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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两人的婚房几乎都是闲置状态,除了住过一两日外,很少会来这边。

而谢忱岸隔三差五的会安排管家过来清扫,整栋别墅推门进去时,倒是一尘不染的,窗台有株西府海棠,嫩叶小枝上的花骨朵已经迎着飘雪的寒风绽放了。

来到楼上衣帽间。

贺南枝莹润的指尖朝左边嵌入式墙壁的玻璃衣柜一指,就跟指认犯罪现场似的,眼眸的视线轻颤,却不离谢忱岸:“百宝箱就藏在这。”

谢忱岸西装裤单膝半跪在奶白色的地毯上,修长的指骨将衣柜极轻打开,借着顶上暖黄的光晕,长睫静垂,看到最角落安放着一个浮雕古典卷叶纹饰的珍宝箱。

贺南枝站在旁边,教他怎么解锁扣,随着打开。

那玉雕手办,就搁在最上方,一眼便能看到。

“我不是故意侵犯你的肖像权,三年前意外得了快极品白玉,骆岱说我只要支付给他五百万,他就帮雕刻一个你模样的手办雕像。”

少女清灵的声音磕磕巴巴解释着。

谢忱岸像是没在听,手指惊人的冷白,碰到那尊塑像面部,光润沉静的线条轮廓雕琢工艺完美到极致,与残稿的设计还原度很高,仿若藏尽了她隐晦又纯洁的少女情愫。

那封情书上。

他记忆犹新,她写过想努力攒小金库,花钱置办个全世界最豪华的宅院,装修成像一座私人博物馆,只收藏一人。

衣帽间的灯陡然暗了,彼此都隐在夜色里,很静,唯一的细微动静是谢忱岸从地毯起身,大步走过去,修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入了怀中。

贺南枝藏了多年的小秘密被暴露,让她理智一路是异常沸腾的,难以克制着心中起伏的羞涩情绪:“谢忱岸。”

“南枝——”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安静。

贺南枝攥着他冷白腕骨的指尖紧了紧,几秒后,望进他那双墨玉眼,红唇溢出的音色极为认真:

“我是想藏你。”

她的宝箱只藏珍宝,却想藏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谢忱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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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谢忱岸如玉质地的指腹带了点灼烫感,细细临摹般在她明艳旖旎的脸蛋轮廓抚摸而过,他爱护至极的举动,让贺南枝眸底有了泪意,却笑着,将情意坦坦荡荡的摆在他面前。

谢忱岸低头,在她那双眼,印下虔诚的吻:

“南枝,这是我的荣幸。”

谢忱岸自少年起对她的爱欲,是压抑潮湿。

当她说——

她想藏他。

像极了一簇点燃爱欲的火星,顷刻间,从血液脉络蜿蜒灼烧,如漫天火焰在潮湿的雪中燎原,直抵心脏。

黄道吉日(正文完结)

玉观音雕像透着一层浅浅莹光, 来自落地玻璃窗的月光。

谢忱岸颇将它放回了百宝箱里,随着锁扣清脆一声落地,他随即起身, 将贺南枝抱起来到了主卧那张宽大松软的床上,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指尖揪着男人衣领:“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这里吵过架?你把我扔到浴缸里洗香水味, 还拿水喷我一脸。”

她有算旧账的嫌疑,谢忱岸闻着她发间逐渐被染上的雪问冷香,偏淡的音质压低道:“那晚,我很想要你, 偏你只顾着跟我划清界限。”

还发誓。

“早知道这样, 我就跟你坦白从宽好了,当时你在楼下数茶几那一堆避孕盒子,想着怎么跟我用成年人的方式继续保持身体上的牵扯,而我就纯洁多了, 在百宝箱里翻来覆去的挑宝石,不管是拿哪一颗去抵押那三百万尾款, 都心如刀割死了。”

