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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电话挂断,她在露台前又站了许久,直到身后响起动静,闻依回头看,看见她的新领导,田佳嘴里的惊喜,她分手四年的前男友,魏元。

她刚入行时年轻,魏元长她几岁,正是幽默风趣意气风发的典型代表,手段又多,年轻小姑娘不免沦陷。

在一起一年后业绩惊人的魏元得到总部赏识,派他出国任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魏元一边说爱她,想跟她有未来,一边劝她跟他一起出国,闻依当时只是个小药代,专员都算不上,她要真跟他出去顶了天只能做个助理,并且永远依附于他,她脑子清醒,不肯。

顺其自然分手,听说人家刚去第二个月就找了外国小妹妹,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坦。

一别四年,魏元华丽转身,成为她的领导。

周一上班那天田佳朝她眉来眼去,说他们这是顶峰相见了。

田佳畅想他们再续前缘拉她一把,闻依没好意思戳穿,怀孕这事她没跟公司任何人说,区域经理位置没坐稳,现在公布等于拱手让位。

这会魏元单独来找她,眼里暧昧,闻依暗道不好,他该不会真想跟她再续前缘吧?

他们之间可没什么扯不断的蜘蛛网,好聚好散,再见眼不红心不跳。

而且就算她同意,肚子里的房客也不同意啊!

闻依得体露出笑意:“魏总好。”

果然,男人一开口即是关心:“看你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闻依:“不累,正常工作。”

“周末一起吃个饭?”

“恐怕不行,周末要去男朋友家吃饭。”

如愿在他脸上看到诧异,闻依以为功成身退,谁知男人不要脸时也是有趣,“闻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没必要扯这样的借口,我们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闻依无辜极了,当着他面拨出电话,开外放,一通,娇滴滴喊:“亲爱的~你爸妈喜欢什么?我周末买过去。”

对面秦先生应该是吓到,但好在他反应慢且沉稳,回答看不出来配合痕迹:“不用买什么,你人来就行。”

“好嘞。”

魏元脸一半黑一半绿,气冲冲走掉,闻依叹气,拍拍自己小肚子,自言自语:“你妈接下来没好日子过了。”

东郊别墅,秦南山收起手机,素来平静无波的表情露出裂缝。

闻依嗓门不小,宣英和秦恒听得一清二楚,俩人对视,忽然明白什么,原来儿子喜欢这款啊!看来之前是努力错了方向!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秦南山抵达御庭府门口,给她打电话,闻依前面两个摁掉,打到第三个,她终于按下接听键,像个炸毛的小狮子,脾气暴躁:“谁啊一大早的!”

秦南山轻咳一声,“是我,今天产检。”

电话里嗓音似乎染上冬日清晨凉意,冻得闻依一哆嗦并且委屈控诉,“都怪你,我昨晚吐到凌晨两点都没睡,难受死了。”

秦南山僵滞片刻,熄了火,“你住哪栋,我上去。”

“你别上来,等我半小时。”

闻依艰难起床,她没敢化妆没穿高跟鞋,要做b超,也没穿裙子,出门前照照镜子,她深深叹气。

维持多年的精致形象正在悄然离去,真是让人伤感。

她戴好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也不摘。

一上车,闻依难过道:“好饿。”

“得空腹,还不能吃早餐。”

闻依更难过了,“我知道。”

工作日的上班时间,车多人多,车子进程缓慢,闻依觉得无聊,跟他说话,“你今天不上班吗?”

“请假了。”

“这么好请假?”

男人目视前方:“不好请,推了很多事。”

“”闻依无言以对,接着问:“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你指什么?”

“爱好,喜欢做的事。”

“研究数学。”

“”

“周末呢?你周末都做什么?”

“看论文或者做课题。”

“”

秦南山随后听见极浅一声叹息,“怎么了?”

“没事,孕妇都这样,容易伤春悲秋,你得习惯。”

她随口一句,没想到他认真点点头:“嗯,我看网上说是这样。”

“然后呢?”

“注意休息,保持心态放松。”

“没了?”

他想了想,说:“没了,这是最重要的。”

这种时候段位高点的男人早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什么“我陪你”“别害怕,我在”,即便不是每个人都能言出必行,但起码在某一刻给足对方安全感,而秦南山思维到这里中断,她都怀疑他说谈过恋爱是骗人。

闻依指望不了他说出什么话,直言道:“你这么忙,又没有擅长的事,以后怎么带孩子?让他跟你算题吗?”

秦南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扭头一看,看见她闭眼,举着双手握拳,嘴里喃喃不清。

他好奇问:“做什么?”

“许愿,许愿孩子智商随你,情商随我。”

秦南山微微凝起眉,闻依瞧见,心下大乱:“完了呀,要是智商随我,情商随你,那可怎么办。”

男人喉结滑了滑,无奈道:“我父母奶奶都属于研究型人才,我们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情商性格不必过多依靠遗传论,性格大多与家庭教育和生长环境有关,孩子会像你的。”

闻依瞬间放心,接着脱口而出,“昨天通话我见你妈妈挺开朗热情的啊,你怎么”话说到一半截住,闻依自知失言,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秦南山安静一会,平静说:“我父母生我那会是他们事业上升期,常常加班,没太多时间在家,他们大概看出我有数学天赋,会买很多数学习题册,我一做题就是一天。”

“我确实喜欢算题,但也因此疏于社交,不过我想你的担心应当构不成问题,该懂的社会规则我还是懂。”

闻依有些内疚,又回想自己童年,沉默不言。

闻红毓小时候也忙,忙于生计,挣钱照顾她,但闻依与他选择相反,他通过做题来消化情绪,而她一个人待着会更不开心,所以外出交朋友,以此平衡内心的不安与孤独。

但年纪越长,越羡慕那些能独处的人,拥有自我疏解的能力并与自己和谐相处,这太难了。

闻依说:“那希望他能跟你一样,具备丰富的内在资源,独立自主。”

红灯,秦南山再次转头,这一次注视的时间可以足够长。

临近医院,闻依捏紧拳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秦南山,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应声。

拐弯,扫码入场,抵达医院,下车前他终于回答:“我尊重你的意见。”

“你的意见呢?”

秦南山望过来,目光微沉:“我想要。”

他已经推翻此前所有运算,重新开始建立新的公式、新的秩序,前期也许适应不良或许还会遭遇挫折,但唯一确定一点,再也回不到原点。

闻依深深看他,顷刻,按上车把手,下车。

门诊楼前碰见赵灵,赵灵眼睛没从秦南山身上离开过,看得人转过身才清清嗓子,“那个秦老师,我跟闻依说几句话。”

秦南山一走,赵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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