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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啧啧。

林老板,你想听什么声音?说清楚点我没懂。

◎更想要永远了。◎

昼山的冬天没有青原那么冷寂, 风也远远没那么烈。

风和雪玩笑般在漆黑的夜里兀自狂欢。

关了灯的房间里,林循双脚悬空坐在梳妆台上,皱着眉撕开了第二个包装——先头的话说大了, 她实在是不熟练, 连正反都分不清。

扯来扯去……就浪费了一个。

并且这过程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坦然轻易,心跳像是去了另外一个引力加倍的星球,疯狂加速着。

手指完全不听使唤,眼睛也丝毫不敢乱瞟,其实实施起来跟他自个儿来没区别。

她开始后悔。

怎么揽了这种活。

又试了好久, 她抖着手抬眼。

黑暗里,他倒是停了所有动作,原本还在作乱的双手此刻轻轻扶着她颈侧。

面色沉懒、眼眸低垂,气定神闲地等着她,也不催促。

林老板咬了咬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挖的坑, 跪着也要爬出来,不行也得上。

手指几乎要打结的, 漫长的一分钟后。

她倏地抽开手,鸵鸟般将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口, 束手束脚不敢抬头。

“好了……”

“谢谢。”

他的声音喑哑中带了笑意,竟然还有半分礼貌。

只是动作远没话语这么轻松闲适, 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几乎在她弄完的刹那便迅速往下, 掐着她的腰轻轻一提。

下一秒。

主动与被动方调换。

林循平躺在柔软的被子上, 视线里的天花板被他一寸寸抵挡。

沾满欲-望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如同柔弱潮湿的植被, 覆盖着漫山遍野。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空气里充斥着灼热与窒闷。

因为看不到, 所有需要视觉辅助的方面, 统统只能用触觉来替代。

带着浅淡烟味和温度的手指,没经验地试探着,一次次慢条斯理地,纠错。

林循仰着脖颈深吸了一口气,凌乱的长发散开在脑后。

每一个毛孔都因他的指尖而震颤收紧,脑子里像是烟火炸完后一片黑寂的天,再也想不起刚才的能耐。

也想不起来要提什么要求。

倒是沈郁还清醒地记得。

在最后一刻之前,他忽然停下来,蓦地抬起头,声音沉沉地问她:“你想听我说什么,来入你的梦?”

“……”

林循闭着眼,压根不敢看他,平日里的明目张胆和虚张声势在此刻统统消失殆尽,她投降道:“不用……你别……别说话了。”

“哦。”

男人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忽然凑近她耳侧。

下一秒钟。

他低低的、毫不刻意的、温声柔软的叹息,随着他的一切,他的温度,那样游刃有余地掌控她所有的感官。

比她曾经脑补的,还要动听、美好一百倍。

“……”

就,还不如说话呢。

像是风在心脏里穿行。

带来铭心的疼。

林循睁着眼,脑袋里晕乎乎地想着,以后绝对不能给他找这种剧本和台词。

片刻后,滚烫的脸颊被他双手珍视地捧起。

俊挺的鼻尖抵着她唇侧,喉结上下滑动着,克制地停了片刻。

锋利眉尾沾了薄汗与淡淡绯色。

他捧着她的脸,实在忍不了般,没能听从吩咐,开了口。

清越的声音携着浓浓的情-意,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

“林循。”

“我好喜欢你。”

“……”

黑漆漆的房间里,林老板无法克制地,红着脸,偏过头,咬住了他腕间温热跳动的脉搏。

……

格外漫长又混乱的时间过去。

雪已经停了很久。

风声渐歇,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悄无声息的深夜。

林循长发濡湿着,一声不吭地被人抱到浴室,浑身发软地靠在他肩头由着他帮忙清理。

几分钟后。

“……”

她从脖颈热到了脚尖,咬着牙跳下洗漱台。

光-裸的脚心踩在瓷砖上,冰冷的触感由下往上传递,神智终于清醒了半分。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面颊,忍不住瞪了洗漱台前姿态散漫的人一眼,磨了磨牙,没好气地问:“沈郁,你今天是不是一直都是故意的?平时哪怕看不见,不是也什么事都能做好么?”

高三那年音乐课上,她还看过他弹钢琴呢。

那么多个琴键丝毫不乱,那手指头比谁都灵活。

怎么一到这种事就这么墨迹。

刚刚在床-上也是,左蹭蹭右蹭蹭的,笨的像刚装了假肢。

“没,哪能。”

沈少爷慢悠悠洗完手,好脾气地牵唇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做什么不都得长期训练么,我是缺乏练习,抱歉。”

林老板上下打量他表情,判断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回答好像挺真诚,默了许久后淡淡道,“行吧,那你下次注意。”

“……”

听她这么淡定坦然地说“下次”,沈郁反而无端地噎了一下。

好半天后。

“好,我肯定进步”,他拉过一旁的毛巾把手指擦干,懒懒地掀眼皮:“但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循觉得他现在脸皮简直比她还厚,她挑了下眉,觉得熟人不能输阵。

于是故作轻松地把湿润还在滴着水的头发拨到一边,挑衅道,“那得看你了,你要是行的话,一分钟后也行。”

她说完,忽然感觉卫生间里空气像是凝滞了五秒钟。

他放下毛巾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这句话说完,就,还有半分钟,来么?”

“……”

林老板盯着他几秒钟。

听着他数:“二十七,二十六……二十……”

他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呼吸触碰到她面颊,可却没碰她半点。

很守规则地数着数。

累得要死的林循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向下一带,“唔”了一声捂住眼睛讨饶:“我就口嗨一下,别当真别当真,消消火。我真不行。”

搞不过,真搞不过。

她现在是脸皮、体力和精神三方面被压制,溃不成军。

“哦,”他停了数,实在忍不住笑,又问,“那重新给我个期限?认真的。”

“……”

林循认真想了想,咳了两声道,“就,起码,四十八小时吧。”

-

林循这一觉睡得比往常都要好。

她没有再梦到昼山郊外那个山头,也没梦到跳楼那天耳边呼啸的风声,更没梦到任何负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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