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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以为你要……”

“以为我要直接领兵逼宫吗?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大将军,手里一个兵也没有。”

二皇子吞了口口水,心道:但杨家有啊!

杨钺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真不知殿下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在宫里生活这么久,这么还如此单纯呢?”

“你嫌弃我太笨吗?”

“笨倒未必,心地善良却是真的。”

“心地善良不好吗?太傅们总喜欢拿仁义二字教导我们,谈孔孟之道,儒家之义,大爱于民,我父皇……他在百姓心目中并非明君。”

杨钺没忍住又笑了,“哈哈哈……舒王殿下,您记性倒好,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记得,不过……”

他郑重地说:“要想做明君,光靠脑子想是没用的,光靠一颗爱民之心也是不够的,靠的是手段。皇上多年不理朝政,大庆百姓也还能安居乐业,靠的是什么?”

“外有将士卫国,内有百官清政,朝

政稳固,君主并不重要。”二皇子自嘲道:“可也有人说,大庆已经不再是鼎盛时期的大庆了。”

“不,君主至关重要,您只看到了皇上不理朝政,但在大事上,他还是关心的,且他懂得用人,懂得制衡,除了有些老糊涂,他年轻时还算得上明主。”

二皇子没想到他对父皇是这样的评价,他以为杨钺会恨透了父皇,当他是十恶不赦之徒。

“很意外?我自然是痛恨皇上残害忠良,可有一说一,自古帝王多疑,杨家在这样的位置上就难免会有这一天,二皇子如今心向着杨家,可几十年之后,您未必会比您父皇做得好。”

“不可能!”二皇子斩钉截铁地说。

杨钺也不反驳,人性易变,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坐在权势巅峰的帝王,权势可以腐蚀一个人的善良,也可以吞噬一个人的仁义,没什么不可能的。

“二皇子如果想坐上那把椅子,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杨钺不希望自己最终扶持上位的人是个软弱无能的皇帝。

二皇子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举起茶杯说:“多谢六郎教我,也多谢你如此看重我,我发誓,有我在一日,定维护杨家到底,否则让我不得好死,遗臭万年。”

杨钺喝下这杯凉透的茶,他不信任何誓言,他也不会将杨家押注在一个人身上,他的家自己会守护。

从茶馆后门出来,杨钺走在冷清的小巷子里,巷口站着两个

身材魁梧的男人,见到他出现忙迎了上来。

“四哥五哥。”

“怎样?”杨四郎和杨五郎着急地问。

杨钺如今和哥哥们都透了底,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还行,只看他以后的表现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杨钺轻笑一声,“什么都不用做,其他三座王府已经很热闹了,我们只要旁观就好。”

“这是不是就叫谋定而后动?果然还是小六最懂兵法。”杨四郎夸赞道。

杨钺白了他一眼,这夸赞言不由衷,很是敷衍。

“咦,那前面的一片宅院应该是武侯府吧,原来你这家茶馆离武侯府这么近啊,会不会风险太大?”

杨钺脚步一顿,想起了曾经被堵在武侯府一夜的不堪经历,脸上有些挂不住。

当初他就是心血来潮,买了这家茶馆,觉得可以更方便和邵芸琅接头,结果茶馆买下来后,他便也没有机会再与她私下交流了。

“我们杨家惨兮兮的,武侯府却喜事连连,真是不公平啊。”杨四郎嘀咕道。

杨五郎没太关注外面的消息,只知道武侯府的嫡女即将嫁入淮王府,“除此之外还有何喜事?”

“前些日子不是刚得了位孙少爷吗?大姑娘嫁给淮王,二姑娘嫁给谢首辅的嫡子,都是好亲事啊,咱们家亏就亏在没有女孩子,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惨兮兮的。”

杨五郎拉着杨钺的胳膊问:“小六,你见过武侯府的几位姑娘么?长得漂不漂亮?要

不你也娶一个武侯府的姑娘回来,这么强大的姻亲关系,也许咱们家就能化险为夷了。”

这话显然只是开玩笑,可杨钺却一脸不高兴地推开他,“胡言乱语!谁要跟淮王做连襟?”

“那不还有谢渊嘛,许久不见,他身体可还好?”

“快走快走,一会儿碰上巡夜的衙役就麻烦了。”杨钺越走越快,将两个话痨的哥哥远远甩在身后。

在他们转出巷子后,一顶轿子从另一边过来,停在了武侯府后门。

淮王心急了,眼看他的大婚就到了,父皇这情况,他到底该不该如期迎亲?

他连夜找邵承德商讨对策,如今这位准岳父一心向着他,为他出了不少力。

而且邵承德贵为户部左侍郎,实权在握,能做的事情很多,这门姻亲他是一定要把握住的。

“殿下请,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邵承德的小厮等在了后门。

时隔几个月再进这扇门,淮王百感交集,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邵宛卿了,他送进来的信也石沉大海,不知道是否送到了邵宛卿手中。

当初知道孩子的事情他确实是恼怒的,可冷静下来后也知道邵家的处理才是正确的。

他和邵宛卿都不能沾上污名,尤其在这关键时候。

而且邵家给出了最大的诚意,让庶出的二姑娘嫁给谢渊那个短命鬼,间接拉近了他和谢府的关系,别说是流掉一个孩子,就是邵宛卿不能生育,他也要好好供着她。

不得不说

邵芸琅这一手做的漂亮,一场乌龙事件离间了淮王和邵宛卿的感情,给他们心底埋下了一根刺,将来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二人。

月老庙(上)

养心殿内,留守的宫女太监有些熬不住,一个个趴在桌上或躲在角落里偷懒。

烛台的烛光爆了一下,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没多久就灭了,让原本就不亮堂的寝殿更加昏暗。

皇帝凌晨醒来,一股尿意来袭,他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许久也没人进来伺候。

怒火顿时上涌,皇帝慢慢挪动腿,用力将床上的被子踢到地上,被子撞倒了床边的仙鹤烛台,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声。

守夜的宫女太监冲了进来,整齐地跪在床边,一名太监熟练地拿起痰盂接尿,即使再小心也还是弄脏了裤子。

两名宫女起身上前给皇帝换裤子,动作不如平时细心,更没有往日的娇羞,反而有些急切和嫌弃。

皇帝虽然不能下床走动,可身体还是有知觉的,眼睛能看,耳朵能听,理智也还在。

顿时发出一连串“嗬嗬嗬……”的不满的声音,若是以前,宫女太监们早吓得跪地求饶了,可如今却震慑不了任何人。

“真是晦气,都这样了还不死,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我们做,最后挨打挨骂陪葬的还是我们。”一名宫女将脏掉的裤子丢到一旁,用帕子擦了擦手。

“你小点声,皇上他听得见。”

“怕什么,他又说不出话,手也写不了字,还能砍了我的脑袋吗?”

“你真是有恃无恐啊,哼,四皇子许诺了你什么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爱慕淮王殿下。”

“是又如何,淮王殿

下风采斐然,又是中宫嫡出,这宫里爱慕他的女子多了。”小宫女骄傲地说。

旁人见状,忍着酸意奉承了一句:“可殿下也只对你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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