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江鱼鱼被江悯行抱进了他的车子里?, 车子就停在离死胡同不远处的地?方,跟她今天开出来被撞的那辆车相隔甚近。
她坐在副驾驶上,江悯行弓着身子进来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江鱼鱼下意识反应,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颈间, 眼泪无声?在流,在后怕。
“身上湿了,先回公寓换身衣服。”江悯行手摸了摸江鱼鱼搂着他脖子的手臂,低声?说。
江鱼鱼慢吞吞松开了,江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 给她关上了车门, 走去她今天开的那辆车子旁拿了她的手机和包包丢进了他车子后排。
车子飞速驶离这?片区域, 不过十分钟便开到了江悯行公寓地?库。
江鱼鱼依旧被江悯行打横抱着上了楼, 进了公寓,他把?她放在二楼独属于她的卫生间,关上门前, 江悯行道:“洗个热水澡, 衣服我一会拿了放在门口,我会一直在楼下。”
“好。”
花洒已?经?开了,浴室冒起若隐若现的水雾,江鱼鱼脱掉身上长裙和内衣裤, 赤脚踩进花洒里?, 她仰着脸, 冲干净脸上眼泪, 不一会却又冒出新的眼泪。一场热水澡洗了三十分钟,她才走出淅淅沥沥的花洒水下。
用浴巾擦干净了身体, 她走去门边,开了一条缝,门外放置了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她的柔软白裙和干净内衣裤。
江鱼鱼穿戴好,下了楼,江悯行也已?经?换掉了湿透的衣物,换了身新的衬衣西裤,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医药箱,见她下楼,朝她道:“过来坐这?。”
她乖乖走过去坐下,江悯行起了身,坐在了茶几上跟江鱼鱼面对面,他拿起了医药箱的碘伏棉签,摆掰折了,一手伸过去托着江鱼鱼的下巴,一手拿着棉签在她脸颊上蹭破皮的伤口上消毒。
江悯行很仔细,俊美?的面容微微附低,一双黑眸专注地?看江鱼鱼雪白脸蛋上一块破了皮的地?方。
江鱼鱼看着江悯行,看她离自己很近的面容,看他专注又小心的神?态,看他漆黑的眸,闻他身上鼻间和手指上好闻的木质香,她心里?涌出一股强烈想要?他抱她的欲望。
他给她的安全感过于浓烈,江鱼鱼强烈渴望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江悯行给她脸颊伤口消了毒,指尖捏起医药箱一个小巧的创可贴,撕开,动作仔细地?给她贴好,继而?才去看她一眨不眨的眸,应该是在浴室又哭了,一双眼睛湿润的深红,他大手罩住江鱼鱼半干地?头发,轻轻揉了揉,问:“身上有伤口吗?”
江鱼鱼还?仰着头看他,手下却掀起长裙,露出左腿膝盖,“这?里?也出血了。”
江悯行微微俯下身,脸庞就要?贴住她的半边侧脸,江鱼鱼下意识动了下头,将两人脸之间几公分的距离缩减到无,她的侧脸贴到了他的侧脸上。
他偏过头来看她,江鱼鱼眼眸乌黑,眼神?清澈,好似她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在做,他注视着她的眼,大手伸过去捞起她的脚踝,放在了自己腿上,继而?垂下眸,单手掰折一个碘伏棉签,摁在她膝盖上的伤口消毒,贴上创可贴。
他把?她的腿放下,问:“现在是想回自己的公寓,还?是想在这?里?待着?”
江鱼鱼垂下眸说:“在这?里?。”
她补充道:“会觉得安心。”
她又仰头,看江悯行,“您下午有课吗?”
“有一节课。”江悯行摸摸她雪白的脸蛋,问她:“自己呆在这?里?会害怕吗?”
江鱼鱼摇头,“不会,您去上课吧,不对,您应该还?没吃饭,不然我现在去给您下碗面。”
她说着就要?起身,江悯行压下她的肩膀,说:“我去学校食堂吃点就行,你好好休息,我上完课就回来。”
江鱼鱼看着他说好。
江悯行回了学校,上完一节课是下午三点半,他把?教材放进办公室便拿了车钥匙离了学校。
回到公寓,客厅没人,家里?很安静,江悯行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上了二楼,走到江鱼鱼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握着门把?手把?门推开一条缝,大床上床被凌乱,上面却没人,江鱼鱼没在里?面。
江悯行把?门关上,站在走廊上往楼下客厅看,江鱼鱼的手包和手机都在沙发上扔着,他从西裤掏出手机打开客厅监控回放看了眼。
视频画面显示江鱼鱼从他离开便上了楼,之后没再下楼。
江悯行略作思量,扭头看向身后主卧,他的房间。
面积宽敞的卧室,落地?窗帘紧闭着,昏暗不明的房间内,江悯行一眼瞧见他的床上酣睡着一个黑发凌乱的女生。
柔软白裙跟深色床被交相辉映,更显得她娇憨动人。
江悯行走过去,坐在床边,偏首看侧躺着紧闭双眸双手拥被的江鱼鱼,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极轻地?用手指指背刮了刮她细腻的腮帮。
江鱼鱼一开始没想睡在江悯行床上,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躺进被子里?,却始终睡不着,浑身紧绷,床被也冰凉,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她坐起身在床上发了好长一会呆,才赤脚出了卧室进了江悯行的房间。
床被上都是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味,她躺进去,没一会便困倦地?闭上了眼。
这?一觉她睡得极长,醒来时?卧室内黑到不见五指,她猛然坐起身,床榻发出轻响,继而?有脚步声?响起,朝床这?边走来。
“谁!”江鱼鱼宛如惊弓之鸟,精神?紧绷着问了句。
床头灯倏然亮起,晕黄的光线朦胧晕开。
“我。”江悯行那张端正俊美?的脸出现在江鱼鱼视线中,江鱼鱼看着他,觉得他后背好似都有光晕,温暖又闪耀地?不容忽视,江鱼鱼忽然抿了唇,她觉得很不妙,她现在依旧还?是有一股想让他抱她的欲望。
可是江悯行没抱她,只是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饿了吗?还?是想继续睡?”
江鱼鱼摇头,“睡饱了,有点饿。”
江悯行看了眼腕表,“奶奶刚才打来电话,说给我们留了晚饭,你今晚还?想过去吃饭吗?不想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解决晚饭。”
江鱼鱼开始往床下移动,“过去吧,好几天没陪您演戏了,万一让您家人以为我跟您感情破裂了就不太?好了。”
江悯行伸臂拦住她下床的动作,黑眸睨着她,问:“如果没精力,今天可以再休息一天。”
江鱼鱼仰头冲江悯行弯眸,“您别?把?我想的太?脆弱,我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说真话。”
“江老师,比真金还?真!”
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便到了江家宅院。
江鱼鱼把?手放进江悯行掌心里?,由他牵着进了正厅,才夜里?八点多?,薛晚书还?没睡,坐在正厅里?听戏赏雨,见她跟江悯行手牵着手进来,立即笑开,“来了,好几天没见你,还?以为你跟悯行闹矛盾了。”
“这?几天在收拾家里?了,整天灰头土脸,想着不能这?么灰扑扑地?来见您。”
“诶你这?脸上……”薛晚书注意到江鱼鱼脸上的创可贴了,她关心道:“脸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打扰卫生时?滑到了,磕到了桌角。”江鱼鱼看了眼江悯行,示意他不要?拆穿她的谎话。
江悯行瞧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耳朵旁的头发,没说话。
薛晚书道:“哎呀早知道我就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