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可我不是她呀!”岑云初哭道,“我不记得你是谁,我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我只要回家去,找我爹爹。而不是代替谁,被你禁锢!”
“就算是巧合吧!就算你不是她吧!就算你心里永远没有我,可我就是要宠着你,霸着你!我就是要你!光明正大地要!巧取豪夺地要!”那人狂乱地把岑云初紧紧抱在怀里,“你若是不从,我就大开杀戒!不论岑家还是陈家,一个活口也不留!”
岑云初彻底吓傻了,忘记了反抗。
那个人却还像疯了一样把她往怀里揣:“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你只能是我的!我会千倍百倍地补偿你,把上一世欠你的统统还给你。
我恨透了身不由己,恨透了受人摆布和威胁,恨透了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滋味。
我做皇帝为的是你,只有我做了这天下的主人,才没有人敢再伤你。
你担心的那些都不必害怕,没有人敢去非议皇帝的女人,除非他活得不耐烦。
我把天下捧在手上,博你一笑。这天下人的生杀予夺,也都在你手里。
但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不要起这样的心思。否则,必定要血流成河。”
岑云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知道这人位高权重,但却没想到他就是当今圣上。
这个继位七年,甚有作为的明君,竟是将自己劫掠侮辱的强盗?!
当然了,皇帝此等作为就不能叫劫掠,而是叫宠幸了。
岑云初再也不敢提陈思问,她怕皇上迁怒,只消一道圣旨,陈家满门将无一活口。
她也不敢再吵着回家,怕连累家里人。
她以前想着离开这个人后,和父亲还像以前那样游历山川,起码还能落得自由。
可如今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躲到哪里去?
她以前以为这个人怕把私藏自己的事公之于众。
现在看来就算是公之于众,也没有人敢有半句微词。
岑云初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聪明才智,礼义道德,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那么不值一提。
她只能哭,哭得梨花带雨,海棠泣露。
皇上自然心疼,用好多肉麻的称呼来唤她,又拭泪,又拍背,又许下山盟海誓。
最后干脆说:“好乖乖,不哭,朕答应你,三年之内必让你成为皇后。让你母仪天下,受百官和万民的叩拜。”
岑云初慢慢止了泪,揉着被握痛的手腕说:“我怕,人都说最难倚靠是君恩。我性子执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犯了你。”
皇上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所以朕才一直不表明身份,就是不想你战战兢兢惴惴不安。如今既然已经说破,只能更宠你一些了。让你放下戒备,专心专意做朕的女人。”
岑云初喝了酒又哭闹,按理样子应该比较狼狈,但她天生丽质,醉态嫣然,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抛开前生之说,光是这副美貌,也足以邀得君宠了。
皇上说完抱起岑云初,今晚小东西必然不会再拒绝他了。
白总管眉开眼笑,向跟前的几个侍女说:“大伙的好日子来了,从此你们就等着长脸吧!”
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有皇上的恩宠,伺候岑云初的人自然也高人一等了。
礼物
姜暖的肚子真的已经很大了,像被气吹起来的一样。
她现在睡觉左右都要放两条被子,方便她把腿骑在上面。
而且现在每晚都要起夜个两三次,睡得不够好,脾气便有些焦躁。
好在霍恬疼她,每次起夜都陪着她起身,凡百事情也都迁就。
前些日子曾慈的事难免让她心惊,又恍惚见了岑云初,回来后便有些不舒服。
好在调养得及时,没几天也就好了。
这天一早,霍恬起身去上早朝,姜暖也醒了。
霍恬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脸说:“还早着呢,再睡个回笼觉。”
姜暖猫似的应了一声,把脸转过去,接着睡了。
等到吃过早饭,姜暖跟坠子说:“叫他们预备马车,我到姨母家去坐坐。”
余含英他们一家到底是搬出去了,姜暖虽然不愿意,却也拗不过姨母。
好在他们一家住的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不必叫人跟着了,一共就这么远的路,呼啦啦一大帮人去了,姨母家的院子都着不下。”姜暖说,“何况姨母和姨父都不喜欢招摇。”
坠子于是叫人准备车,姜暖又说:“韦玉那孩子忙什么呢?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他在帐房里帮着算账,记账,整天忙得陀螺似的。”桑妈妈在一旁说,“这孩子眼勤手也勤,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韦玉跟着姜暖嫁了过来,姜暖想让他继续读书,因为他读书真的很不错,连陈钦都夸,说他比姜晖聪明多了。
但韦玉却说什么也不肯,他执意要做姜暖的下人,哪怕姜暖从来也没有和他签过身契。
因为他时文识文断字,所以就让他去了账房。
一边学习记账,一边帮忙。
“我前些日子见他身上的衣裳有些短了,说了一嘴给他添两件新衣裳,过后就又忘了再问。”姜暖觉得自己有孕之后,人变得更笨了,记性尤其不好。
有些事不是不重要,而是一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常常因此而生自己的气,但霍恬却说她这样子更可爱。
姜暖有时会腹诽,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人们都喜欢聪明伶俐的,偏偏霍恬喜欢傻的,真叫人费解。
“这事哪用姑娘总操心呢?我早都给他做好穿上身了。”桑妈妈的脸笑成了核桃。
韦玉是她的干儿子,她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姜暖平日里赏给他们的东西多了去了,随便找几块布料,就够给韦玉做衣裳的了。
只是这孩子实在节俭,往往给他做了新衣服也舍不得穿。
非得身上穿的又破又小了才肯换下来。
“昨儿铃铛开箱子,我看着还有两箱子料子,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了。别放着发霉生虫的,赶在年节下,给大伙儿分分做衣裳吧!”
姜暖虽然不多么善于治家,但是却很受府里下人喜欢。因为她大方仁慈,从来不会亏待下人。
马车准备好了,坠子和铃铛一左一右扶着她出了门。
除了车夫,到底还是跟了两个随从。
这是霍恬一再叮嘱的,姜暖也无可奈何。
到了余含英家,余含英正跟家里的两个老妈子在那儿做针线呢,听说姜暖到了,连忙请她进来,到炕上坐着。
“天冷,还是炕上舒服。”余含英疼爱地看着姜暖说,“你坐月子顶好也是在有炕的屋子里,免得受凉。”
“姨夫到营卫去了?我来了这几次都没看见他。定国和定邦呢?”姜暖上了炕问。
“男人家本也不是屋子里养的东西,”余含英笑着说,“可不是叫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前儿,我叫他们磨了些绿豆面,一会儿就摊着煎饼吃。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红烧肉,那天听桑妈妈说你馋煎饼卷肉了。”
“他们做的全不是那个味儿。”姜暖笑着说,“以前没怀孩子的时候,吃着也不觉得怎样,可自从有了孩子,嘴变得越发刁钻了。不是姨母做的,一筷子也不想动。”
“唉,这眼瞅着再过半个月就该要生了,你可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