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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李魇原本想让他们一人一间,但祁景坚决的说:“我们两个人一间。”瞿清白点了点头,一来他们都不放心安全问题,二来他得看着陈厝,他现在全身通红,皮肤火烫,至少得守到他危险期过去。

李魇怪异的看着他们:“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祁景一愣,又硬着头皮道:“没关系。”

李魇嗤笑一声,目光淫邪的掠过他和江隐:“可以是可以,劝你们别折腾太厉害,很吵。”

祁景笑了下:“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你了吧。”

李魇笑容一僵,脸色难看的一指房间,匆匆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上来一个女人,气质娴静,穿着修身的旗袍,抱着一个布包一样的东西,说:“五爷让我过来给陈家少爷治疗。”

这么个大美女,要是陈厝醒着一定会像只鼻孔喷气刨蹄子的马,但他现在还迷糊着,像个木乃伊似的被瞿清白扛着,满脸黄符要多丑有多丑,自然没工夫兴奋了。

瞿清白礼貌的一点头:“请。”就把大美女让进了房间,又问,“怎么称呼?”

美女一笑:“我叫周炙。”

祁景帮着把陈厝放在了床上,就见周炙把布包展开,居然有一张桌子那么长,上面密密麻麻的针泛着寒光,他下意识的想,老中医?

白净找了个老中医来治陈厝?

可他等周炙抽出一根针放在眼前,他才发现不对,那针竟然通体血红,红的发黑,好像在鲜血中浸泡过一样。

他问:“这是什么?”

周炙道:“朱砂针。”

瞿清白道:“朱砂不是有毒吗?”

周炙一笑:“当然只是个称呼而已。小弟弟,你不会想知道这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她有种年长女人的风韵,瞿清白脸一红,嘟囔了声:“不要那么叫我。”

那边,江隐已经把法绳解了,陈厝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是不是还在天人交战。

周炙对祁景道:“把他衣服脱了。”

祁景愣了下:“全部?”

周炙:“全部。”

躺着不方便,他只得抓住陈厝胸前的衣襟,稍一用力就扯裂了,露出一片结实漂亮,却泛着诡异的红的肌肉。

江隐要去脱他裤子,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拉链上,有种奇异的视觉冲击感。祁景一看头皮都炸了,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你干什么?”

江隐动作一顿,他才觉出这话的奇怪,两个大老爷们互相看光也没什么,但……但江隐不一样啊!

他咳了一声:“我来吧。”

说着就跟给鸡拔毛似的一把扯下了陈厝的裤子,露出两条大红腿来。

周炙拿起一根长的让瞿清白胆寒的针,扎在了陈厝的胳膊上,纤细的手指拧了拧,动作之优美好像在绣花。

她动作奇快,不一会就把陈厝身上扎满了,瞿清白看了会觉出不对来:“那个,那个针陷进去了!”

原本还露出陈厝皮肤大半个的长针,已经变成了一小截,好像随时会没入肉里。

瞿清白急的恨不得手动拔针,被周炙拦住:“就是要它进身体里。血藤是寄生形植物,算算时间在他的身体里已经长了很久,这针就像一道枷锁,可以压制它的生长。”

瞿清白听的懵懵懂懂:“那之后怎么弄出来啊?”

周炙:“不用弄出来,针会自己融化在血肉里,对人体无害。到那时,就要再次施针。”

江隐一直旁边听着,仔细的观察周炙的施针方式,他看得太过专注,祁景莫名有点不爽,不易察觉的挡了他一下。

江隐挪了一步,他又挡过去。

江隐发现他在挡自己了,不是很理解,正要挪步的时候,被祁景拉住了往外走。

瞿清白回头问了句:“你俩干什么去?”

祁景:“他要去洗手间。”

瞿清白“哦”了一声,回过头来才觉得不对,去洗手间还要人陪?而且这房间里就一个自带的洗手间啊!

没等他再问,祁景已经把江隐推进了洗手间里,江隐看他反手关上门,问:“有什么事吗?”

祁景有咳了一声,他其实没想好,但也有一肚子疑问,随便挑几个出来就足够转移注意力了。

“外面可能有监控和窃听,那个……你真把画像砖寄快递了?”

江隐:“当然没有,怎么好随便麻烦快递员。”

祁景:“…………”他真没想到江隐扯起淡来真这么自然而然,撒谎都不打草稿……这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吗?

“但是用另一种方法藏在很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找到的。”

他这句话音刚落,外面门就被拍了拍,周炙含笑的声音传来:“你们俩上完厕所了没有?我要走了。”

祁景打开门,和江隐走出来,就见她已经把布包整理好,又把一张单子递过来,上面写着清清楚楚的药方,要定时服用。

但是祁景仔细一看那材料,什么炉灰,童子血,狗牙磨粉,狼蛛切片……活像什么大型邪教现场。

周炙说:“材料五爷会派人送给你们,单子只是留个底,我不会害你们。”

他们道了谢,周炙要走,又转身看向江隐:“你就是江隐?”

江隐略一点头。

她微微一笑,这才袅袅婷婷的走了。

第八十九夜

祁景看不懂她那个笑什么意思,也许江隐看懂了,但不愿说。

陈厝皮肤上的红色已经渐渐褪去,瞿清白和他一个房间,夜里会守着,祁景和江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点血迹,衣服又脏又破,满是尘土,却都无暇顾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作罢。

房间中央当真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小,但睡上两个大男人仍稍嫌逼仄。祁景莫名有点尴尬,他悄悄瞅了江隐一眼,就见他打开了衣柜的门,从下层抱出一床备用的褥子来。

江隐把褥子扑在地上,说:“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祁景楞了一下,他仔细观察江隐,并没在那张脸上发现什么多余的神情。虽然他们俩的关系是有点诡异,但也不至于不能睡一张床的地步,何况连浴巾和衣服都共用过了……打住。反正要打地铺也不能江隐打,祁景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深深侵犯了。

他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睡床吧。”

江隐头也没回,专心致志的铺被子:“不用。”

祁景眯了眯眼睛,忽而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那你去睡床。”

江隐:“我不……”

祁景已经拿起遥控器,啪的一声关了灯。

这房间是落地窗,外面的月光清晰的在地面上印出冷色调的格子,有半格月光爬上了床,照亮了江隐半边微微曲起的手。

祁景见江隐不动,把他推坐在床上:“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江隐没再说话,脱了鞋子和外套,上床了。

祁景也枕着臂在地铺上躺下,他盯着天花板,想要好好思考下今晚上乱麻一样的这一切,却不知从何理起。他又扭头看看江隐,被子鼓起一个包,江隐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这么大就睡着了。

他扭头看了一会,觉得脖子有点难受,索性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看那个背影,看的也更舒服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景还是没有睡着。一方面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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