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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安弥说:“那就去见。”

周望舒摇头,“他不想看见我。”

“安弥,”周望舒回头看向安弥,眼底开始泛泪光,“我从来没想过,我周望舒,会这么没骨气,别人都不要我了,我还……”

她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哽咽到了失声。

安弥从被窝里起来,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低声说:“这不是没骨气,感情的事哪儿能说控制就能控制,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克星,就是会成为你原则里的例外。”

说这些,安弥本只是想安慰周望舒,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控制不住的想,他……会成为她的例外吗?

这天,安弥一直陪着周望舒,很晚才回自己家。

她骑着车来,自然也骑着车走,看到她的车,周望舒笑着调侃,“你妈给你留的那点儿信托基金够你玩儿车?”

安弥不假思索,“花完了不是还有你养我。”

周望舒抱手环胸,“那你得日日烧香拜佛,保佑你姐姐我别破产。”

“行,回去就下个电子木鱼给你积德,”她跨坐上车,“走了。”

如巨兽吼叫的声浪划破夜空,安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自己家,偌大的别墅没有一点声音,人应该都睡下了。

她走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前,停下,却没开门,片刻后,她继续往前走,在另一间房前停驻。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搭上门把,极缓地沉下手腕,再缓缓推开门。

房间里的灯亮着,却空荡无人。

这是她妹妹安宁的房间,自从三年前那一天起,她再无勇气踏进这房间,却让人将这里保持如初,时常回来靠在门口看看。

安宁怕黑,所以安宁走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将灯开着。

这天夜里,她在安宁的房门前独自站了很久。

翌日,她起得很晚,昨晚失了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早上睡了会儿。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就夏姨一个人在打扫。

“夏姨,我爸人呢?”她问。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先别打扫了,我等会儿会弄脏。”

“小姐你这是要……”夏姨表情有些惶恐。

“放心,我只是画个画。”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安弥弄来两大桶颜料,再从地下室搬了个梯子架在客厅,提着两桶颜料爬上去,在安远山喜欢对着看报纸的那面墙上开始画画。

她要画的东西没什么新意,还是那句话:

evildoers go to hell

只不过是阴森恐怖版的,她用红色颜料写字,让颜料呈现一种像血液般自然往下淌的视觉,远看真像用人血写上去的,她还在旁边画了个猩红的恶魔之眼。

恶魔之眼还剩细节没画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想来是安远山回来了。

过会儿,脚步声与谈话声渐近。

安弥坐在梯子上懒懒回头。

身上染了斑驳颜料的她,配上墙面血淋淋般的半成品 ,以及那张美得近乎锋利的脸呈现出的轻蔑笑容,像个疯得十足又美得不可方物的精神病患者。

这样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让走进来的两个人都面露惊色,同时停下脚步。

一个是被吓得不轻,这个人是安远山。

另一个的表情有意思极了,眼底有惊色,却也有笑意,他眼底的惊,是惊艳,是惊叹。

这个人,是陈聿。

看清是他后,安弥的表情也变成了一脸吃惊。

陈聿怎么跑她家里来了?

还是跟安远山在一起??

看安远山领路的手势,他还是被安远山给请来的???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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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弥:逃不掉逃不掉,这货偷家  还得是聿哥,谁追人直接追人家里去,还是被岳父请进家里  ps:半夜十二点更文,大家不要熬夜,第二天起来啥时候都能看哦~  再ps:再给《雨夜失控》求一波收藏,这本沙雕风小甜文,虽然有分手,但不影响很甜

失火

回过神,安远山暗暗瞪安弥一眼,而后谄媚朝陈聿笑道:“我这逆女从小痴迷什么怪诞美学,没吓着你吧陈公子?”

“不会,”陈聿扬起唇角,“画得多好。”

话是对安远山说的,眼睛却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安弥。

安弥也把他盯着,她搞不明白状况。

她能猜到陈聿估计跟她爸有了生意往来,但猜不到他是怎么被安远山请到家里来的。

他们应该是从某个会议或者什么正式场合直接相约而来,陈聿穿的西装。

量身定做的墨灰色西装,质地上乘,并非墨守成规的版型,新潮而不失庄重,让陈聿身上那股放纵的气质稍稍内敛,却又不过分沉稳,禁欲中透着恣意。

陈聿本就身高过人,穿上西装更显肩宽腿长,最大程度呈现了他完美比例的身量,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安弥很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和安远山不知道说了什么,安远山跟他比了个‘请’的姿势,接着带他上了楼。

安弥这才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准备继续画画,但胳膊抬起来老半天也没落下去,脑子里有点乱。

实在没心思再画下去,她把画笔一撂,下了梯子,来到厨房。

看着夏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安弥走过去问她:“夏姨,今天我爸让你做几个人的饭啊?”

“三个人,先生还特意叮嘱今天有贵客要来,让我多准备点儿年轻人爱吃的东西。”

好家伙,还要留人吃饭。

这都杀家里来了,安弥不信还是巧合,她倒要看看陈聿等会儿要怎么说。

安弥重新爬上梯子,把最后的细节添上,收工。

她也上了楼,去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吃饭,陈聿和安远山已经坐在了饭桌上。

来到饭桌前,安弥坐在陈聿斜对面,倚着靠背,大姐似的坐姿,双手抱胸将他看着。

她换上了一件摩托骑行服,贴身面料将她身体每一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修长的天鹅颈,优越的直角肩,清晰漂亮的锁骨,纤细却有力量感的手臂线条,此刻她披着半湿的头发,一两缕发丝搭在胸前,衣领拉链也停在胸口处,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以及一部分红色字母纹身。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姿态,加上她带着探究的目光,像极了电影里野性十足的猫女,极具攻击性。

“给我坐直了好好吃饭!”

安远山见不得她这副没个正经的样子,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有客人在,她不仅还这副样子,还冒犯地直盯着别人。

安弥慢悠悠直起身,没再靠着椅子,却又把腿放上了凳子,吃相也像个女流氓,摆明了要气死安远山。

“安弥!”安远山怒吼一声,摆出严父姿态。

安远山清楚他越是这样,安弥越是会跟他反着来,放平时,他才不管她,但今天有客人在,好歹要装装样子。

果然,安弥根本不鸟他,顾自大喇喇拿起个鸡腿啃,眼睛也依旧直勾勾盯着陈聿,看他到底要作什么妖。

对她的目光,陈聿似乎还挺受用,吃着饭呢,嘴角还扬着。

“让陈公子见笑了,安某实在教女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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