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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怎么一提起来就会想到细节,可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谢则凛。

脑子被清理的干净空白,转移话题的小招数在这一刻似乎失了灵,钟向窈想不出解决方法,只好挂断电话。

她垂下眼睑,怔忡地盯着鞋尖。

几秒后,意识到跟谢则凛都说了些什么,最后欲哭无泪地捂住脸无声尖叫,轻轻跺脚。

“呜……”

又丢人了。

虽然在谢则凛面前出了丑,但问题的解决速度却加快许多,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谢云起穿着睡衣,头上压了顶黑色帽子,满脸不耐地跟在经纪人身后赶过来。

草草听完,谢云起懒散抬眼:“谢了。”

盯着面前这张与谢则凛相似度为百分之七十的脸,钟向窈故作惊讶:“这就可以了?不再多听两遍吗?”

“不然?”谢云起轻啧。

在零点也依旧保持精致妆容的钟向窈一笑,眼尾弯弯,明明是极为甜美的长相,可红唇吐出的话却字字珠玑,阴阳怪气:“这么挑三拣四,不知道的还以为新专是皇帝登基进行曲呢,唉,也只有我人美心善才会来救场,不然谁愿意搭理呢。”

谢云起脸色一变。

钟向窈又抢在他前头接话,明哄暗讽:“好啦好啦,知道你的作曲类比肖邦贝多芬,不逗你玩啦,千万别跟我生气哦。”

“……”

到底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小霸王,谢云起哪里见过这样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嘴皮子根本翻不过。

恨恨地盯她一会儿,谢云起冷声道:“我以为你多有本事,但还不是得靠着我哥拿捏我,才敢这么放肆。”

钟向窈无辜地睁着眼看他。

谢云起冷眼:“你还没嫁进谢家,想管我总得是我嫂子才有资格,别太嚣张。”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经纪人头皮发麻,生怕这两位祖宗把录音室砸了,于是拽了把谢云起陪笑:“钟小姐,您别跟……”

话还没说完,只见钟向窈举起手机。

亮着的屏幕上显然是在通话中,时间已过三分半,还在逐渐增加,而正中间通话人的姓名,赫然是谢则凛。

经纪人立马闭嘴。

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谢云起只觉得膝盖骨反射性的一阵痛意,表情微微扭曲,赤红了双眼地瞪向钟向窈。

而她却甜甜勾唇,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挂断电话挥挥手,语气贱贱:“小屁孩儿,祝你好自为之哦。”

说完,钟向窈转身离开。

顾不上身后谢云起暴躁的摔门声,淼淼担心地问:“今天就这么教训了他,以后为难你可怎么办呀。”

“我会怕他?”钟向窈不可置信地挑眉。

瞧她这表情,淼淼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钟向窈走进电梯,漫不经心道:“今日之仇今日报,堆到明天我可能就不想计较了,谢云起之所以针对我,不过因为年初我抢拍了他妹妹的一条项链罢了。”

“就这?”

“不然你以为。”钟向窈环抱住胳膊,“屁大点事儿也值得计较,难不成我的头是面团捏的?人人都来踩一脚。”

-这晚很快成为名媛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作为钟家这辈唯一的女儿,钟向窈向来是江北上流圈子里,被人人艳羡又吃味的存在。

这事儿的结果传了个遍,更有人说谢云起对钟向窈动了粗。

反正各执一词,版本不一。

下午六点。

谢则凛的几个发小攒了牌局,结束会议后,他去的有些迟,从车上下来时,恰好与靳淮青在门口相遇。

两人对视一眼,并肩朝里走。

“听说你那小未婚妻给谢云起欺负了?”靳淮青幸灾乐祸,“打算怎么给人报仇。”

谢则凛余光轻瞥:“非得戳你伤心事?”

走到一楼吧台跟前,靳淮青单脚点地,侧身坐上高脚椅,跟调酒师要了杯酒,才缓缓开口:“我有什么伤心事儿。”

“懒得说你。”谢则凛嗤了声,捏过吧台酒杯转了转,看着灯光在酒水中照射出的色彩,“过段时间老爷子八十大寿,别忘了我先前托你拍的东西。”

靳淮青懒懒地嗯了声:“你不亲自去?”

“我送了他也不一定会接受。”谢则凛眼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缝隙忽而探出一只手,贴着碎钻的指甲布灵布灵闪着光,径直伸到谢则凛手边,风情万种地抽走了那只酒杯。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袭来,靳淮青侧头。

只见前不久刚被谢则凛当众拒绝过的韩家小姐,此时穿了件吊带红裙,站在霓虹灯下分外惹眼。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谢则凛。

却见发小一动未动,只是在不经意间偏了偏肩膀,避让开韩思跃堪堪擦过的小臂。

“谢先生,还记得我吗?”

女人声线柔媚,为吸引注意而刻意夹着的腔调略微黏腻,歪头看着男人,笑起来时眼线上挑,“三天前我们见过面的。”

她说着话,边不着痕迹地慢慢靠近。

直到两人肩膀相隔半掌距离,谢则凛忽然抬眸,冰冷幽暗的眼冷不丁地望向韩思跃,清凌凌地,透彻到能洞若观火。

被这带着勾子的眼神盯着。

韩思跃愣了一瞬,眼底染上兴奋。

不远处的舞池内热烈肆意,两米开外,刚结束大冒险游戏的卡座里,成群的男男女女纷纷将视线投递至吧台这边。

面对朋友的隐隐期待,韩思跃试图靠近,撩了撩秀发,到嘴边的话即将脱口而出,身前忽而重重放下一只酒杯。

她不明就里地低眼。

谢则凛淡漠开口,嗓音凉薄到如地狱使者在宣告死亡审判:“要么滚开,要么胆大点越过这只杯子,再转告你父亲给韩氏收尸。”

短短半秒钟,韩思跃放下酒杯狼狈离开。

靳淮青错愕后笑出声:“你哪儿偷偷学来的招数,怎么每次拒绝人都不重样。”

抿了口白水,谢则凛觑他:“我是你?”

“天天看人出洋相,累不累啊?”

话音落,谢则凛突然想到钟向窈。

那天隔着电流,他都能明显地察觉出她的尴尬,挂断电话,原以为这姑娘又会过很久都抬不起头,谁知道后来又拨了过来,叫他听了出阴阳大戏。

修长的指尖捏着浅口玻璃杯晃动,透亮的液体色泽纯净,又摇了两下,水波拉动外壁的指腹,印出浅浅的白痕。

谢则凛哼笑:“不呢。”

“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这话一出,靳淮青倏然安静下来。

斜斜睨过谢则凛的侧脸,看了会儿,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很轻地嘶了一声,仿佛觉得这么些年从未看清过眼前这人。

随后靳淮青揶揄道:“那还不赶紧藏住,不怕被抢走。”

“能抢走的我何必出手。”谢则凛托起他的威士忌,明晃晃地往自己杯中添了五分之一,举起晃了晃,“抢不走的总得主动些才够。”

双目对视,靳淮青很快了然了他的意思。

偏过头低低笑了阵,没好气地低嗤:“老狐狸精,你那小未婚妻怕是玩不过你。”

谢则凛的唇角掠起一丝弧度,玻璃杯的暗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流动,垂眸看着的时候,吧台顶部的白炽灯在眼睑下方晕开一片青灰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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