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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提起贺震,陆鹭心情立即恢复了,洋洋自得地哼了声,“我才不理他呢,叫他知道凶我的下场!”

瞧这模样,两人离和好也不远了,陆鸢遂没多问,正要同妹妹一起往铺子里去一趟,忽见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官兵驱散整修院子的花匠,团团围了起来。

陆鸢下意识挡在妹妹身前,望着那领头的官差。

“你就是康氏商队的少主?”

听他此问,陆鸢约莫猜到事由,她是少主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官府就算要找商队麻烦,也会去找抛头露面的表兄,不会直接找到她这里。

既找来了,必是有人目的明确针对于她。

“正是。”陆鸢面色不改,从容地问:“不知我触犯了哪条律法?”

“有人告发你假公济私,跟我们衙门走一趟!”

有官兵欲上前押解陆鸢,差点与护姊心切的陆鹭起了冲突,陆鸢忙推开妹妹,小声说:“只是去衙门走一趟,又没定罪,不必惊慌,去告诉表哥,叫他抓紧查账,看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交待罢才在官兵的簇拥下离了宅子。

陆鹭吩咐青棠去给康家表哥传话,纵马去官署找父亲帮忙。

陆鸢随官兵走出一段,察觉不是去京兆衙门的路,顿生警觉,问那领头的官差:“你的公文呢?”

“公文?自然有!”

官差忽抬起刀柄一下砸在陆鸢后颈,将人砸晕过去,而后一扬手,命人背起陆鸢,快速淹没在僻静的巷子里。

···

陆敏之听闻女儿被抓的消息,一面差人去给褚昉递信,一面去了京兆衙门打听。

却得到消息,京兆衙门根本没有抓人。

陆敏之慌了神,那些人知道女儿商队少主的身份,莫不是想讹钱?讹钱还好说,就怕他们……

褚昉一听到消息就告假出了皇城,与陆敏之碰过头,又听陆鹭述说了前因后果,心知不妙,一面命花匠回忆几人相貌体征,试图做出画像来,一面命人沿街打听那伙官差的去向,又向圣上申请特制,虽不能封锁城门,但已加派人手严查。

“知道夫人少主身份的,都有谁?”

那伙人胆大心细,有备而来,不像是单纯的盗贼,且毕竟天子脚下,那伙人既能查到陆鸢少主身份,不会查不到她国公夫人的身份。

明知她的身份却肆无忌惮,这桩事绝非谋财那么简单。

陆鹭说:“没有几个人,只有商队里最亲的人才知道,就外祖家的几个表哥。”

陆敏之补充说:“还有几个旧交,如今不怎么来往了。”

褚昉微微一忖,“岳丈大人,你可能把那些旧交约出来?”

“我马上去办!”

“我去办!”陆鹭已先父亲一步跑了出去。

陆敏之驻足,失魂落魄地站了会儿,坐回桌案旁,忽自责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就不该惯着她!做什么少主!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他连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扇得脸都红了,褚昉忙按住他,说道:“岳丈莫急,那些人定有所图,我们切忌自乱阵脚!”

陆敏之似是忍了许久的情绪一朝爆发,捶案道:“她阿娘就没能好死,她又是这般!不叫她行商,不叫她行商,偏不听!当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天天抛头露面惹人记恨!这下可好了!”

褚昉不发一言,任由陆敏之发泄情绪。

却突然想到之前在福满楼陆鸢与人吵架那次,莫非与那个人有关?

褚昉将那人形貌说与陆敏之,陆敏之道:“那人叫曹连,做瓷器生意的,和阿鸢娘一起历过生死,他儿子欠了一屁股债,前段日子还找阿鸢给他免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阿鸢没答应。”

又问褚昉:“你怀疑是他?”

褚昉道:“如今事情不明朗,谁都有可能。”

此时,沿街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那伙官差鬼鬼祟祟进了巷子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找到了一堆灰烬和几块未烧干净的衣服碎片。

心思缜密,手法娴熟,一时之间,线索断得干干净净。

这时陆鹭也带回了消息,知晓陆鸢少主身份的五个旧交,两个不在京中,两个已请了过来,唯曹连称病不出。

“去曹家!”褚昉大步迈出了门。

就算会抓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要杀周玘 ◇

◎只有周玘死才能换她的平安◎

此时已经入夜, 曹连在家中庭院踱步徘徊,有些慌神。

前几日他无意中与一位官员抱怨康氏商队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不想这话竟传进了长公主耳朵, 长公主屈尊降贵请他喝茶, 细问了康氏商队的事,他一时话多,将商队少主是安国公夫人的事透漏了出去,没想到今日陆家就找上门来,难道长公主已经出手了?

他正兀自焦虑, 忽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他摆手阻止要去开门的家奴, 一边示意家奴堵门,一边往屋里跑。

还没跨进门槛,听“咔嚓”一声,门栓断裂,紧接着便是急促迈来的脚步。

曹连一回头, 面门上便挨了一脚, 一个踉跄伏倒在地。

有家奴抄家伙围上来,被褚昉沉目一扫,再看五六个人高马大、气宇轩昂的府兵皆按着长刀矗立在前,一时生惧,纷纷退了下去。

“曹连, 你跑什么?”

褚昉一刀直贯下去,不偏不倚恰恰落入曹连指缝,微微擦出血来。

曹连又惊又怒, 大吼道:“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有王法吗!”

褚昉不欲听他说些无聊废话, 直接道:“我只问你一次, 康氏商队的少主哪儿去了?你想好再答,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二十个指头,一截一截剁下来!”

“我不知道!我要告御状!啊!”

褚昉长刀轻轻一抬,再落下去时便切下了六分之一的食指,将将切下一个指甲盖的长度。

“你再嘴硬,将军可以切得再薄一些。”府兵适时威胁道。

曹连如此心虚怕事,显然知道些什么,褚昉心知找对了人,已无耐心听他胡扯,只想快些逼问出有用的讯息来。

曹连再要嘴硬,见褚昉又提起了刀,一时也顾不得惧怕出卖长公主的后果,叫嚷道:“长公主!长公主盯上她了!”

不及细想,褚昉又问:“你跟长公主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曹连哪里敢说他造谣安国公夫妻狼狈为奸、假公济私的事,只是不断哭号。

褚昉显然不信,方抬起刀,听曹连松口:“说了说了,说她假公济私,骗商户的钱!”

褚昉这才放了曹连,斩下一截衣袖擦去刀上的血,丢下话:“你想讨公道,自可去衙门告我,再敢诋毁她,小心舌头!”

离了曹家,褚昉直奔长公主府。

长公主若果真想对付康氏商队,想对付陆鸢,完全不必拐弯抹角、费此周章,随便捏造一些官商勾结的证据把人送上公堂便可。

但她很清楚,这样做没有胜算。

长公主能诬陷,安国公府也有办法自证清白。且当下朝局于长公主不利,她一旦与安国公府撕破脸,若不能一击必死,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圣上会认为她结党不成、打击报复,而安国公府也彻底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长公主必是虑到这一点,才未将矛盾明明白白置于日光之下,而是选择绑架这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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