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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司笙没好气地捏了把他的腰。

片刻后,司笙又说:“调侃归调侃。不过我们是挺讨厌被说‘聪明’‘天赋’的。好像我们优秀就是理所当然,不够优秀就是不努力。搞得谁都稀罕他们几句评语似的。”

“我们?”

“我,宋清明,还有秦凡。”司笙说,“宋清明是到中学才开始顺其自然当学霸的,小学的时候我们都是一起交白卷。”

“这就是你从小到大惹是生非的理由?”

“有点儿吧,从小一身反骨。”司笙点点头,抬手往后面的两位少年指了指,“两个人都聪明,都有各自的天赋,一个比一个努力,晚上不到一两点绝对不睡觉。都看到他们是班第一、校第一、市第一,谁看到他们天天刷题到一两点了?”

凌西泽明白她的意思,当姐姐不说,但还是心疼俩弟弟的。

不过他没说别的,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你啊。”

司笙一怔。

“我知道,你是觉得,不拿第一也没关系。”凌西泽扣着她的手,唇畔笑意加深,“不过我们优等生,都挺喜欢做到最好。”

司笙瞪他,“累死你们。”

“没关系,反正还有你心疼。”

“……”

司笙没说话,别过头。

真是要被这些人烦死了,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司笙明天早上没有排戏,最近的一场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本来打算在酒店睡懒觉的,但想到易诗词和陆桥可能有点关联,要问一下萧逆,所以就跟着凌西泽他们一并回水云间了。

不过,直至等到快要上车,萧逆问的时候,司笙才想起这件事来。

于是临时换了个位置,司笙和萧逆坐在后面,司风眠和凌西泽坐在前面。

“易诗词和陆桥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认识陆桥?”

司笙不怎么说废话,懒得铺垫,直入主题地询问。

萧逆愣了一下,“喻叔跟你说了?”

“案子的事?”司笙一问,不待萧逆说什么,就道,“嗯。”

萧逆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半晌后,终于开口:“我曾在家里见过他。我爸去世之前,妈热衷于设计自己的机关房子,她可能知道她的功力不行,图纸没法落实,所以找到陆桥——陆桥是个木匠。我当时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问陆桥图纸的可操作性。”

“哦。”

司笙表示理解。

真没想到,易诗词还有自知之明。

她又问:“就因为这个?”

“不是。”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萧逆还真没必要接近陆桥,没什么意义。

顿了顿,萧逆继续道:“我爸去世后,妈就不怎么热衷这个。但我有一次回家,又看到陆桥来找她,她跟陆桥大吵了一架。——她性子很烈,经常跟人起争执,但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跟人吵架。”

司笙“嗯”了声,示意萧逆继续说。

“吵架的理由似乎是她相信陆桥,一直给陆桥看图纸,结果陆桥却转手将她的图纸卖出去了。陆桥奚落她,那些图纸在她手上没用,卖出去给专家才能废物利用。所以她挺生气的。”

那个时候萧逆就没关注过易诗词研究的那些图纸,不懂其中意义,但知道易诗词很重视,加上陆桥的态度是在是恶劣,所以他就将陆桥赶了出去,还动了手,之后看了易诗词在家里发了一天的疯,撕了大把大把的图纸。

因为易诗词素来视图纸为命,那样癫狂撕图纸的反应反差太大了,所以萧逆印象深刻。乃至于陆桥将他都忘了,他都没有忘记陆桥。

“我接近陆桥,也不是具体想知道什么,就是……”萧逆一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干脆道,“就是一看到他,就答应了喻叔。”

易诗词的事他都搞不清楚。

他也不期待在陆桥身上搞懂什么。

只是那天在喻天钦那里看到陆桥的照片,忽然想到让易诗词崩溃的那一次吵架,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而具体的理由,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之后顺理成章接近陆安之,又跟陆桥发生了几次冲突。陆桥早就忘记他了,生活里只有酗酒、嗑药、木工以及……家暴。

据说做木工还是为了换药。

“既然也是你妈……”司笙把玩了下手机,一顿,说,“那么有个事,应该跟你说一下。”

萧逆冷静地回过头,“什么?”

“易诗词嫁给司尚山的时候,疑似被司铭盛——就是司尚山他爹骗走了一堆图纸。司铭盛有一定的专业知识,但在想象创造方面不如易诗词。其实论想象力,易诗词确实是个天才,就是基础不牢,没什么底蕴。”

司笙不紧不慢地道:“改造她的图纸不是多难的图纸。”

萧逆不置可否。

他先前找司笙帮忙改一下易诗词的图纸,结果司笙轻轻松松就改完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耽搁,不费吹灰之力。

“图纸在易诗词手上,没有用,一堆废纸。陆桥说的没错,到专业人士手上,可以变废为宝。”

“可靠消息。司家在室内设计的产业,一开始是靠着易诗词的图纸发家的。”

“但易诗词在跟司尚山离婚后,应该停止给司铭盛供应图纸。可是,司家产业并没有因此陷入瓶颈,还持续发展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想过司铭盛哪来的本事——”

“现在想来,如果司铭盛买通了陆桥,利用陆桥在易诗词这里盗取图纸。这就说得通了。”

司笙慢条斯理地将这一番话说完。

萧逆听得有些愣神。

因为司笙从来没将易诗词的图纸放在眼里,加上易诗词确实没有研究个什么出来,他稍微了解一下都觉得易诗词的图纸太夸张了。

不曾想——

还会有人看上易诗词的图纸,并且在背地里做这种龌龊的事。

坐在副驾驶的司风眠,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吃惊地睁大眼睛,他往后看了看,迅速瞥了一眼二人,然后又红着脸低下头。

沃日……

他爷爷还做过这种事?

难怪司笙在司铭盛寿宴上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不过这些没证据,仅限于猜测……”

司笙慢悠悠地开口,手指拎着矿泉水的瓶盖,整瓶水一摇一摆地晃荡着,她倏然勾了勾唇,“是不是真的,见上陆桥一面就知道了。”

那一刻,气场暴增,锋芒毕露。

萧逆唇线紧绷,抿成一条直线。

翌日。

司笙天刚亮就被凌西泽从床上抱起来,洗漱换衣吃早餐,在鲁管家笑眯眯的注视下,又在凌西泽的车上睡了一路,直至抵达学校时才悠悠转醒。

“笙妹妹,要我抱你去剧组吗?”

凌西泽在校外停好车,往后一扭头,见到司笙从躺着的姿势变成斜靠在车窗上,眼睛都没睁开,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双手插到发丝里,司笙捧着脑袋,满怀质疑:“人为什么要工作?”

凌西泽一笑,嗓音略微压得低沉,“告诉全世界——”

“哈?”

司笙迷茫地抬起眼。

唇角往上翘了翘,凌西泽笑容明朗,手一伸,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补充道:“你是个有演技的演员。”

“……”

沉吟片刻,司笙叹息,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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