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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孟弗渊思索它出现在此处的可能性,又将这一段时间所有事情都回溯一遍,心里大概有了定论,不由地蹙起眉头。

所有东西都装回包里之后,孟弗渊拿着那张拍立得又看了片刻,最后将其放回了包的内袋。

从衣柜里找出件干净衬衫,将脏的这件脱下丢进脏衣篓里。

换了衣服,扣好纽扣,往外走去。

客厅气氛热烈,不知在聊什么,孟弗渊笑着加入,好似没有刚刚这一段插曲。

晚上十点半,大家告辞。

赵樱扉离得远,孟弗渊委托了司机送她回校。

空间安静下来,音箱里仍然流淌着轻缓的音乐。

茶几上的蓝莓派还剩些许,陈清雾蹲下,拿叉子切割一小块送入口中,“话说,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以前见过陆西陵。”

“什么时候?”

“小学六年级。你不知道吗,那时候你跟他并称南外双草。”

“……”孟弗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同桌很喜欢陆西陵,叫我陪着她去你们学校门口,偷偷等过他。”

“小朋友,你们那时候几岁?”

“十二岁。你不要小瞧小孩子,我们很早熟的。”

“……”孟弗渊的表情是“不敢苟同”。

陈清雾想了想,又说:“那个时候班上也有对你好奇的——你不是经常会去我们班接过我吗。有的人知道你是我哥哥,还来问我,你在家里是不是也那么高冷。我说你会帮阿姨洗碗,她们都不信。”

“怎么不选择同龄男生?”

“女生比男生心理年龄大,大家都觉得同龄男生挺幼稚的。不过那种喜欢其实更像是对爱豆的憧憬,没有那么复杂。”

“这还说得过去。”

陈清雾转头,托腮望着他,“你高中的时候,其实还是要比现在更好接近一些吧?你不是也会去网吧。”

“你知道?”孟弗渊有些意外。

“有次放学跟朋友去逛街撞见了,好像是在负一层吧,要走楼梯下去。因为穿的是南外的校服,我就多看了一眼。但是没好叫你。”陈清雾回想着,笑说,“但是你穿校服去网吧,真的会让进吗?”

“是同学的亲戚开的网吧。”

“原来是这样。”陈清雾又问,“去网吧做什么?打游戏?”

“嗯。有时候看电影。”

“什么电影要去网吧看啊?”

“……”

陈清雾却不肯放过他,笑问,“我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吧?”

“陈小姐,你以为的那种电影,我为什么不躲在家里看。在网吧让人围观?”

“哦。”陈清雾作恍然大悟状,“那意思是看过。”

“你没看过?”孟弗渊看着她。

陈清雾转过头去,又叉下一块派送进嘴里,“aggie姐的手艺好好。”

她试图转移话题的尝试没有成功。

孟弗渊忽然倾身,呼吸落在她耳畔,“问你话呢,清雾。”

陈清雾耳根微微泛红,声音因为微微的紧绷而稍显不自然,“……是啊。不然对付你的招数从哪里学的,凭空想象吗?”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磨合,孟弗渊对她言语攻击的抗性显著提高,甚至还有余裕发起反攻:“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层出不穷。”

“……”

“还有杀手锏吗?”孟弗渊低声笑问。

“既然是杀手锏,怎么能随便用。”

“嗯。你说得有道理。”

孟弗渊不再说话,只注视着她的动作,待她放下餐叉之后,才缓声问:“吃饱了吗?”

陈清雾迟疑地点点头。

“我还差一点。”孟弗渊声音平静极了。

话音落下,他一只手臂绕过她后背,另只手搂住膝弯,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径直往卧室走去。

沿途掉落了一只拖鞋,她提醒,他说,放那儿,等会儿再捡,现在也用不上。

隔绝的空间里,热气腾腾,恍似能见度极低的雾天。

正面贴上玻璃时,那种冷让陈清雾禁不住地打了个颤。

孟弗渊在她身后吻她耳垂,她手掌无力地撑住玻璃,好像稍不留神,就要因为双膝发软而跌倒下去。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因为此刻脑海里竟然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高中时候的孟弗渊。

穿黑白色系的校服,内搭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隐约露出分明的锁骨,但因此反而显得清冷禁欲。

他在学校并非独来独往,但朋友倒也不算很多,不似其他风云人物呼朋引伴。

有时候和家长在南外校门口等他出来,坐在车里远远就能看见他的身影,用鹤立鸡群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渊哥哥……”

久违地听见这称呼,孟弗渊一顿。耳朵凑近,想听清她含糊的声音要说什么。

陈清雾呼吸断续:“你记不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你们学校办圣诞晚会……”

那天,她和孟祁然偷偷跑去看。

孟弗渊班上演话剧,西方幻想题材。

孟弗渊出演王子的骑士长,全程只有三句极其简短的台词。

演出时,她听见观众席有女生在偷偷议论:让孟弗渊演个骑士长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这下谁还相信王子倾国倾城的人设啊。

骑士长穿阿提拉夹克,皇家蓝色的单边披风,配金色绶带和勋章,那里面一定有他们班上负责服化的小姐姐的私货夹带,不然何至于一个龙套有如此齐全的整套服饰。

骑士长手里,执一把银色的仪仗剑,神情淡漠地立于王子身旁,追光亮起时,剑刃寒芒闪烁。

“我说你怎么在出神,原来在想这些。”孟弗渊伸手,轻轻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陈清雾轻嘶一声,声音被水汽泡软了一般,轻声地说:……我想要再痛一点。

像是引颈于骑士的剑下,欣然赴死。

“哪里?”

“就是……”还是无法说出口,陈清雾只好以行动指示。

骤然的紧-窒感,让孟弗渊头皮发麻,但他声音却冷静得过分,“你确定吗?”

陈清雾点头。

孟弗渊低头吻她,低声补充,“那你随时叫停。”

陈清雾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呼吸都变得散乱。孟弗渊紧紧箍住她的腰,提供支撑,不让她跌倒。她因此惯性地更紧地贴向玻璃。

冷与热的剧烈反差,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淬红的熔岩,被投入了极寒的冷泉。

非常丢脸。

陈清雾自诩体能不算差,毕竟每天搬上扛下,天长日久也锻炼出来了。但这一次,是被孟弗渊抱着出了浴室。

头发还是湿的,她裹着浴袍蹲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眶被水汽熏得几分泛红。

当然也有哭过的因素。

孟弗渊取了吹风机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立即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忙问:“抱歉,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声音里几分慌乱。

陈清雾摇摇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你说。”

“……那套骑士长的戏服,可不可以再穿一次。”

她拿水雾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明知道她的可怜巴巴都是装出来的,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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