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梁晴的眼皮被日光刺挠醒过来。
昨夜是左边肩膀疼, 这会右边肩膀也疼了起来,她睁眼的时候也皱着眉,去看身边的人, 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 颇有些含情脉脉的意味。
“什?么感觉?”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肩头问道,嗓音含糊地问。
“像被饿狼撕咬了。”
“这样?吗?”他根本不相信她这张嘴, 谎话连篇, 最?不老实,“我以?为?你会感觉很舒服,舒服到睡着了。”
梁晴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但实际上才半个小时过去。
确切地说,她是昏厥过去的。
她挣扎着把他推远,让自己的身体轻松一些,这人未免也太重了, “你减减肥吧。”
“我的体脂不到10 , 你让我减肥?”他不可思议地道。
“烦死了,每次都被你压得喘不过来气。”她嘟嘟囔囔, 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但也知道储臣根本就不胖,穿衣服的时候甚至挺显瘦。这个体重就是单纯的个子高,块头大?,看上去也凶巴巴的。
他松开钳在她脖子和腰间的手臂, 略一翻身,颠倒过来,让她半趴在自己身上, “这样?就不重了吧。你也天天健身,怎么体重还?跟小鸡崽似的?怕不是装腔作势做给别人看的吧?”
这人竟然还?嘲笑她, 她说:“我要?练的是体型和线条,谁像你,野蛮人。”
“行行行,就你是天仙,别人都是野人。”他又情不自禁啃了一口她的脖子,丝丝麻麻的疼和痒,梁晴觉得有些不舒服,也唤醒一些回忆。
她也不是那?么喜欢他用嘴,但是拦不住有人硬要?这样?服侍,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不过梁晴会在爽和羞耻之间来回横跳,心想怎么会这样?呢,她是绝对办不到的。
过后他伸手去床头抽两?张纸巾擦拭,但是绝对没擦干净,又一点一点吻着她平坦的小腹,在温软的皮肤上,留下她动情的证据。
梁晴肚皮一凉,羞耻得干脆闭上眼睛,坚决不看,心想自己为?什?么大?白天要?做这件事,唇瓣已?经被他吻住了。
这样?原始又隐秘的刺激犹如脱缰的野马,让她产生“我命休矣”的错觉。
男人偏偏是调笑着问她:“什?么味道?”
梁晴死死闭着嘴唇,怎么也不肯说。听见他得逞的笑声,忍无可忍推开他的脸,“别亲我。”
“我偏要?。”他于?是又凑上亲起来,继续欺负她:“怎么还?嫌弃自己了,天仙,你不是完美的么?”
“……”
在体力上,她就没有赢过。
直到双方都冷静的状态下,梁晴才占上风,又骂他一次:“野人!”
储臣手指扭一把她的臀部,反击回去,“怎么总对我这么凶?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谁是你老公了是吧?”
梁晴说:“你的脾气太坏,又冲动。”
储臣懒散地半眯着眼睛,听她怎么给自己扣帽子。脾气坏不坏,他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年还?没人敢如此指责他。
“孙悟空大?闹天宫。”梁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闷笑,“还?不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
储臣:“……”
“我还?就不信了,这个世界没人治得了你。”
“因?为?我爱你。”
“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条件,一切都不成立。”梁晴短促地说,却又不想太煽情,转移话题,“你给我定的那?件礼服我去试穿了,很漂亮,我很喜欢。”
储臣却觉得礼服这件事微不足道,花钱能办到的都是小事,又把话题调转回来,“我说,我爱你。”
梁晴脸顿时就烫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哦”一声。
他的手又在被子里揉了她两?下,爱意说不说无所谓,他已?经知晓。
又过了一会儿,梁晴问:“既然不胃疼,你要?不要?起来?”
大?年初二,正是亲朋好友走动应酬的时间,但是这俩人除了朋友,没有亲戚,像是沙漠里突然冒出来的光杆子。
他笑了笑抱紧她,享受着只有两?个人的隐秘时光,“懒得起。”
“现?在睡那?么多,小心晚上睡不着。”梁晴被挠得咯咯笑。
“没说只是睡觉,可以?干点别的。”他刚说完这句话,梁晴就踢了他一脚,“中午了,该起来吃饭了。”
“我拉你起来?”
“抱我。”她的骨头也懒得冒泡。
两?人进?行了一会无意义的对话,储臣还?是起床了,他想起来今天要?去看钱旺新的。和梁晴一起准备午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
“钱文?佳爸爸生病了?”梁晴很惊讶,和钱文?佳接触这么多次,竟然没听她说过。还?能有条不紊地准备和老麦的离婚官司,真是个强大?的女人。
“肺癌,老头儿时间不多了。”
梁晴一阵唏嘘,“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要?不然不太礼貌。”
储臣心说你不是最?讨厌我那?些人情世故的应酬吗,倒也不必勉强自己,“暂时不用,医院那?个地方不是多干净,你少去。”
梁晴只好作罢。
“中午给我吃什?么?”他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的,光看她仔细地洗着水果,当他是峨眉山的猴子吗?
“话梅排骨,早上给妞妞吃了还?剩下一点。”
“行,它吃剩下的你又拿给我吃,这家庭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点点头。
“ 说错了,本来就是给你吃的,分它一点而已?,哈哈哈。”梁晴把草莓洗好,又去翻冰箱,找出一根蔫了吧唧的西葫芦。
买了很多新鲜的食材,但是梁晴实在累,好在对方是个不挑的人。
吃完饭,他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出门,抱梁晴坐在自己的腿上,“不会我晚上回来,你又跟我生气吧?”
他脆弱敏感得像个十几岁的少女,梁晴的指尖划过他的太阳穴,戳戳脸颊,“在你心里,我是一个爱生气的人吗?好像是你比较爱生气吧?”
“有吗?”有人并不承认。
“没有吗?”梁晴这样?坐不舒服,干脆横跨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如果那?天,你提醒了我还?有历史遗留物品,我会妥善处理。因?为?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留着纪念什?么,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祖宗……”他幽幽叹声,像个老年人患得患失,“你知道,我只有你,很多时候无法?保持理智。”
这个世界上,有的事在人为?,可是人心又虚无缥缈,无法?努力企及。
越想得到的东西,越紧张就越是容易失去。
梁晴思索片刻,额头抵着他,摸摸他给予安抚,“不要?太担心了,我们记住了教训,不会重蹈覆辙了。我今天在你身边,以?后也会一直在。”
储臣相信梁晴说的,因?为?自己是全心全意爱着她的。
而她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们心无旁骛地接了会儿吻,到太阳西斜,不得不分开,梁晴才把他送出家门。
储臣去了医院,钱旺新仍是没有脱离危险。
他的家里人产生了分歧,钱文?佳想让父亲不要?再遭罪,安安静静地走,他老婆却不舍,不肯,把怨气都发泄到女儿身上,指责钱文?佳:“你这个白养狼,你爸简直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