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
一箱子珍宝,珠光宝气,在阳光
下璀璨生辉。
“龙凤镯我也有一对,宫里赏的,想来与您戴的差不多。”
邵芸琅从一堆金银玉器中找出那对金镯子,精美绝伦,确实不比七公主那只差,甚至因为是一对,价值翻倍不止。
她抓着七公主的手把这对金镯子套上,拿手帕仔细擦了擦,平静地说:“这对镯子就当赔礼,不管公主殿下的镯子在哪丢的,总归是在我们谢府,用这一对换您那一只。”
七公主用力甩开她的手,叫嚣着:“谁稀罕你的破镯子,我就要我自己那只。”
邵芸琅目光转冷,“七公主要是想在谢府闹事,恕不奉陪!”
李玉莲觉得七公主疯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邵芸琅纵容到了这一步,她也该收手了,否则就算闹到宫里,她也不占理。
她忙拉着七公主,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我看那镯子未必是掉在这院子里了,不如让谢府好好找找,等找到了再送还给七公主如何?”
“是啊是啊,就是一只镯子嘛,而且我瞧着跟这一对也差不多,说不定都是出自同个工匠之手,公主殿下就别较真了。”
七公主的两个妯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左一右拉着七公主告辞,脚步飞快,就怕邵芸琅改主意。
轻云亲自送她们出去,回来时见夫人在院子里走动,愤慨道:“那个七公主真讨厌,她就是故意来闹事的。”
轻风附和道:“那镯子肯定被她自己
藏起来了,贼喊捉贼,真以为咱们家会贪她一个金镯子不成?”
轻风也是见过杨钺送回来的那些珍宝,随便一样都比那个金镯子价值高,真当她们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邵芸琅走了一圈,最后指着一口箱子说:“搬开它。”
轻风单手就把箱子提起来了,然后在箱子底下看到那只被压扁的金镯子。
“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变了形,但确实能认出是一只龙凤镯。
“箱子又没长脚,自然是有人藏在这底下的。”
“咱们院子里真出了小偷?”
“不是,她们藏哪不好,怎么可能藏在这个谁都能看得见的地方,是七公主自己藏的。”
“……”轻风和轻云无言以对,想不明白那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邵芸琅猜到一些,依旧觉得她愚不可及,这种方式要是都能达到目的,那她邵芸琅这些年白活了。
“夫人,那要将这镯子还回去吗?”
邵芸琅冷哼一声,“还什么,拿去融了。”
轻云小声嘀咕:“那我们岂不是亏了,还是拿这个镯子去换回那对镯子吧,东西又不是我们藏起来的。”
“那明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邵芸琅吝啬又小气,连个金镯子送出去都得要回来。”
不过邵芸琅才从来不是吃亏的性格,这七公主惹她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看情况还有第三次的可能。
“去查查岳家在京城有什么产业,最好是地段好的商铺,一只金镯子换
一间铺子比较合适。”
轻云立马高兴起来了,飞奔出去查探消息。
轻风则带着下人继续搬运东西,等回了杨家,她添油加醋地把七公主今日的行径告知杨家下人,保证在日落之前一定能传到老太君的耳中。
你不要命了
谢府一车车的东西运到杨府隔壁,那是杨家为杨钺和邵芸琅准备的新房,建了一年多。
里面的家具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主院布置一新,就连博古架上都摆好了精挑细选的摆件。
邵芸琅的东西搬过来直接放进库房里,她要带去边关的东西的除了粮食就是一些日常用的。
成亲只是个借口,她或许连军营都进不了就会直接回来了,所以不用带太多东西。
只是她的信寄出去后还没有收到回信,杨钺未必会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她还想带一批兵器,可是大量的兵器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这方面的关系她只能找老侯爷。
老侯爷拿着那张清单狠狠地皱起眉头,甚至双手都开始颤抖了。
“你这是不要命了啊。”老侯爷将纸张丢在桌上,怒视着邵芸琅。
邵芸琅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说:“祖父,我不会不要命的,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
“皇帝只派了五百禁卫军送嫁,加上府上的护卫,最多不会超过八百人,靠着这八百人你就想把西凉军队玩的团团转,可能吗?”
“这不还有几十万大军吗,我这八百人又不是要直接上战场的。”
八百人在两国大军交战中杯水车薪,根本不够敌人砍的。
“我一直知道你很大胆,但不知道你的胆子竟然有这么大,就算是我年轻时,我也不敢用这么冒进的方法,杨钺不可能同意的。”
“您先别管
他同不同意,您先说说这些武器能帮孙女弄到吗?”
“太多了,这火药乃是军器司刚弄出来的新玩意,连我都是通过特殊渠道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老侯爷怀疑地看着孙女,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孙女的能耐大过他的想象了,甚至还有许多事情是他无法理解的。
邵芸琅随口说:“在宫里时偶然听到的。”
老侯爷笑了起来,“宫里?这件事连皇上都还不知道,宫里如何能知道?”
邵芸琅会知道是因为上辈子就是这一年,军器司发明了火药,虽然危险性很大,但在几年后一战成名,为大庆带来了几十年的太平。
“这东西肯定是不能给你的,弓弩长枪刀剑可以给你,可禁卫军个个都有武器,你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邵芸琅假装没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说:“那就多谢祖父了,最好三天内能给我。”
“罢了,你回去等消息吧,你这一去可不像是去嫁人的,更像是去上阵杀敌的。”老侯爷去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玉牌递给她,“拿着,这是咱们邵家自己的令牌,能号令邵家三万亲兵,或许你用得上。”
“祖父,您没把这个给二叔?”
“他已经是威远将军了,无需这个也能调动西北军,这块令牌是我私自打造的,属于违禁品,你应该明白轻重,若是让人得知它的存在,恐怕邵家要背上造反的罪名了。”
老侯爷
当年从西北回来,唯一带回来的重要东西就是这个,他那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怕邵家撑不过来,万一遇到大麻烦,这块玉牌至少能保住一两个人的命。
邵芸琅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将它收好,“祖父放心,如非必要,我不会动用这块令牌的。”
“如果看到子瑞,将他从前线带回来,人老了,心也软了,邵家下一代可能不需要武将了,让他回来吧。”
老侯爷背对着邵芸琅,他的背已经佝偻了,人也瘦了许多,谁都想象不到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邵芸琅从他身上看到了意志消沉,上次来时他还没这样,难道邵家有人出事了?
“别想了,你那脑袋瓜子是聪明,可就是爱胡思乱想,对着自家人也没有一点信任。”老侯爷不高兴地转过身,瞪了她一眼。
邵芸琅无言以对,她对许多人都不信任,也不是只针对邵家人。
“你可有想过,杨家和邵家,在这场战役过后该何去何从?”不等邵芸琅开口,老侯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