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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温迟迟霎时间不知道回他些什么,失语了片刻,“我只是想说你也二十九了,没旁的意思,宋大人,别这样,那夜确实只是意外,我是很感谢你,但除了感谢你,旁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回到了陈府的院子中,温迟迟好好地洗了个澡,又将身上的衣裳拿出去烧了,这才去看了怀柔。

怀柔在陈荨院子里,盘雪在一旁带她。温迟迟见到她的时候,像是被吓坏了模样,缩在盘雪怀里,眼眶红红的。

温迟迟内心蓦然一软,将怀柔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稍稍心安了些。

翌日一早,门外的小厮便来禀,说是王老夫人今日要约她去布桩瞧瞧衣料。

温迟迟知晓王老夫人就是王临安的母亲,昨日的事情虽没成,但温迟迟也不想就此放弃陈氏布桩壮大的机会,于是当即便应允了下来。

回去换了件衣裳,正在妆镜前挑簪子,便见着宋也从外径直进了她的闺房内。

温迟迟也懒得同他计较,前些时候,便日日都进,怎么说都不管用,好不容易清净了一阵子,人又回来了。

她挑了一支,别在了发间。正要往外走,便被宋也扣住了手腕,他问:“准备去哪?”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同你无关,”温迟迟凝眉,沉声道,“松手。”

“是不是要去找王临安?”宋也盯着她面上用心的妆容看,心中便梗了一口气。

“不是,我去见王老夫人。”温迟迟见实在难以甩开他,叹气道。

宋也蓦然提高了声音,“那也不准。”

难怪他昨日彻夜难眠,原来这气在这等着他受呢。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不讲道理?”宋也笑了,“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你跟人家好上?”

温迟迟不想再同他废话,将他手拨开,转身,便要往外边去。

“不许去!”宋也站在后面,脸沉的跟什么似的。

见温迟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宋也气得心疼,去塌前将怀柔从床上拉了起来,抱着她往外去。

“阿爹?你怎么来啦?”阿柔睡得香,此时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宋也有些诧异,“你要带我哪里啊,阿娘呢?”

“你阿娘?你阿娘不要我们,都要跟人跑了。”宋也冷笑道。

宋也抱着怀柔走的很快,好不容易追上了温迟迟,反而跟在她身后,不急着追上去,他拍拍怀柔,“你叫阿娘,叫她不要走。大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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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听完宋也的话, 眼巴巴地盯着温迟迟的背影,大声喊了好几声阿娘。

奶声奶气的声音飘荡在耳边,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哭腔, 温迟迟听着, 不由地叹了口气,脚步顿了下来。

不一会儿,怀柔便蹬蹬地跑到了怀柔身边,轻轻搂住了温迟迟,瓮声道:“阿娘不要走。”

温迟迟蹲下身,轻轻拍着怀柔,柔声道:“阿娘不是要走, 阿娘是要出去有自己的事情,就像阿柔有时候要和阿猫玩很久, 阿娘是不是也不会阻拦你?况且阿娘会来回的,你就暂且跟阿爹与舅母乖乖在家,好不好?”

“阿爹说阿娘不要阿柔了。”怀柔缩在温迟迟的怀里,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温迟迟垂落的发丝。

温迟迟斩钉截铁地道:“要的。”

而后, 温迟迟又抱着怀柔说了好一会儿话,见她乖巧不闹腾, 又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

怀柔眼睛唰地一眼就亮了, 很快便被哄好了,“那阿娘记得早点回来呀!”说着, 便从温迟迟的怀里滑了下来, 跑到宋也的身边, 抱着他的大腿, 仰头看宋也, 面上有淡淡害羞之意。

宋也目光从女儿脸颊上略了过去,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阿爹跟你说的话呢?”

怀柔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可那是阿娘呀,阿娘说的话阿柔是不会不听的。而且”

宋也看着温迟迟远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随口道:“而且什么?”

“而且阿娘说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要谁都不会不要我的。”怀柔懵懂地问,“阿爹,阿娘不要人是你吧?”

宋也:

宋也收回目光,顿了一会儿,抿了抿唇,便矢口否认:“阿娘要是不要阿爹,就不会有你了。”

“真的吗?要是阿娘要你,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睡觉呀,阿爹?阿娘刚才还亲我呢,为什么不亲你?”怀柔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宋怀柔,”宋也骤然间被气的心梗,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还记得谁是你爹?”

怀柔一点也不怕他,趴在宋也的脖子边教训他道:“阿爹,你对阿娘不好,阿娘才不要你。舅母同我说,明日就是阿娘的生辰了,你知道吗?你要对阿娘好一点,不能像上次那样欺负她,阿娘身上红了好几块,肯定很疼。”

宋也想批评怀柔,那不是欺负。后知后觉地留意到前半段话,他似乎从没在意过温迟迟的生辰之事,话便也没说出口。

怔了会儿,才低声道:“现在知道了。”

·

温迟迟耽搁了会儿,到陈府门口的时候,王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她了。

温迟迟坐上了王老夫人的马车,同她一块到了布桩里头,将绣娘新裁出的衣裳拿给王老夫人过目。

“这料子可是用自金陵的云锦?”王老夫人问。

“老夫人好眼力。”温迟迟浅笑着应她,又同她细细地讲起了铺子里选出来的布料纹样与成色搭配。

王老夫人是个门内人,看东西的目光很是毒辣,手里头也有钱,当即便拿了这间铺子里头的几匹布。

而后笑着对温迟迟道:“温姑娘,你很有本事,老身也很看好你的东西。但是,有时候人呢,目光要放长远些。老身怜你是个失了丈夫在外奔波的可怜妇人,看重的也是你不服输的本事,你若是把主意打到了不该打的人身上,妄想依托一个男人,老身就得重新认识一番你了。”

温迟迟翻布匹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自然地放了下来,看着王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不减,“老夫人您说笑了。商人做生意,难免和形形色色的人往来,我也不光同女子做生意,也与男子做生意,这确非我所避讳之事。做生意需要同人议价,开条件是博利,并非是我存心依仗他人。谈的成就做,谈不成便罢,我亦不会强求。”

王老夫人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拍了拍温迟迟的手,慈祥地道:“好孩子,老身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之人。”

温迟迟神色未变,又扬起笑脸,同她介绍了一番余下的几匹料子。

待小二将王老夫人定下的几匹料子搬到马车上之时,王老夫人才面带歉意地道:“出门没带多少银两,何况这时候底下的几个县正是受灾之时,实在没办法照顾上温娘子您的生意了。”

“老夫人宅心仁厚,对迟迟的帮扶已然够多了,迟迟又怎敢再奢求旁的?”温迟迟说着,便搀着王老夫人上了马车,又站在布桩门口,目送王老夫人的马车远处。

直到马车看不见影了,温迟迟收回了目光,笑意才僵在唇角。

王老夫人今日话里话外敲打警示她莫要勾他儿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倒也不至于被这三言两语击垮,只王老夫人掺和进来,王临安又是极其孝顺之人,她同王临安所谈交易之事怕是悬了。

温迟迟掀起眼帘,恰好见着宋也站在对街,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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