迟迟见着他这样对待她,又装作好人的模样,心中当真觉得恶心至极。

此时她是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因他的宽宥涕泪四流,对他的仁善感恩戴德?

她正要摇头拒绝,宋也便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死死地箍住她,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宋也顿了一会儿,拿帕子将她额间的冷汗尽数擦过去,问她:“腹痛?”

见着她不回话,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覆在她的小腹上,轻柔地替她揉着,“只此一次。”

温迟迟拧了拧眉头,觉得有些别扭,“郎君您矜贵,其实也不必如此的。”

宋也扫了一眼她的小腹,皱眉道:“以后还得生孩子,你小日就疼成这样了,还怎么生?”

温迟迟忍了忍,“我还没想过此事。”

是没想过此事,怕是连跟他的孩子也不想有。

“是么。”宋也冷笑,“你现在是生不得。但不久后我的正头夫人便要进门了,最多二三年我便会有嫡子。届时你也该考虑此事了吧?”

“有个孩子你下半辈子生活也会好过些。”宋也一半陈述,一半威胁。

温迟迟盯着他高挺的鼻梁看,突然问:“若是孩子是个女孩儿呢?”

宋也手上继续给她揉着,看着她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儿长得像她那也挺好的。

他目光柔和了下来,“那也不错。”

温迟迟闭上了眼睛,不再回话,宋也略等了一会儿,见她呼吸清浅,又见着她挺翘的鼻尖翕动。他不得不承认,这番模样确实是惹人怜爱的,更何况她尚在病中,更显得脆弱。

他端详了会儿,正想拿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唇便不由自主地贴到了她的眼睫上,他点了两下,却吻到了一片湿润。

咸而苦涩的味觉在他舌尖绽开。

宋也喉头微动,怔了一会儿,才发觉是她眼角的泪水。

又哭了?

怎么?

她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连孩子都不想有?

纵然脸色不好看,念在她尚在病中,他也只是道:“不许哭了,孩子的事再说。”

说罢,便拍了拍她,阖上眼睛,半靠在车壁上养神。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更加坚决。

威胁也威胁了,警告也警告了,刺激也刺激了,她还是这样的态度,他又能如何?除了生个孩子绑住她,还能怎样?

温迟迟睁开眼睛,柔声道:“若是孩子像我一样呢?”

宋也:“像你一般貌美也没什么不好的。”

温迟迟:“可若是像我一样的遭遇呢?”

宋也:“不会,你我的孩子,我自护得住。”

宋也本想捏捏她腰侧,却骤然睁开了眼睛。

恰好对上她一双讥讽的眸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并非是家遇不幸,穷途末路之事,而是说遇到像他一般的人。

笑意凝固在嘴边,他愤然抽离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眸子。

平息了怒气好半晌,才叩了叩车窗,“今夜就再此处找一家客栈落脚。”

他又扫了一眼温迟迟,冷声道:“叫盘雪在房内候着吧,既然收了她,那便今日开脸。”

·

宋也吩咐完没多久,温迟迟心中安定了下来。

他的大掌温热,按在她小腹上力道将将好,她身子没那般不适了,加之劳累了近乎一天一夜就没阖上眼睛过,此时安稳了下来,便在他怀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握着她的腰紧了又紧,手上不住地给她揉肚子,便没停过。

宋也连番受了她好几回气,此时面对自己的恼怒倒也坦然了,似是身体机能知道自动将这些怒火屏蔽在身体之外,以防着他被气死。

他此时心境坦然,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机械地给她揉肚子。

又抓着她的手,看了半晌烫伤的痕迹,眉头拧的更深了。

长柏在就近的客栈安排了几间厢房,宋也抱着温迟迟在车内坐了一会儿,便唤晴雨晴雪将温迟迟抱到了厢房中。

又略微坐了一会儿,这才从马车上下来,往另一间厢房中去。

宋也甫一进入厢房,便见着桌上摆了好一桌菜,盘雪坐在桌子旁安静地等着他。

见着宋也推门而入,她立即站了起来,朝他福了福,娇羞道:“爷~”

宋也略微颔首,脱了大氅便往一旁的衣架去,将要将大氅随手挂上去,只见一双手便摸上了他的腰封。

宋也不悦,将盘雪的手拨下,淡淡道:“先用饭吧。”

说罢,便径直往桌前去了,盘雪跟在他身后,给他递筷子,伺候他用膳,他扫了盘雪一眼,想起温迟迟便从未如此尽过一个妾室的本分,便拧了拧眉,“你也坐下吃吧。”

盘雪依言坐了下来,吃饭极为规矩,吃相文雅,也不会随意说话,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符合他对女人的期待,但他始终觉得差些意思。

吃完后,宋也便径直去了净室。

纵然他再不怎么感兴趣,他今夜也会纳了盘雪,不为旁的,就因他近日都感到自己对温迟迟的异样。

他不否认,他是对温迟迟有几分在乎,所以他数次恼火,都没舍得对她对一根手指。也为着他只有这一个女人,所以才会对待她那般纵容,倘若他的精力分散些呢?

她还会恃宠而骄,使小性子,不知好歹么。

同样地,他也不会容许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户女这般扰乱他的心志,否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左右都破了规矩,在娶正妻前纳了妾,多几个少几个又何妨。

他自净房中出去时,便见着盘雪换了一身轻薄襦裙,身下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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