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那人调侃他:“女朋友啊?”
他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还不是。”
“那就是还在追。”
他不置可否。
研讨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会场有些喧闹。
出席研讨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这两位认识,就是那几位有过交情,像极了大型社交现场。
当中,有不少人认识裴竞序,裴竞序潦草地寒暄几句,抬手看了一眼表盘。
“抱歉。我还有事。”
在座的,赶时间是常有的事,大家见怪不怪,只说:“快去忙吧。”
也没有刻意拉人不放。
正当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叫住了他。
裴竞序越过人群,看了过去,叫他名字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的身边同样被许多人围簇着。
他扣西服扣子的手一顿,走上前喊了一声:“季叔叔。”
“你也在,这么巧。”被唤作季叔叔的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长辈对晚辈的关切:“我刚刚在分会场,没看到你。”
“很久没见季叔叔了,您身体还好吧。”
“都好。”他弯着眼睛笑了笑,似乎打心眼儿里喜欢这样一个杰出的后辈:“咱们都多久没见了,上次跟你父亲约了在泊客湾见面,后来听说你当晚有应酬,所以没能见上。我家阿妍都说可惜呢。但是好在,过几天你父亲要来京江开会,到时候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晚没能赴约很抱歉。”裴竞序在待人接物上从来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在长辈面前,他永远知礼谦逊,不卑不亢,现在却笑着纠正季贡伸的话:“但是那晚并非是应酬。”
“哦?那是什么?”
“送一个熟人回家。”
季贡伸纵横商场多年,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他对上裴竞序坦诚的眼神,分辨着他的话音:“是个女孩吧?”
“是。”
他知道季家和他的父亲有意撮合他和季乔妍的事,他没去赴约已然表明了态度。
没成想,裴寇宇又弄了一出饭局。
裴竞序只好将话说得再直白一点。
季贡伸若有所思的点头,掌心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挺好的。”
/
出了会场,裴竞序让司机往一家面包店开。
这家面包店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旅游季或者周末的时候,排长队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
所幸今天是工作日,人流不像暑期那么夸张,但看这排队的架势,估计也得排上半小时左右。
他下车,抬腿往马路对面走。
这块不是商务区,很少有人排队还穿得这么正式。他走过去的时候,不少人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很快就吸引了前后的目光。
他身量高,因此前面女生咬牙说小话、互相掐手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
“我帮你去要啊。你怕什么。”
那女生的朋友似乎是个社牛,听这口吻,好像是想过来搭讪。
裴竞序垂下眼,摸出手机,正打算发些什么,正巧收到许听晚得寸进尺的语音消息:“我想吃两个咸芝士司康外加两个开心果泡芙,这不过分吧?”
他笑了一下,手指摁着语音键:“不过分。在排了。”
话音刚落,那位递手机过来的女生意识到他有对象,立马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双手举着手机,拼命地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什么破地方,怎么没信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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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没赖过
许听晚知道这家面包店非常难排, 门店前面的林荫道几乎都是排队的客人。
来京江读书后,她心里念着那口吃的,也曾趁着工作日排过几次,每次排队总要半小时起步, 且很有可能面临排到队但是面包正巧售罄的情况, 她一直以为裴竞序忙着开会, 腾不出时间,买司康这事大概率是交给助理去做的, 但没想到, 他还是在会议结束后赶过去了一趟。
一个小时候,许听晚收到了裴竞序发来的消息。
“在东门。”
彼时, 她和小师妹冉嘉泡在实验室,看到消息后,心虚地捂下手机,对冉嘉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 洗了个手, 往外走时,步调轻快,就快把高兴写在脸上了。
冉嘉不明所以, 懵懵地点点头。
教学区东门是整个校区最偏最远的一个门,平时很少有人出入,但好在它离实验室近,许听晚下楼后, 穿过一栋楼, 再往单行的小路那儿走, 就是裴竞序所说的东门。
许听晚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 车子低调地停在东门附近。
她出校门前, 先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熟人,这才鬼鬼祟祟地拉开后座的门。
裴竞序有行程安排的话一般都有司机接送,许听晚以为他在后排,自然而然地往后走。
谁料她刚拉开后座的门,前排那儿就传来了裴竞序的声音:“坐前面来。”
许听晚俯身的动作一顿,‘哦’了一声,躬身出去时没留意车门,‘咚’地一声撞了上去。
裴竞序听到动静,解开安全带,从车前绕过来,他俯身察看她手捂着的地方:“撞疼了?”
许听晚又揉了几下,这才松手:“我没事。不疼。上车说。”
仿佛在车外多停留一秒,就会被熟人逮个正着。
有撞头作为先例,裴竞序抬手替她挡了脑袋,看着她进去,他才绕回驾驶座。
车子内都是奶油黄油烘烤的香气。
许听晚一眼看到放在中控处的黄色纸袋。
她要伸手去拿,裴竞序作势要拍她的手背,却知道她手背被热水烫了一下,不敢真拍:“这么明显的蓝袋子看不到,就想着吃。”
许听晚这才发现,黄色纸袋的旁边还有个蓝色的医药袋。
裴竞序扯开袋子上的订书钉,从里面摸了支药膏:“先看看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起皮。”她看着手背发红起皮,嘴上虽然不说矫情的话,但还是心疼自己白嫩的手背。
裴竞序瞥了一眼,在指腹上挤出药膏,冲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手抬高。
“我自己来。”说着,伸手去解。
“手上碰了药膏,还吃不吃东西了?”他把药膏放回袋子,只留指腹上黄豆大小的剂量,轻轻地抹在她的手背上。
他害怕弄疼许听晚,打圈的动作太轻,许听晚觉得痒,条件反射地缩手:“差不多就可以了。”
裴竞序没让。
掌心的虎口正好圈住她的手腕,借力,往上抬了抬。
他的手常年带着温度,不像许听晚火气不好,一入秋,手脚冰凉。
此时,天光微弱,车内没开灯。
裴竞序涂药的时候低着头,从许听晚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因控制力度而稍稍绷直的唇线。
他一边涂一边问她:“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
在这之前,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