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那孩子眼睛虽然没瞎,可是脸上有好长一道疤,已然破了相,将来要科举多半不能够了。”宗天保皱着眉头,他从来也没有觉得姜晴熟悉,此时更觉得陌生,“姜晖毁了人家一生,人家不去官府告,就已经是仁慈了。”
“我算听出来了,你们都向着穷人说话!那穷人家出生的孩子都是些个什么货色?
手脚不干净,撒谎成性。他说什么你们便信什么,你们可问过晖儿?”姜晴很生气,“你好歹是他的姐夫,又没让你去劫狱,也没让你进公堂。不过是托个熟人说句话,竟然还是向着外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宗天保不想再和姜晴吵下去了,他发现姜晴这个人根本就不讲道理,她只在乎她自己。
何况如今孩子还病着,宗天保最不喜欢家宅不宁。
“我不可理喻?我向着我弟弟有错吗?!”姜晴近来肝火特别旺,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跟姜暖似的,不帮自家人全向着外人,那样才好?也是啊!你不就喜欢那样的?!”
“你拉扯旁人做什么?关人家什么事?”姜暖是宗天保心头永远的痛,尤其是从姜晴口中说出来。
“你不叫我说,我偏说!她的名字说不得吗?”姜晴的眼睛都快立起来了,“你近来看我越发不顺眼了,是不是听说霍恬回不来了,想要休了我跟姜暖再续前缘?”
宗天保几乎被他的话气疯了,她怎么可以如此侮辱姜暖?
“闭嘴!别再胡说八道了!”宗天保脸色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
“我就说怎么样?!姜暖要成寡妇了,你的心又活了!”姜晴像个疯子一样。
她对宗天保已近绝望,这个男人,只给她个虚名,就想让她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
门儿都没有!
“啪!”宗天保一个巴掌甩过去,把姜晴打懵了。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你敢打我?!你为了那个贱人打我!”姜晴疯了一样扑向宗天保。
她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要了!
这样的屈辱她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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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晴看着倒在地上的宗天保,吓坏了。
她愣在原地半天,才敢上前去推推他,小声唤道:“天保!天保!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我呀!”
可宗天保面如白纸,一动也不动。
刚才的情形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因为太过愤怒,太过伤心,她整个人都癫狂了。
等到宗天保摔倒了,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开始害怕,开始后悔。
先前丫鬟婆子们都没敢进这屋里来,主子吵架,下人当然得回避。
听到姜晴哭才连忙进来,也都吓了一跳。
“快去请大夫!”姜晴哭着说,“请最好的大夫!”
宗天保被众人抬到了床上,没看到有明显的外伤。
就是昏迷不醒,脸色也白得吓人。
姜晴自己没主意,忙派人把母亲请来。
孟氏一听也慌了,自古女子以夫为天,宗天保要是有个一闪二错,姜晴可怎么办呢?
大夫来了,仔细地查看一番后跟姜晴和孟氏说:“你家大爷早几年就曾经摔过马,那一次就很凶险。
当时我也曾来过,给他诊过脉,和这次的脉象很相似。
恕在下学艺不精,实在不知该如何诊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晴和孟氏苦留大夫不住,只能再请别人来。
可是所有大夫没有一个敢给治的。
其实当年宗天保坠马之后,众多大夫也都束手无策。
最后都已经装殓了,要不是姜暖,如今宗天保坟头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大夫们也不傻,当初都没有法子的事,如今就能有办法吗?
不治还好,宗天保死了就死了,怪不着大夫。
可一旦施治,就有可能被讹上。
况且他们都知道二次犯病可比第一次要凶险数倍。
姜印之听说也连忙赶了来,问:“这好好的天保怎么就犯病了呢?”
“你问这些有什么用!谁愿意让他犯病!现在就得想办法把他治好,可是大夫们谁都不敢治,这可怎么办呀?!”孟氏那么镇定的人,到这会儿也几乎要乱了方寸。
姜晴更不用提,只知道哭。
随后宗家两姐妹也来了,又叫人进宫去请御医。
好容易熬了一夜,宗天保依然毫无起色。
这是快到正午的时候,宗侯爷和宗夫人回来了。
一进府就听说儿子犯了病,二人什么顾不得,连忙赶过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好的怎么会犯病?”宗夫人看着儿子心都要碎了。
“是昨天的事,也没有什么征兆。他先还同我说着话呢,不知道怎么就说头晕,然后就倒下去了。”姜晴哭着说,她一夜没合眼,眼睛都哭肿了。
宗家人个个失魂落魄,宗侯爷和夫人更是几乎白了头。
虽然跟御医说好了,只管治就是。
可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宗天保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姜晴期期艾艾地说:“我倒是想到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有话你就说吧!都这个时候了。”宗夫人说。
“我是想着天保上一回这个样子,是因为姐姐他才醒过来的。
不然这回还是把我姐姐请来吧!说不定能管用呢。”姜晴恨姜暖,到了这个时候她更恨。
可是再怎么恨姜暖,她也想让宗天保活。
“这……这或许是个法子,可此一时彼一时啊!”宗夫人无奈地叹息。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大伙儿心里都清楚。
终究是宗家和姜家辜负了姜暖,这时候又要利用人家,实在有些……
可孟氏却说:“亲家,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当初怎么样,咱们都还是亲戚。况且阿暖那孩子心善,焉能见死不救?
我陪着你去,就是给她下跪,也要把她请来。”
宗侯爷和宗夫人都觉得这样做有些太欺负姜暖了,可是自己儿子的性命攸关,除了找姜暖,他们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宗家夫妇和姜印之夫妇一同来到姜暖家里。
姜暖也听说了宗天保的事,很是担心。
这几个人表明来意之后,姜暖还没有说话,桑妈妈和万妈妈就拦在了前头。
桑妈妈说:“不是我老婆子无情,现而今我们姑娘都已经出嫁了,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万妈妈也说:“我们家夫人如今身份尊贵,况且公爷又不在家。怎好到别的男人床前去?”
“当初是怎么个情由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如今都已各自成家,怎么还能往一块儿搅?”桑妈妈又说,“再者说了,小侯爷昏迷,正应该他们家大奶奶在床边侍奉陪伴。
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成婚也有一两年了,自然比跟旁人亲密。”
“姐姐,求求你!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去看看天保吧!你不知道,他到现在还忘不了你。”姜晴哭着说。
“宗奶奶,你年纪轻轻怎么能说这糊涂话?这不是损我们家夫人的清誉吗?!”万妈妈生气地说,“你们两家的事儿跟我们不相干,该寻医问药就寻医问药去,别上我们这儿来找麻烦!”
宗夫人连忙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