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比你千古留名?”
王闰之:“十年生死两茫茫……惟有泪千行。堂姐死后十年才得一个梦,梦里才有泪千行,这算得了什么?我给东坡写封信,他的泪就不止千行了。”
说到这儿,王闰之给梦心之念了一首苏东坡写给她的词——《蝶恋花?送春》:
【雨后春容清更丽。只有离人,幽恨终难洗。北固山前三面水。碧琼梳拥青螺髻。】
【一纸乡书来万里。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白首送春拚一醉。东风吹破千行泪。】
这首《蝶恋花》梦心之在收集苏轼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在她原有的概念里面,这首词,与其说是写给王闰之的,不如说是在写苏轼自己的思乡之情。
因为梦境里面是闺蜜的关系,梦心之没什么顾忌,直接打趣:“这首词都没有提到闰之姐姐的名字,哪里看得出来是写给姐姐的?”
“妹妹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王闰之反驳道,“那首所谓的千古悼词也没有提到堂姐的名字吧?”
“所以,《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写的不是王弗?”梦心之根本不相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坡和堂姐,肯定是有过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年岁。”王闰之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但他写下那首《江城子》,与其说是怀念堂姐,不如说是怀念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与其说……不如说是。”梦心之哈哈大笑,“我怀疑闰之姐姐在盗用我的句式。”
“我在你的梦境里用什么句式,还不都是你说了算?”王闰之斜睨了梦心之一眼。
梦心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也是哈。”
“堂姐陪东坡走过的,是他人生最肆意的那十一年。他怎么可能不怀念?”王闰之言归正传。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站队自己的闺蜜,学了多年文物和博物馆专业的梦心之并没有这么容易被说服:“是这样吗?”
王闰之笑着回应:“知道妹妹还是不信。如果你认为死后几年还写悼词代表一生挚爱,东坡写给我的其实更真挚,并且还不是想想而已,而是付诸了行动的,你不能因为那首《江城子》在后世流传最广,就认为那是一生挚爱。”
“付诸行动?”梦心之问,“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