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岭上人家的全羊是先切好了再端上来的,聂广义还没有吃就开始嫌弃:“连个仪式都没有,也好意思叫烤全羊?”
“什么仪式?”宣适问。
“一心一意,十全十美,两肋插刀的仪式你懂不懂?”聂广义先前喝得太快,这会儿才开始上头。
宣适看着聂广义,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懂。”
“不懂你得问宗极大哥的大闺女啊,你看着我干嘛?”
“我真的可以直接问梦心之吗?”
“怎么着,你还留人家电话号码了?”聂广义没好气地说:“看人长得好看,就吃着盘里的想着碗里的?”
“我没有!但是阿诺有梦姑娘的号码。”宣适向来自觉。
“姑娘是你叫的吗?”
“那叫什么?小姐?”
“你叫谁小姐呢?你打电话是不是就想听人家姑娘说话?”聂广义万般不解地来了一句:“现在的姑娘怎么这么喜欢接电话?”
“比如呢?”宣适问。
“比你个大头如!”聂广义拒不配合,开始生闷气。
宣适进行合理推测:“梦小姐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让你不高兴了,对吗?”
“我会因为梦心之接到一个电话,就跳水里去,你以为我弱智吗?”聂广义否认得很彻底。
“我是问你是不是不高兴,没有说你因此跳水里。”宣适顿了顿,“所以你的衣服是这么湿掉的?”
“我的衣服哪有湿?”聂广义展示了一下,已经在房车上换好的。
“广义,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
“开玩笑,谁也不能阻止我孤独终老。”聂广义用打着酒劲的霸气强调:“那梦心之当然也不行。”
程诺和宣适对视了一眼,手动给宣适点了一个赞,用嘴型说:【还真被你说中了!】
宣适给程诺发消息,说聂广义因为喜欢梦心之所以心情不好,等会儿见面了多喝几杯套个话。
程诺觉得可能性不大——哪门子的喜欢会让人心情不好?
圣诞快乐啊~
还有没做过羊的吗?
蓄意报复
聂广义是个人才,事到如今,他承认还是不承认,结果都已经昭然若揭。
聂广义是个天才,千般努力、万般否认,最终还是做不到真正的自欺欺人。
他的记忆力太好了,根本忘不了自己曾经对梦心之说过的每一句话。
除了买醉,聂广义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别的男生喜欢女孩,最多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忆往昔,从言行到举止,他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买个醉说不定就能忘了自己今天的举止异常。
如果可以,聂广义希望自己的往后余生,不被任何人打扰,当然,也不要去打扰任何人。
受过爱情的伤,尝过婚姻的毒,重蹈覆辙又是何苦?
“对,梦心之肯定不行。”宣适顺着聂广义的话说。
“嗯,大心肯定不行。”程诺顺着宣适的话说。
“你们说,我要怎么办啊?”聂广义忽然来了一句。
“啊?”宣适和程诺同时表示了震惊。
“那个姑娘,有男朋友了。”喝完酒的聂广义,要多实诚有多实诚。
“梦心之有男朋友了吗?”宣适问程诺。
“我没听大心说起过啊。”程诺有些疑惑。
宣适继续帮自己的兄弟发问:“你俩一直有联系吗?”
“大心去留学了,每个月多多少少都会聊两句。”程诺稍事回忆:“有一个周末她到意大利旅行,倒是问了我好多问题。大少那会儿还没有回来,我还问她为什么没有去问大少。”
“那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不熟不好联络。”
“哦,对,我想起来了。广义说他把梦心之拉黑了。”宣适也稍微回忆了一下。
“啊?还有这样的细节啊。那我站在女孩子的角度,这个男的应该要被我拍死了吧。”
“阿诺,什么叫站在女孩子的角度?难道你还有考虑过别的人?”宣适很难得地问出了一个略带醋意的问题。
“哈哈,阿适,怎么你今天也这么问?”
“还有谁?!”
“大少啊,刚刚你下楼的时候,就被大少给质问了一番。”
“他质问你什么?”宣适不免好奇。
“他问,我们失联的这些年,我有没有找过对象?”程诺老老实实的回应。
“那你怎么回答的?”
“阿适,你不是对这些不关心吗?”
“那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刨根问底一下总是好的。”
“哈哈,是……吗……?”程诺把每一个音都拉得好长。
“怎么说呢,我们刚刚联系上的那个时候,我不问,是因为我害怕会得到一个让我接受不了的答案。”
“为什么会害怕?”程诺有意刨根问底。
“因为阿诺是一个很主动很热情的女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是。”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我觉得,这个答案肯定是我想要的。”
“为什么?我不还是那个主动而又热情的女孩子吗?”程诺故意问。
“能让你热情和主动的,从来就只有我一个。”宣适对他和程诺的感情很有信心。
“哇啊哦!”程诺两眼放光,“还是阿适懂我!他们都说我高冷。”
“他们?谁。”
“追我的那些吧。”程诺说:“和你失联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找过对象。”
“啊……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等待啊。”宣示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口气。
“阿适,你怎么能叹气呢?你应该感叹我们两个殊途同归才对。”
“嗯,阿诺说的对。不管是默默守候还是努力寻找,只要那个对的人曾经出现过,剩下的都只能是过客。”
经历过那么多年的失联,宣适和程诺现在是真的甜到蜜里调油。
正常情况下,聂广义是很不喜欢这种恋爱的酸臭味的。
现在当然也不喜欢,就是表达的方式和没喝多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聂广义反应有些迟缓地看着宣适和程诺,用稍显求饶的语气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能!”程诺秒答。
“必须能!”宣适立马表明态度。
“广义,你平时的酒量应该没有这么差吧?”
聂广义差不多是半瓶红酒的量,刚刚程诺和聂广义拼的是啤酒。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直接醉了。
“我在极光之意吃烤全羊的时候,不用喝酒的吗?”聂广义的反问都没有了平时那种夹枪带棒的气势。
“等会儿,你今天已经吃过烤全羊了?”宣适哭笑不得道:“你都吃过了还让我那么大老远地开车带你来。”
“我没吃饱不行吗?我被气饱了不行吗?我就吃个样,还得了解羊吃的都是什么草,你知道乌珠穆沁白绒山羊的特点是什么吗?你知道那里的牧草是什么构成吗?”
宣适未加思索:“大针茅和羊草群落。”
“什么玩意儿?”聂广义反应有些迟缓。
“你不是问牧草的构成吗?大针茅和羊草是那边主要的植物群落啊。那边的牧草资源以禾本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