她的宝石每一颗都有纪念价值,只因是谢忱岸送的。

随即,在配合谢忱岸脱她长裙的时候, 主动抱紧他, 清软的声音很轻:“以后我要死了。”

谢忱岸忽而停下, 如墨眼眸极沉地盯着她脸蛋。

贺南枝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又无声压制着, 就着黑暗, 只是想分享着自己另一个小秘密:“买个山清水秀的无人岛屿, 在岛最南边修建一座华丽的墓地, 把你这辈子送我的所有宝石都作为陪葬品埋在里面, 这样就算墓地很暗,我也不怕黑了,唔,墓地旁边还要立一尊你的塑像。”

“立我塑像做什么?”

谢忱岸清隽俊美的面容被暗影隐着,贴近她,无声地生出超越寻常的亲昵,继而,薄唇碾磨着她的唇角问:“我没资格跟你一起躺里面?”

贺南枝感觉到男人过于浓重的气息,一寸一寸落了过来,也不躲,音色浸透着细碎的喘意:“立你塑像,路过的野生小动物,或者是误入小岛的游客,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躺着的主人是谁呀?”

“那我呢?”他又问。

“谢家不是有百年祖坟给你躺?”

贺南枝小脑袋的想法很简单,将来谢忱岸绝对是族谱上最受晚辈敬仰的祖宗之一,毕竟没有人会看他这副垂眸看凡尘的冷玉观音面不顺眼吧?

可能还会日日香火供着,求他慈悲心庇佑。

话停一瞬,她又低语:“我有私心,还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最好是晚于我几年离开这世间。”

谢忱岸指腹无声地摩挲着她的白玉耳垂,还有脖侧往下嫩嫩的皮肤,感受到清晰地脉搏,以及她说:“我从懂事开始,身边一直都有你陪伴,就算冷战那一年多,你起码还是在国外,想见,一张机票,十几个小时就能触碰到你,但是等我们七老八十了,你要比我先走,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可能贺斯梵走的比你还早,就没有人关心我挑食毛病,没有人给我准备四季新衣服,睡觉会不会踢被子……”

她说着,莫名的就想哭,连声音也微微带颤。

“我要想你了,天天抱着你的牌位坐在家里哭,有点傻吧?”

谢忱岸清晰感到她将眼泪往他颈窝的地方擦拭,一时沉默许久,似有无奈,又感到连带心口都被她柔软的小脑袋压着,半响,薄唇溢出沙哑笑音的声线:“你倒是想的多。”

贺南枝主动把脱了一半的衣裙卸下纤细脚踝,在被窝里香香软软的贴紧着他,不留半丝缝隙:“这叫未雨绸缪懂吗?总不能我死了,还要拉你这个大活人陪葬吧?”

谢忱岸在黑暗中略微换个姿势,素来淡然清隽的眉眼此刻染了窗外夜色一样深浓,危险又极具侵略性亲她:“以后小岛买大点。”

“嗯?”

“在你身边给我留个位置。”

他侧入,像是哄她,嗓音低低:“为谢太太陪葬,求之不得。”

到天亮,贺南枝嫩而薄的眼皮没合上多久,有微暖的光落在她睫毛上。

她柔软绸滑的身子往被褥里藏,乌黑碎发早湿透了,黏在脖后不舒服,又实在是懒得动,小脸贴着枕头,安静听了一会儿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

随即,贺南枝伸手去摸索手机,想看下几点了。

刚好谢忱岸的就近在咫尺,搁在床头柜边缘,她拿了过来,不用密码就点开了。

七点整。

谢忱时还给他单方面发了十几条未读消息。

「你把骆岱小洋房搬空了???」

「老子睡一半,起来下楼喝个水,看到客厅摆着十几个不会动的雪白雕像,差点没被丢魂,蓝缨也不在,你们就是这样把我当留守儿童丢在家里?」

「谢忱岸,你今晚回不回思南公馆?!!」

……

也不知道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谢二公子昨晚是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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