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节
司笙:???
开始搞人身攻击了是吧?
她欲要起身,然而,凌西泽倏然抵住她的脑袋,手指从她头皮滑过,带起一缕发丝,他恳切地说:“我错了。”
司笙:“……”
咬咬牙,她开口,“你——”
凌西泽抢过话,“不敢再犯。”
“……”
这油腔滑调的男人究竟是在哪里进修过了?!
豆腐铺。
段长延打车回来,见店内的灯亮着,推门一看,果然见到正在做“做豆腐脑”准备工作的郑永丰。
按理说,被半路扔到一边,段长延怎么着都得说郑长丰几句,可,许是因这种事习以为常,真见到郑永丰后,他早把这事抛在脑后。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段长延走过去,“木头,你知道师叔去哪儿了吗?”
郑永丰动作一顿,“不知道。”
“德修斋刚给我打电话,说师叔叫了菜去云天酒店。那天杀的小白脸,蹭吃蹭喝吃软饭不说,还把我纯情的师叔拐到酒店去了!”
段长延气急败坏。
“酒店?”
郑永丰眉头一拧,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沉了几分。
那浑身笼罩的低气压,令他此刻颇有一种地狱来的恶鬼既视感。
段长延微微一怔,心想或许不该说的,于是极力找补道:“可能,吃个饭,就走。”
话虽如此说着,可心里却是——
啊啊啊,吃个屁的饭啊,孤男寡女开一间房,都是成年人了,漫漫长夜怎么可能就吃个饭?!
“……”
郑永丰看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没说话。
这一晚,在厨艺技术上,素来不会出错的郑永丰,三番几次出了错。
而,在流程操作上精益求精的段长延,默默看着,眨着眼,硬是不敢吭声。
——怕一说不是,郑永丰反手一刀就砍了过来。
洗完澡,又吹完头,饭菜都快凉了。
司笙和凌西泽二人抓紧时间吃了饭。
时针即将指向12点,夜色也愈发深沉寂静,连楼下素来喧闹的街道都显得颇为冷清。
“我回去了。”
离开沙发,司笙捡起男款宽松外套,往肩上一搭。
不穿,就披着。
凌西泽视线递过来,“不是想跟我一起吗?”
司笙扔了他一记白眼,“想得美。”
六年前,这禽兽克制懵懂时尚好,现在……都能被称之为“禽兽”了,属性不言而喻。
好在,二人刚恢复关系,凌西泽尚且克制,并未强行挽留。
思虑了下,他说:“我送你。”
将外套往前拉了拉,司笙无语道:“十来分钟的路。”
她特地选择这一处小区,就是因为那里离云天酒店和豆腐铺都很近,往来都很方便,平时走路即可,都免了开车的麻烦。
“我想送你。”
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凌西泽,拿着一件外套走出卧室,在打量司笙一眼后,又忽然补充一句,“虽然你能以一挑十,走夜路比我还安全。”
“不是,你这嘴——”
没等司笙发飙,凌西泽又道:“但你长得太好看,别人多看你一眼都不行。”
司笙:???
艹!
迟早有一天要缝住他这张油腔滑调的嘴!
……
夜里还飘着毛毛细雨,街道上,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但一进小区,基本就没有行人踪迹。
凌西泽撑着一把伞,将司笙的身影罩在里面。
伞面发出轻微的雨水滴答声,嘈杂悦耳,落到耳里,反倒令人心情颇为舒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路程实在太短,不多时,就步行来到单元楼门外。
“走了。”
司笙倒是爽快,看了眼大门,抬步就往里面走。
然而,她刚走出雨伞的遮掩,手腕就倏然被拽住,整个人被往回一拉,一侧身,又回到雨伞的笼罩下。
她站定,微仰起头,凌西泽上前半步,低头,靠近她。
“司笙。”
他轻声喊出她的名字,沙哑的嗓音衬着淅沥的雨声,听得人耳朵发麻。
“嗯?”
司笙抬了抬眼,视野里尽是他。
脸隐匿在阴影里,轮廓朦胧柔和。
牵着她的力道微紧,又将她往前拉了拉,他低沉的话语像是在耍赖,“我不想走。”
“……哦。”
听得一怔,司笙慢吞吞地应声。
“哦?”
眉梢轻轻扬起,凌西泽低哑的一个字里,似是裹着些不满。
“那,”顿了顿,司笙轻咬了下唇角,声音又轻又快,“你一起上来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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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笙:我们交往六年了【二更】
那,”顿了顿,司笙轻咬了下唇角,声音又轻又快,“你一起上来吧。”
说完话的那一瞬,司笙就转身往大门里走。
她没挣脱开攥住手腕的手,连带着拉着攥着她的人,一起往里面走。
夜风掀起她的发梢,在身后飘扬,拂过鼻尖,凌西泽轻嗅着,闻到淡淡的发味,令人心悸。
“啪”地一声开关响,客厅里灯光倏然亮起。
在这里住了几日,司笙除了洗漱、赶稿、睡觉,就没做过别的事,客厅的一切,都跟凌西泽上次来的所见一致。
停在玄关换鞋,司笙扔给他一双男士拖鞋,道:“客卧、书房、沙发,三个地方,你想睡哪儿都行。”
倚在门口,凌西泽一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以为——”
听他这强调说话,司笙头都大了,赶紧打断:“我明天要早起。”
没想,停顿一秒的凌西泽,蓦然笑了起来。
他俯身,凑到弯腰换鞋的司笙身旁。
轻声问:“不早起就行了?”
“……”
司笙愕然抬眼。
这逻辑……成功把司笙给堵得停顿几秒。
然后,耳根一阵滚烫,皮肤染上浅浅绯红。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包里乍然振动起来的手机,在这瞬间拯救了司笙。
踩上拖鞋,司笙抬步往客厅走,同时从包里翻出手机来,接通电话时,她已经来到阳台。
“我正好有事找你。”
阳台有夜风袭来,凉丝丝的,吹散着脸颊、耳根的温度,也让司笙的嗓音沾了点凉意。
“师叔……”刚想问司笙在哪儿的段长延,话语一顿,闻声浑身都有些僵硬,不由得心虚地试探,“什么事啊?”
微微眯眼,手往阳台扶手上一搁,司笙冷声问:“那伙人是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