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一起过过几次年了。
莫遇马上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捂着半张脸说:“若若,你变了,你居然不反驳。”
“我说我们两个生分了,你居然不反驳!”她又痛心疾首地重复一遍,“男人真可恶。”
温灼若笑出了声,“以后把你放在优先级,行吧?”
莫遇也笑了,“好好好,算你有良心,没辜负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
谈到男朋友这事,莫遇忽然想到个人,顺嘴就说了出来:“若若,你还记得景在野吗?”
温灼若原本咬着吸管,此时松了一下,神色如常道:“嗯。他怎么了?”
“我听说他去年就提前毕业了,之前杨一帆老嚷嚷着他要回来,结果这都六年了,人影都没见过,同学聚会也一次没去过,你说他是不是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啊?”
“……也许。”
“我有个事儿,之前看你有男朋友了,就藏在心里一直没说。”
“什么事?”
“其实高考完那一天,景在野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在哪,我从没听他声音那么慌过。”
温灼若拿着吸管的手一顿。
“我当时就想,没准你和景在野还真有可能成一对,结果我等你从海市回来,就看到你多了个男朋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咖啡店檐下挂着一串羽片风铃。
随风而动时,调子悦耳轻柔,隔着门遥遥传来,让人心神静和,像一支能慢慢勾起人回忆的曲子。
午后阳光松懒,店内飘散着茶水的香气。
半晌。
“过了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温灼若慢慢搅动吸管,冰块被微凉的茶水兜着,时而碰一下杯壁,已是薄片状的冰块上浮,她停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删了他的联系方式,他觉得奇怪,所以打电话过去问你吧。”
“奇怪?我觉得他不像是这个反应,像是……”
“你想多了,鱼鱼。”
时过经年,听到温灼若这么笃定的话,莫遇的记忆也好像模糊了起来:“啊,是吗?”
温灼若似乎并不想再想这个问题。
即使是在冬天,荔城的盛夏也在她脑海里无法褪色,在她的记忆里鲜活,连气味都铭心,轻易就能共情。
这时候不适合想关于景在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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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