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却更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宋积云被他的情绪感染,忍俊不住落下一串欢快地笑声。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道,“我头昏!”
元允中闻言立刻慢了下来。
可他还是情难自禁,又抱着她转了两圈才彻底地停下来,不舍地依旧抱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略有些粗的呼吸深深浅浅地彼此纠缠在一起,暧、昧丛生。
宋积云甚至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热。
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元允中再次紧紧地拥她入怀,却没再抱着她打转,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轻轻地在她耳边道:“我, 很高兴!”
宋积云靠在他的胸前,他胸膛剧烈的跳动如鼓点一声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和他融合成了一个频率。
“我也很高兴。”他都能不吝啬表达,她应该更主动才是,“我很高兴没有错过你。”
元允中没有说话,传到她耳朵的心跳却快如急鼓,还缩了缩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宋积云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折断了。可她也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她任由他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慢放开了他。
元允中耳朵红红的,朝着她微微地笑。
空气中都洋溢着甜蜜的味道。
元允中亲自去帮她换了杯茶,还把茶点往她手边送,道:“他们知道我喜欢喝岩茶,特意找厨师做了咸味的茶点。这是金水角,这是火腿酥,这是葱油卷。你尝尝喜欢不喜欢?”
宋积云就尝了尝他推荐的火腿酥。
元允中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珍宝,他一眨眼就有可能不见了似的。
宋积云被他看得赫然,连忙喝了口茶,没话找话地赞道:“这火腿酥做得好。酥皮酥脆,馅里除了笋丁应该还加了冬瓜,特别的鲜美。”
“这茶也不错。”元允中含笑道,“武夷山桐木关送过来的。”
他说着,目光略一挪开,又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积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只好轻咳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元允中道:“月底就回京城。”
他说着,神色微敛。
如今已经阳春三月,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
宋又良去世还没有一周年,第一年的清明节大祭,宋积云肯定是要留在家里主持大局的。
而且,他记得宋积云之前说过什么“十年盟约”。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道:“你之前说十年盟约,指的是?”
宋积云温声道:“你也知道,我是家中长女,三个妹妹要么不是掌家的料子,要么年纪还小,我想让你给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你让我呆在景德镇好好地打点宋家窑厂。十年以后,不管宋家是怎样的光景,我都随你走。”
如果她花十年的时间都不能找到一条用制度来管理宋家窑厂的路子,宋家窑厂一直靠继承人能力决定兴衰,迟迟早早会被大浪淘沙淘汰掉。那她花再多的时间打理宋家窑厂也不过是一时的繁华而已。
十年和一百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你走。”她真诚地望着元允中,道。
“真的!”元允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明亮,炯炯有光,“你,你真的愿意随我走?”
宋积云笑着点头。
“太好了!”他喜形于色,“只要你愿意随我走,不要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愿意等。”
他说着,情难以遏般地一把又将宋积云抱在了怀里:“云朵,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我!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硬邦邦的胸膛撞得宋积云肩膀直疼。
她哭笑不得。
元允中不会以为她是“扶妹魔”吧?
她点了点元允中的胸膛,虽然有些硬,但也有韧性。
她调侃道:“还二十年,三十年!你不会觉得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们还有好几个几十年吧?”
“那倒不是。”元允中的脸微红,道,“我,我是觉得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宋积云觉得很有意思,戏谑般地又点了点他的胸膛,道:“若我只要朝朝暮暮,不要天长地久呢?”
元允中愕然。
宋积云大笑。
元允中知道自己又被她调侃。
她总是这样,好像很喜欢逗他似的。
可他很喜欢这样的宋积云,显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活泼,特别的有精神。
他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忍不住又抱了宋积云,温声低语:“我回去之后,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你等等我。”
宋积云笑道:“回来做什么?把江县令挤走,你来当梁县的县令吗?”
元允中挑眉,英俊的面孔很是生动。
宋积云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元允中道:“江师兄告诉你的?”
宋积云点头,道:“你失踪的时候,他和我说了很多事。”
元允中皱了皱眉,道:“你别听他胡说。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复杂。皇上一直以来都不太满意江西这边的官员,觉得他们对宁王太过纵容。我来之前他还在挑选江西的左右布政使和按察使,我愿意来江西,正好给他解了围。”
“那也是去南昌府任职吧?”宋积云笑道,“人家五品到四品是个坎,四品到从三品是个天堑,你倒好,说丢就丢,说不要就不要,也难怪江县令为你担心了。”
元允中还不承认,道:“京里也很复杂,朝臣们不满皇上独宠万贵妃,天天盯着皇上后宫那点子事上书弹劾,我被迫站队,不如在外面当几年官,正好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少来!”宋积云压根不相信,巧笑道,“我要是去京城打码头,你去不去?”
元允中狐疑地望着她。
她笑道:“我说了让你给我十年就十年,我会利用这十年好好地打理宋家窑厂,然后把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你别以为我会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要当家作主,还跟着你去京城。”
元允中显然不相信。
宋积云道:“自风神庙之后,我就在想宋家窑厂该怎么办?想不被御窑厂捏着喉咙,就得想办法和京城的造办处搭上关系。就算你不回京城,我过些日子也要去京里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在京城设个分号,买不买宋家的瓷器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能和造办处的人走动。”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有几家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窑厂都开在西山那里,她也想过去看看,要是能行,在那里也烧点东西,用来维护宋家窑厂的声誉。
两人说着关于未来的一些事,眼看着都打了三更鼓了,元允中还舍不得和宋积云分开,非要亲自送人回家。半路上遇到巡夜的,元允中出示了腰牌,那些巡夜的人都踮着脚好奇地朝马车内张望。
宋积云没有躲闪,倒是元允中,挡在了他面前,等那巡夜的走了,宋积云又是一阵笑。
元允中恼羞成怒,转身去捏她的鼻子。
宋积云躲躲闪闪的,不到一个时辰的路,他们走了快两个时辰。
此时已是敲了四更鼓,宋家门房开门的时候看见宋积云和元允中从外面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神色惊慌地直问要不要去请了郑全。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